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8章，血濺人皇宮（下）

  人皇宮的禁衛都是殺伐果決之輩，能被王釗選進來護衛人皇，絕不可能是什麼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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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相比於此刻余謙身上的浩然正氣，他們的殺氣根本不值一提，自陳念之寫出論語後，余謙日日夜夜參悟，更是將其奉為天書。

  一言一行，皆依其行事，當然，余謙並不知道，他所獲得論語，其實也是被陳念之刪減過的版本。

  畢竟論語當中一些言辭，陳念之也有諸多不喜之處，而陳念之要的就是他養出自己的浩然正氣。

  此刻，關注著人皇宮的，不只是這神都內外的百姓，更有各方勢力。

  只不過，無論是五大人皇世族，還是玄罡天師道，又或者大悲禪寺，甚至是洛神宮都選擇了觀望。

  這若是平時，他們鐵定是站在人皇這一邊的，可在雲頂，他們已經與陳念之定下協議，在這件事上，他們鐵定是站書院這邊的。

  畢竟，這幾日裡，背鍋的其實都是他們，那些無知的百姓，還以為是他們不願意將蟠龍秘境裡的東西分享出來。

  實際上，只是人皇按下不表，既然是人皇陛下不願，那這個鍋自然是要由人皇去背的。

  更何況，出頭的是書院，是陳念之的摘星閣，與他們本身並沒有利害關係，他們也樂的去看著熱鬧。

  「才短短的時間裡，便養出這股子浩然正氣，陳念之這小子不簡單啊！」

  玄罡天師道里，袁天罡與師弟站在一起。

  聽到此話，袁天罡說道：「我已經開始相信，那個仙境確實存在了。」

  「浩然正氣！」

  大悲禪寺，老和尚面容凝重，「此道當可與我佛門一較高下！」

  五皇世族的老祖感受到這股氣息，卻都是神情凝重，從白鹿書院創立，到第一位聖人出現，書院就一直說要修浩然正氣。

  可歷代書院山長，卻都沒有修成，但余謙自入摘星閣之後，不但短短時間裡，突破了聖賢，甚至還修成了這浩然正氣。

  這也就意味著，摘星閣不但有資格開闢，甚至都能夠以此而自立門戶了。

  城門口上，王釗嘆息了一聲，隨即身形一閃來到了宮門前，望著眼前的老人，王釗極不願意出手。

  可他還是拔出了自己的刀，這是職責所在！

  半步武聖的磅礴氣息勃發而出，原本被壓制的殺氣，再次被引動出來，退避的禁衛，全都站到了他身後。

  磅礴的氣血匯聚成殺氣，王釗冷冷說道：「先生，本官最後再叫你一聲先生，若是執意要闖宮門，莫怪我手中刀劍無眼！！！」

  「莫怪手中刀劍無眼！」

  禁衛齊聲喝道。

  這股殺氣，震的朱雀大街上數萬百姓全部息聲，他們這才回過神來。

  面前這位先生，要闖的是人皇宮，是禁衛重重，不容侵犯和褻瀆的人皇宮。

  余謙悍然不退，只是平靜的回道：「草民只是想讓陛下聽一聽這天下臣民的聲音，陛下不只是一家人的陛下，陛下是這天下臣民的陛下！」

  說話間，他再次踏前一步，那一瞬間，王釗只感覺汗流浹背，仿佛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股人族的氣運大勢！

  此刻的余謙來此，並不是為了私利，而是為了這天下臣民，他是來請命的，這大勢根本不是他所能阻擋。

  可王釗不能退，握著刀的他，只能硬抗，除非今日血濺五步，余謙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陛下無召，闖宮者斬！」

  王釗咬牙，也跟著踏前一步。

  但他早已汗流浹背，他沒想到自己半步武聖，竟然在一介書生面前，會生出如此巨大的壓力來。

  「得罪了！」

  余謙沒有說話，連續踏前走了三步。

  一步過去，王釗身上的壓力便重一分，一步之後他退一步，隨後是第二步……

  到第三步時，王釗身上的鎧甲「咔」的一聲，全部裂開，並化為了齏粉，他髮髻凌亂，握著刀的手，微微顫動，最終還是忍不住的癱軟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就連關注的各方巨擘，也露出了驚訝。

  余謙的實力再強，也最多就是武尊而已，連武仙都沒有進入，但此刻他竟然可以面對一位半步武聖，絲毫不虛。

  可想王釗在那一刻面對了多大的壓力。

  王釗這一退，便是宮門打開，余謙越過他身邊，走進了人皇宮，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人皇宮內的登聞鼓。

  而此後也再無阻攔出現，他順利的來到了宮內的登聞鼓前。

  他拿起那早已布滿灰塵的鼓錘，抬手正要敲擊下去。

  「先生，這鼓敲下去，你必死無疑！」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出現。

  余謙只感覺身後一寒，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名身著樸素的老宮人，眼前這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冰山，發出至極的寒意。

  他見過這位老宮人，也知道對方的厲害，可他卻笑著回道：「若是陛下成全，我本就不打算活著離開。」

  他握著鼓錘，便朝登聞鼓敲擊了下去。

  「咚咚咚……」

  浩蕩的鼓聲，就如同餘謙身上的正氣一般，出現在了人皇宮內外。

  朱雀大街上，當無數百姓聽到這鼓聲時，頓時心中震盪，他們沒想到，余謙真的為了他們，去敲擊登聞鼓了。

  老宮人沒有阻攔，只是看著余謙敲擊下去，這鼓聲振聾發聵，一聲聲的如龍吟，似虎嘯，震盪人心。

  此刻這天地間，只剩下了鼓聲。

  一百下過去之後，余謙放下了鼓錘，他沒想到會這麼輕鬆，更沒想到老宮人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阻止自己。

  放下鼓錘之後，他回身一禮。

  可老宮人沒給他任何好臉色了，也沒有回應，只是說道：「先生滿意了？」

  余謙望著面前的深宮，拿出了自己的玉簡，道：「請公公將玉簡轉呈陛下，吾當死而無憾！」

  老宮人接下了他的玉簡，隨即說道：「先生走好！」

  余謙轉身朝著人皇宮外走去，但此刻，他卻沒有來時的那麼輕鬆，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越走越慢，步子也不再穩重，一直走到宮門前，卻開始踉蹌起來，但他還是支撐著，一直走到了宮門前。

  當外界的百姓看到他走出來時，臉上的憂慮，轉而變成了喜悅，余謙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壓力落下。

  「砰！」

  毫無徵兆之下，他整個人在宮門前，直接炸成了一團血霧，瞬時間消散一空。

  「余謙擅闖宮門，冒犯人皇陛下，已經伏誅！」

  老宮人出現在了城門口上，望著寂靜的人群，陰沉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