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對，就是這樣

  「這樣啊，那宋奶奶就不留你了。」

  站起身，這位眼睛還有些泛紅的老人家送明薇到門口：「孩子，今個你能來看望曉冉，並且用心勸說，我這老太太打心裡謝謝你！」

  明薇擺擺手：「不客氣。宋奶奶你進屋去吧，我走啦！」

  隨著音落，明薇提步走人。

  待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宋奶奶轉身進門。

  而這時，宋曉冉摸索著又走出房門，不過，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平和了很多。

  「你是要喝水還是想上廁所？」

  宋奶奶見狀，走過來扶住孫女問了句。

  「我想在客廳坐會。」

  眼睛鼻子齊齊泛酸，宋曉冉忍著沒讓淚水滴落，被宋奶奶扶到客廳，緩慢坐到沙發上。

  

  「奶……奶奶……」

  是啊，洛明薇說得對，她自私，不知道心疼家人，事情明明是她惹出來的，而她卻只想著自己眼睛失明，把所有不好的情緒衝著家裡人發泄。

  簡直自私到極點！

  且……且她的無知，是車禍發生的罪魁禍首。

  如若她能冷靜點，不那麼無理取鬧，不在喬箏開車時像個瘋子似的撕扯對方，便不會導致車禍發生。

  也就不會……也就不會讓三個人不同程度受傷！

  無恥！她真得很無恥！

  怎麼能說出要移植洛明薇的眼角膜？

  怎就能盼著洛明薇醒不過來，成為活死人？

  不管怎麼說，對方曾是她多年的好朋友，哪怕她之前單方面斷絕關係，在言語上傷害了對方，可洛明薇卻並未絕情到不再和她交往。

  否則，不會在出車禍那晚，被她拽上車，幫她混淆劇組其他人的視線。

  以免她和喬箏的事被人亂傳閒話。

  洛明薇會拳腳功夫，力氣也比她大，如果想要掙脫，如果不想幫她，肯定不會被她輕易拽上車。

  然，她狼心狗肺，因為自身無知引發車禍，害對方身受重傷，差點去見閻王，結果她還不知錯……生出那種惡毒心思，這樣的她，如何配做洛明薇的朋友？

  其實，更不配為人！

  洛明薇如今轉危為安，恢復康健，但另一個人，喬箏，在車禍中失去一顆腎，同時雙腿致殘，等同於沒有未來可言。

  只因她沒有忘記，喬箏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要拍一輩子戲。

  他說他喜歡大銀幕，喜歡扮演各種角色，體會不同的人生。

  宋曉冉沒有忘記，在喬箏說那番話時，眼睛有多麼明亮，就好像綴滿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且導演在劇組不止一次說過，一個喬箏，一個洛明薇，二人就像是天生吃演戲這碗飯。

  是很有靈氣的兩位演員，稍加打磨，必能光芒萬丈！

  熟料，一場車禍，險些斷送……

  驟然間，宋曉冉心口鈍痛。

  洛明薇幸運得醒過來，沒有被她斷送未來，而……而喬箏，他的未來真真切切斷送在她手上！

  手摁著胸口位置，宋曉冉一臉痛苦，察覺到情緒不對勁，宋奶奶忙問：「曉冉，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奶奶打電話叫救護車？」

  宋曉冉搖頭：「我沒事。」

  既然是她的無知導致車禍發生，害喬箏……害喬箏無法完成夢想，那麼……那麼就由她來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吧！

  她知道喬家至今沒放棄索要巨額賠償金。

  哪怕法院駁回喬家的訴求，可喬家不放棄……其實，他們是在逼她就範，要她和喬箏捆綁在一起一輩子。

  「奶奶，我爸媽他們快回來了吧？」

  「這會應該在回家路上。」

  「晚上全家人都在的時候，我有話要說。」

  就在宋曉冉這句話落下之際，宋爺爺從外面走進門。

  「曉冉今天還好吧？」

  聽到宋爺爺這話，宋曉冉露出微笑：「爺爺，我很好。」

  宋爺爺明顯一怔，接著他將目光挪向宋奶奶，眼神詢問「家裡下午沒發生什麼事吧」？

  宋奶奶遲疑片刻，輕搖搖頭，表示沒有。

  孫女能想開，這是喜事，她還是不要掃興好些。

  這樣老頭子和兒子兒媳也能適當放鬆放鬆。

  半個多小時後，吳月夫妻一前一後下班回到家。

  吃過晚飯，宋曉冉說：「喬箏他爸媽要是不嫌棄我眼睛看不見，我願意嫁進他們家，和喬箏一起過日子。」

  不等家裡人出聲，宋曉冉面露愧疚，她又說：「我知道是我的無知導致車禍發生，使得我自個和喬箏、薇薇不同程度受傷，如今薇薇有幸恢復健康，我為她感到高興，可是喬箏卻……

  所以，我想為我的無知負責，不想家裡人因我繼續和喬箏家裡對簿公堂。」

  「我不同意！」

  吳月毫不猶豫反對，她說：「不說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就算你是正常人，你知道嫁給那個喬箏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但喬箏變成現在這樣是我造成的！」

  宋曉冉心平氣和說：「他本該前途似錦，是我的無知毀了他，我不想逃避責任，心甘情願陪在他身邊。」

  音落，宋曉冉起身：「回頭你們和喬叔叔、王阿姨聯繫下，看他們是想先訂婚，或是直接結婚，我都沒意見。」

  伸出手，按照記憶找准方向，宋曉冉摸索著回到她自己房間。

  看著她短短几步路走得小心翼翼，吳月夫妻和宋爺爺宋奶奶皆滿心難受。

  「明個買根盲杖回來。」

  宋爺爺對吳月夫妻說了句。

  聞言，吳月兩口子點頭：「嗯。」

  「媽，曉冉她怎麼會突然說那些話？是不是下午有人來過家裡？」

  吳月放低聲音問宋奶奶。

  「曉冉大學同宿舍幾個同學有來過……」

  宋奶奶頓了下，續說：「薇薇也在其中。」

  「薇薇？她有來咱家？」

  吳月神色怔忪。

  「嗯。」

  宋奶奶點頭，繼而說：「咱們沒法說，不能說的話，薇薇當著曉冉的面一股腦全說了，想來是她的話起到了作用，讓曉冉不再沉浸在她眼睛失明的打擊中。」

  ……

  「小豆包，我是三姐哦，來，給三姐笑一個！」

  明薇飯後在姜黎房間逗小弟弟，然，小孩兒躺在他的嬰兒床上，小表情不要太嚴肅，完全不給明薇這個三姐面子。

  「媽媽，小豆包和我爸爸還有大哥、糰子是一夥的，這么小就知道板臉，像個嚴肅的小老頭兒！」

  豆包是姜黎給小兒子起的小名。

  「你爸爸和你大哥、糰子他們平日裡不是不笑，是笑容比較少。咱們豆包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沒笑過，就像個嚴肅的老幹部，你媽媽我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曾把小傢伙逗樂過。」

  姜黎靠坐在床頭，目光溫柔看眼小兒子，而後，她把視線落在明薇身上：「這才開學多久你就往家跑，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我是順便回家看看小豆包。」

  明薇坐到床邊，她抿了抿唇，說：「宿舍里幾個舍友今個去探望宋曉冉，她們邀我一起，我就……」

  後話明薇沒說，姜黎聞言，挑眉：「你做不到拒絕，就跟著去了一趟。」

  「嗯。」

  明薇點頭，緊接著她略有些遲疑問：「媽媽，你說我是不是改不了這心軟的毛病？明明都決定要疏遠宋曉冉，可舍友們邀我去一起，我考慮過後，還是同他們一起去了一趟。」

  「你是出於禮貌，這沒什麼的。」

  姜黎說：「曉冉犯的錯是無知造成的，要說她有多罪大惡極，倒不盡然，你只需知道，日後不要走得太近即可。」

  女主一般都是事故體，而宋曉冉和蘇曼這兩個女主、可是同一個作者塑造出來的。

  姜黎猜測，那位作者君本想塑造一個自強、奮鬥不息，家庭事業兩不誤的大女主，結果不知是作者君本身三觀有問題，亦或是筆力不夠，以至於女主最終成了三觀不正，滿腹小心思，情感混亂這麼個形象。

  而宋曉冉是作者君另一本小說中的女主，估計一開始，作者君的設定是傻白甜小天使，熟料，形成的是「單蠢」加以自我為中心，不考慮他人感受這麼個人物。

  說實話，姜黎喜歡不來這樣的小姑娘，即便是在宋曉冉沒接連鬧出事端前，對於宋曉冉，哪怕她是好友吳月的女兒，在姜黎這，喜歡的程度都只能算一般般。

  如今既已知道對方是事故體女主，為了自己孩子的安全考慮，姜黎自然不希望明薇和對方多接觸。

  緣由？

  很簡單——在事故體女主身邊，不是每次都能幸運得撿回一條命。

  「我知道。」

  明薇點頭。

  「沒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姜黎這時問。

  明薇怔了下，說：「一開始大吵大鬧，說我們所謂的看望她，其實是想看她的笑話，後來對我特別不友好……我沒慣著她，直言我不欠她什麼，同時指出她自私、不孝，指出車禍是她的無知導致……總之，我是一點都沒客氣！」

  「有同學在呢，你真沒給曉冉留面子？」

  姜黎笑問。

  明薇：「我讓幾位舍友先回電影學院，在她們離開後，才說了那番話。我覺得她需要被罵醒，不然，她總覺得她眼睛看不見有多可憐，理所當然認為周圍人都對不起她、欠她的，無所顧忌，將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泄到周圍人身上。」

  「曉冉是該被罵醒，否則，有你吳月阿姨受的。」

  姜黎低嘆：「原本溫溫柔柔一小姑娘，怎麼一遇到感情……就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戀愛腦？」

  明薇說：「媽媽覺得是嗎？」

  「……嗯，有點。」

  姜黎輕頷首，隨之淺聲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要學會先愛自己，要不然，會吃大虧。」

  「沈思清和喬箏並沒有把宋曉冉怎樣，在我看來，是宋曉冉單方面拎不清，見人家長得好就一頭栽進去，從而做什麼都不過腦子。」

  一聽明薇這話，姜黎笑出聲：「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因為我是媽媽的女兒。」

  明薇一瞬間笑容明媚，她說：「席景御對我好，我自然會對他好，倘若他有了二心，那我也沒必要留戀，甚至傻兮兮地等著他浪子回頭。」

  「君若無情我便休。」

  姜黎笑說。

  「對，就是這樣！」

  明薇一臉傲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

  姜黎笑了：「是這個理兒。在感情上，媽媽希望你永遠不會受到傷害，咱們就得灑脫些，可不興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甚至鬧得和家裡人決裂。」

  「您就放心吧，您閨女我可不會犯蠢，讓自己在感情中變得卑微，成為一個可憐蟲。」

  明薇說著，她忽然垂眸靜默好一會，等她再抬起頭看向姜黎時，眼睛裡滿滿都是孺慕：「媽媽，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馮女士那樣的人，很高興有您這麼好的媽媽陪伴在我身邊，將我撫養成人，教我做人的道理，鼓勵我永不言棄！」

  「怎就突然間這麼感性？」

  姜黎笑著打趣：「是想媽媽給你一個愛的親親？」

  聞言，明薇臉頰泛紅，嘴上卻問：「可以嗎？」

  看著眼裡的希冀，姜黎眼神柔和，彎起唇角：「也不是不可以。」

  在明薇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探身在少女額頭上親了下：「好了，我的寶貝！」

  「我是媽媽的小棉襖。」

  明薇紅著臉說。

  「是寶貝，也是小棉襖，不對，你是大棉襖，果果是小棉襖，有你們，媽媽感覺很暖和。」

  聽姜黎這麼說，明薇眨巴下眼睛，問：「我大哥二哥和糰子湯圓，還有小豆包是媽媽的什麼呀？」

  「皮夾克。大皮夾克和小皮夾克。」

  姜黎脫口而出。

  明薇笑出了聲：「這比喻我怎麼覺得好貼切？！」

  姜黎：「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用皮夾克來形容男孩子確實很貼切。」

  明薇：「要是哪天媽媽的皮夾克漏風，就讓爸爸好好修理修理。」

  姜黎：「不會有那一天，媽媽對咱家的皮夾克有這個信心。」

  「媽媽，有你在我們身邊，我們做孩子的感覺既踏實又幸福。」

  「沒想到你吹彩虹屁的功夫也是棒棒噠！不過，可不能忘了爸爸對你們的愛和付出！」

  「沒忘。我爸爸面對你時是一個樣，面對我們幾個孩子，完全是另一個樣，我唯一的感覺就是，爸爸他不苟言笑，高冷得就像是天邊月。」

  姜黎聽完明薇說的，禁不住笑出聲：「你爸爸確實蠻高冷，不過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外冷內熱，所以，你爸爸對你們的愛看似含蓄，卻是出自真心。」

  「我相信。」

  如果爸爸不愛他們，就不會在她初中那會，出面毫不猶豫維護她和二哥，不會在知道她和大哥二哥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依然願意撫養他們，將他們一直視作自己的小孩。

  ……

  「是你對我用了藥對不對？」

  窗外月色寒涼，馮露坐在梳妝檯前，正在往臉上塗抹夜間護膚露，臥房門猛地被推開，接著韓斌壓抑著怒火的低沉嗓音響起。

  自打不能再做正常男人，他一直沒放棄治療。

  就在今日，他經一年近八十的大國醫診脈，對方告訴他，近幾年他之所以無法做正常男人，源於曾經服用過一種藥物。

  換句話說，他說因藥物導致喪失做男人的資本。

  且由於發現得晚，要想治癒，機率微乎其微。

  聯想到在得知無法做正常男人前後發生的事，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妻子馮露對他下的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馮露毫不心虛，她神色坦然地迎上韓斌要吃人的目光。

  「就因為我意外著了別的女人的道，使得對方有了我的孩子，你便報復到我身上，讓我無法再做正常男人，馮露，你這麼能如此惡毒？」

  韓斌滿目憤恨：「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茜茜的身體狀況，百分九十九也是出自你的手……馮露，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獨占我打拼來的產業？或是由你生的那倆孩子來繼承我的一切？

  我可以告訴你，你趁早死心吧！之前那份協議，沒有進行公證，根本不具有法律效力，回頭不管是離婚還是我死，我都不會給你留一分錢！」

  「你大可以試試。」

  馮露不急不慌說：「空口無憑，就在這指責我，看把你能耐的。」

  起身，馮露手指門口：「說完了就請出去，我要睡了，不需要門神守在這。」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法？」

  韓斌站著沒動，他氣場全開，怒視馮露：「當初你我在一起，是你情我願，後來領證結婚，更是你扒著我不放，如果我早知道你在國外私生活混亂，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娶你進門。」

  「娶我進門？這話虧你說得出口，你給過我婚禮嗎？只是帶著我去登記領了個證，這算娶我進門？」

  馮露嗤笑：「洛晏清那個心裡只有工作的男人都比你懂女人，知道在多年後給自己妻子補辦一個婚禮，而且場面豪華盛大，你呢？有這個魄力？

  和你領證，我是抱著好好過日子的，不料，你的好女兒卻用惡毒手段，害我失去孩子和子宮，這是誰對不起我？

  做錯事為了不但責任，你家老爺子動用關係，幫你的好女兒脫罪，要我忍氣吞聲，完全無視我的痛苦，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

  死丫頭倒是命大，蹲了籬笆子，仍然活得堅挺。

  她倒是要看看，死丫頭命大能活到幾時。

  「你最好別讓我找到證據！」

  不然，他絕對立馬打電話叫警察上門抓人。

  「狠話誰都會放，要找證據儘管去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否則，我告你誣陷！」

  馮露的語氣始終不咸不淡，但嘴角的冷笑卻沒消失過。

  韓斌摔門走人。

  馮露暗忖：狗東西！能找到證據，算我輸！

  坐到床邊，她神色冷漠。

  那倆孩子都不認他們，又豈會在乎什麼家業？

  也就她對這家裡的一切有想法，可她是合理的惦記，畢竟家裡的東西和狗東西現在擁有的，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她惦記有什麼錯？

  嚇唬她，不給她分一分錢，想得挺美！

  ……

  韓茜由於表現好，減刑一年，但於她來說，這遠遠不夠，她想要自由，一刻都不想再蹲籬笆子。

  雖然有按時服藥，但韓茜覺得她的生命在流逝，且速度有點快。

  基於此，她需要儘快出去，讓害她的人不得好死！

  韓茜在蹲籬笆子這幾年，沒少琢磨過，她覺得她之所以器官衰竭，絕對是繼母馮露使得壞。

  是的，她如今確定、及肯定是她的好繼母要她的命，報復她讓她失去肚子裡的孩子和子宮。

  毒婦！

  她不會放過對方！

  另外，宋曉冉同樣別想好過，敢和她搶沈思清，上次沒要了對方的命，下次她會做到萬無一失！

  躺在硬板床上，韓茜滿心滿眼都是恨，絲毫看不出接受教育帶來的成效。

  ……

  宋曉冉想要贖罪，願意嫁給喬箏，不料，喬箏卻不接受。

  「為什麼不答應？是宋曉冉心甘情願嫁給你，而你和她本就在談朋友，現在你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她造成的，她嫁過來照顧你，是她欠你的，你用不著愧疚！」

  王麗萍規勸兒子，她眼角濕潤，蹲在兒子的輪椅前，攥著對方的手說：「算媽求你了成嗎？」

  「你要一個瞎子照顧我，這現實？」

  喬箏終於出聲：「眼睛完好，她都像個瘋子，如今眼睛看不見，發瘋的可能性更大，你難不成是想看到我死在她手上？」

  「你這是剜媽的心啊！媽怎麼可能要你死？」

  淚水湧出眼眶，王麗萍捂住嘴哭泣。

  「要不是那女人發瘋，我能出車禍？能變成現在這樣？」

  喬箏看眼自己的雙腿，臉上全然是痛苦。

  左腿膝蓋以下被截止，右腿雖保留，可這有什麼用？

  不照樣是殘廢？

  喬箏極其後悔，千不該萬不該，因那一眼的好感，就和宋曉冉走得近。

  他要是早知道對方會突然發瘋，說什麼都不會扯上關係。

  他會離得遠遠的，看都不會看一眼。

  近一段日子以來，他不止一次在想，比起宋曉冉，洛明薇明顯要更好看，在表演上有著和他一樣的天賦，且在劇組人緣特別好，為什麼他就沒對洛明薇一見鍾情，反被宋曉冉吸引了目光？

  喬箏不知，其實是宋曉冉身上的女主光環對他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