第22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出了郵局，江池漁找了個沒人的胡同，把東西都放到「工廠的家」里，這才腳步輕快地往百貨商店走去，供銷社不在她的考慮範圍，東西少不說，服務員的態度也不怎麼好。

  最最重要的是容易碰上高鳳雲。

  到了百貨商店，江池漁逛了一圈，沒什麼看得上的，最後只買了一些糕點、糖果、水果罐頭、奶粉等。

  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江池漁選擇先去國營飯店等。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成了最後一個到的人。當她踏入國營飯店時，高大奎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片，幾乎能刺穿她的心靈。那眼神中滿含了近似仇恨的情緒，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江池漁一腦袋問號。

  「這是怎麼了？你們辦事不順利麼？要不咱們還是先吃飯吧，眼看著天都快黑了，吃完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高大奎是個急性子，他忍不住大聲嚷嚷道：：

  「江知青，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們鄉下人，可是鳳雲她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妹妹，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應該看淵哥的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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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雲不會說話脾氣直，要是哪裡得罪了你，你直接說就成。

  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人巴掌呢，我們自己家都捨不得碰她一個手指頭的，以前只覺得你嬌氣，沒想到還是個蠻橫的。」

  江池漁頓時覺得好大一口黑鍋從天而降。

  高鳳雲眼中泛著淚花，滿含委屈地凝視著江池漁，她的聲音微顫，仿佛帶著無盡的哀愁：「嫂子，我知道你是覺得我跟淵哥走得太近了，可是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啊！

  你不能因為自己小心眼，就連淵哥交朋友的權利都剝奪了啊！」

  江池漁自從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然而，今天的她卻第一次嘗到了有苦難言的無奈。這種感覺，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卻又無法尋找到解脫的出口，讓她倍感無語。

  她看向顧淵，「顧淵，你也是這麼想我的麼？你們就只聽高鳳雲的一面之詞，甚至連問都不問就判了我的罪？」

  顧淵沉默了，讓江池漁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她並非那種輕易忍受委屈的人，尤其這種不明所以的冤枉，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江池漁從包里拿出顧淵之前交給她的存摺，摔在了顧淵身上，「好，我明白了，既然我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話，我也懶得解釋了。

  存摺還給你，咱們倆的婚事就此作罷！

  不就是農場勞改麼？我無所謂的，以我家的條件我不見得就會吃多大苦，說不定要不了幾天我舅舅就能把我救出來了。」

  原本洋溢在江池漁心頭的歡愉，在那一刻如煙花般瞬間消散，她沒有了繼續享受美食的興致，決絕地轉身離去。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顧淵愣住，他沒想到江池漁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他並非不信任她，只是她沒有給出任何解釋，讓他如何能夠輕易相信。

  高大奎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他之所以如此囂張，全是因為聽說妹妹受了委屈，憤怒之下才敢如此放肆。

  然而，現在他淵哥到手的媳婦被他氣跑了，婚事也要泡湯了，他心中忐忑不安，偷偷瞄向顧淵，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淵哥，對不起啊，我就是脾氣上來了沒忍住，現在咋辦啊？」

  高鳳雲一看她哥這副樣子，就知道剛剛江池漁說的是真的。

  可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哥，淵哥，江池漁說的是啥意思？什麼農場勞改？」

  顧淵眼神犀利地看向高鳳雲，「鳳雲，你跟我說實話，江池漁她真的打你了麼？還是說這只是你編出來的謊言，目的就只是為了攪黃我倆的婚事？

  我實話告訴你，如果我跟江池漁不能結婚，那我就是搞破鞋、耍流氓，到時候別說團長的職位保不保得住了，說不定會被開除軍籍，送到農場去勞改。」

  顧淵這話雖然說的重了一些，可也並不是沒可能發生的。

  高鳳雲哪見過這陣仗啊，要說她多喜歡顧淵那也是沒有的，只不過是昨天晚上偷聽到她哥跟她娘說話。

  聽到了顧淵不行的傳聞是假的，而且在部隊裡還是個團長。

  她就想著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可是村里關於江池漁的八卦她也是聽說過的，這才想方設法的要攪黃這倆人。

  想著到時候顧淵沒了江池漁，她再主動提及要嫁給他，那這事不就成了嗎。

  可是她沒想過不娶江池漁顧淵就啥也不是了，那她還不如嫁給鎮上的小文呢，至少人家還是一個正式工。

  在顧淵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逼視下，她心中的謊言如同脆弱的玻璃，瞬間破碎。她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只得老實交代。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就是想著要是你們倆的婚事黃了，淵哥你不就能娶我了麼，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

  淵哥，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瞎想了。

  我去給江知青道歉，我現在就去求她行麼？只要她能同意嫁給你，讓我幹啥都行。」

  高鳳雲一開口，顧淵就知道壞事了，就連高大奎都沒想到他原本乖巧可愛的妹妹，能幹出來這種事，這下子他是真的沒臉了。

  「淵哥，都是我的錯，我剛才還跟嫂子那麼說話，嫂子心裡肯定很難過。」

  顧淵是個聰明人，心裡一想就能猜到問題出在哪裡，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高大奎，「大奎，部隊的紀律你還記得吧！

  我們是保密部隊，保守秘密是軍人的天職！

  既然你管不好自己的嘴，我看你還是換個職位吧！剛好今天季光同找我要人呢，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話音剛落，顧淵就起身離開去追江池漁了。

  高大奎沒想到顧淵會直接讓他退伍復原，他也知道他們的部隊情況特殊，可是……也不至於這麼決絕啊！

  高大奎苦笑著看向高鳳雲，「好妹妹，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啊！

  現在你滿意了麼？我聽說那個城裡的小文想娶你，是因為你有個在部隊的哥哥，你猜他要是知道你哥哥我被開除了，還會不會娶你了呢？」

  高大奎說完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國營飯店。

  他得去郵局給總長打個電話，他不能就因為這麼個敗家妹妹，毀了自己的前途，他知道淵哥重情義，一定會原諒他的。

  高鳳雲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心中明白自己完了，她爹娘要是知道了她今天做的事怕是會打死她。

  她無力地凝視著地面，滿心絕望，知道自己親手破壞了原本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