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賴帳是不好的行為

  「我本該成神？我本該成神！」

  她生來註定成神，卻被這個世界逼成了魔！

  舒雲情緒劇烈波動，她的壓制的力量不斷涌動，引得此方天地的靈力也開始朝著她匯聚而來。

  

  天地風雲變色，巨大的壓迫催彎山上巨樹的腰，也壓碎了無涯派的弟子苦苦支撐的防護陣法。

  「這算什麼？算什麼？」

  舒雲怒吼，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天道，你什麼意思！」

  下一秒，魔氣從舒雲的身體裡洶湧而出，摧毀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離她最近的魔族最先消失，接下來就是無涯派的所有人，最後剩下的就是驚恐的天族。

  「她入魔了！她真的入魔了！」

  「魔神現世！」

  ......

  話沒說完，天族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摧毀。

  視線倒轉，程愫被強行擠出了舒雲的身體。

  她看到舒雲原本如同小白花一般的面孔染上了暴烈之氣，她的眼珠爬滿血絲，眼神里是噬人的殺意。

  舒雲轉過頭看向程愫，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你和天道，到底有什麼關係？」

  程愫是第一次直面徹底黑化的舒雲，背脊發涼，冷汗瞬間就流了出來：「這件事，你可以問祂。」

  天空出現破裂，原本藍色的天空碎裂開來，露出了藏在其後的晦暗天空。

  這是九裏白沙才有的這樣晦暗不明的天空。

  舒雲一把抓起程愫的手，拉著她朝著天空往外直衝而去。舒雲所過之處，魔氣化為火焰燒掉了過往時間裡的所有舊物。

  九裏白沙，魔氣再度洶湧起來，朝著魔宮方向而去，很快就將魔宮圍攏起來。

  所有魔族瑟瑟發抖，拼命往魔氣最濃厚的地方之外逃。

  「快跑啊！魔尊又生氣了！」

  「夭壽啊！誰惹魔尊生氣了？不要命了嗎？」

  「快跑，要找死別連累我啊！」

  .......

  整個九裏白沙被魔尊的動靜嚇到不行，所有魔族都縮著脖子，不敢冒頭。

  太嚇人了，這次不會又血洗魔族吧？

  看著長久被魔氣遮蔽的天空顯露出些許藍色，所有魔族都回憶起了當年被魔尊支配的恐怖。

  當年魔神之力突然覺醒，一個蒼白瘦弱的少女掌控著魔神龐大的力量。她有著楚楚可人容貌，卻煞氣纏身，血洗了整個九裏白沙。

  魔族在那次堪稱屠殺的血洗只有少數魔族倖免於難。

  倖存的魔族已經把這段恐怖的經歷刻在了骨血里，並教育新誕生的魔族敬畏魔尊，沒事不要惹她生氣。

  舒雲屠殺了魔族之後，成了魔族的魔尊。之後她還帶著魔族衝上了天宮，在天宮也展開了一場屠殺。

  天帝在那場戰役里，被舒雲殺了。天族不得不投降，並且退縮到九重天的最深處。

  魔族原本覺得是不是到了魔族復興的時候，結果是他們想多了。

  舒雲不許魔族去人界惹事，因為她喜歡去人界玩，禍害人界會讓她玩得不開心。魔族以前還能去人界鬧一鬧，現在不得不就蝸居在九裏白沙，不敢出去觸魔尊的霉頭。

  天族和魔族勢力大損，反倒是人界迎來了一段黃金時期。

  這些，都是舒雲沒有告訴程愫的後來的事。

  舒雲抓著程愫落到了地面上，她伸出手猛地一抓，抓到了一顆漂浮在空中的東西。

  「蜃珠？不對，這裡面還有越真石，盤間草.......」

  舒雲捏著那顆珠子，表情有些怪異：「這東西，不容易找到吧？天道，你什麼意思？」

  有個聲音響起，祂說道：「你應該知道，通過這個東西建立的幻境，裡面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真的。」

  舒雲冷笑道：「你費盡苦心做著這一切，難道還想感化我不成？」

  天道的聲音溫和又寬厚：「不是的，我只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期待你的誕生，命運或許對你不公平，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不該存在。」

  舒雲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洶湧的魔氣也漸漸散開，露出了魔宮的樣子。

  所有縮著脖子的魔族都鬆了口氣，看樣子魔尊的氣要消了。

  舒雲受了很多苦，她不懼怕苦難。但是她最大的心結或者說心魔就是——她或許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人期待她的出生，也沒有人會喜歡她的存在。

  可是這次的奇妙之旅，揭開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真相。

  黃雲山喜歡她，也相信她，還想救她。

  天后幾次拼盡全力，都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她出生時，天地祥瑞湧現，整個世界是在慶賀她的出生。

  「荒謬，荒謬！」舒雲自覺自己的過去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

  程愫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她小聲且克制地呼吸著，生怕打擾到黑化的舒雲。

  這時，舒雲轉過頭看向了程愫。

  ！！！

  程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勉強笑了笑，舒雲看著她緊繃的笑臉說道：「老闆之前懟天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你怕什麼啊？」

  當時懟天族，是知道不會出大事，現在面對黑化的舒雲，誰知道一個不對會不會出大事啊！

  舒雲抬起手，將手裡的珠子扔了過來：「我知道規矩，交易完成，這是給你的報酬。」

  程愫一把抓住珠子，這是一顆淺藍色鴿子蛋大小的珠子，裡面混合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和綠色的線條，帶著奇異的美麗。

  她將珠子收起來，說道：「這不算，這不是你的東西。不能當作報酬。」

  舒雲奇道：「老闆，你不是害怕我嗎？怎麼說起報酬就不怕了？」

  程愫後背緊繃，說道：「這是交易的規則，你知道的。」

  舒雲不在乎：「那又如何，是規則我就要遵守嗎？我打算賴帳，你不服就來打我啊！」

  程愫深吸一口氣，打不過啊！

  「你確定，要違約？」

  舒雲滿臉的狡黠：「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履行和你訂立的契約。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程愫看著他，全是敢怒不敢言。

  看著程愫吃癟，舒雲到是笑了起來：「老闆，你現在的表情好好笑啊。」

  下一秒，舒雲臉色就變了。

  天空中有巨雷朝著她劈了過來，裡面不止有本世界天道的氣息還有未知的來自天外的力量。

  巨雷轟然落下，直直地劈向了舒雲，卻沒有傷到站在她不遠處的程愫半分。

  程愫看著被雷劈的舒雲說道：「違約？不是那麼好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