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測試

  望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身著一身道服的老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去把王長給我叫來。」老者背著身對著一旁的小道士說道。

  「是，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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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王長已經來到身後，老者背對著如意弟子王長說：「正月初七正午，有一人從東方來。「

  「師傅，你是說？是他？」王長有些意外的說道，畢竟那人便是正月初七正午來到的這道觀上。

  老者點了點頭，而後俯身道王長的耳邊低聲道「你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王長領了法旨，走出龍虎山山門。

  王長望東而看，果然看見一個人，方面矮身，身著貂裘錦襖，正如真人所說，一般不二。

  孫言也見到了來人，也認得此人，他來到這裡已經有好幾日了，知道此人正是那張道陵的如意弟子王長，也是眾道士極為不滿的對象。

  「師尊讓你明日一早一起登天柱峰極頂.」王長看了一眼孫言語氣淡漠的說道。

  聞言，孫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做回答，便轉身回到了住處，他知道，他是已經通過了老道士的考驗了，至於明日這登封一事，還定有蹊蹺，這想必是這老道士為考驗他的最後一關卡。

  第二日一大早，張天師會集了諸弟子，一起攀登至天柱峰極頂。

  諸弟子見到孫言的到來，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於此同時，孫言也受到了很多鄙夷之色。

  「師尊怎麼會讓這人也來登頂啊？」

  「就是啊，就他這樣的，難不成師尊真的想收他為弟子？」

  「看他這幅模樣，選他還不如選我呢。」

  話音一落，頓時哄然大笑起來，但卻絲毫並沒有影響到孫言一絲一毫。

  張天師來到諸弟子面前，不經意間往孫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而這一幕，也剛好被孫言盡收眼底。

  見狀，孫言心中隱隱有些欣喜，這麼說來，張道陵這老道士對自己... .....真的已經開始滿意自己了。

  張道陵帶領弟子往峰下一望，有一棵桃樹生長在石壁上，像是一個人探出的一隻胳臂一般，下面就是深淵絕壁。那棵桃樹上結下了許多桃子，紅紅的，甚是可愛。

  張道陵對眾弟子說：「有人若能摘得這些桃子，我當傳授他真才實學。」

  眾弟子聞言莫不心動，但是臨崖偷看，莫不膽戰心驚，汗流浹背，唯恐掉下山崖。只有一個人挺身而出，眾人一看是孫言。

  「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這種時候強打出頭鳥。」一個鄙夷的聲音從眾人當中傳了出來，但孫言卻不以為然，他淡淡的說道：「天師竟然命令摘取桃子，說明此桃能夠摘到，更何況在此，鬼神必然呵護我，肯定不會讓我死於溝底。」

  說罷，他看準了桃樹的位置，縱身一躍，不偏不倚，不正不歪，兩腳分開，恰恰的跨在了桃樹上。

  他任意採摘桃子，遙望石壁上面，距離山頂有二、三丈之遙，光禿禿無法攀緣上爬。他只好把所摘的桃子向上投擲，張道陵用手一一接住，摘完一數。共計二百三十七顆，恰好是師徒總數。

  張道陵望著懸崖桃樹上的孫言，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深意，而後便伸出手想要將孫言拉上來，就在孫言疑惑這老道士要如何穿過這二、三丈之遙的距離拉過自己之時。

  只見那張道陵的胳臂開始變長，長至二、三丈，把孫言給接了上來，隨後將孫言摘上來的果子都分給了眾下的弟子，張道陵聲音爽朗的說道：「吃了！」

  「好！」張道陵滿意的拍了拍頭，笑聲中盡顯滿意之色，這讓一旁的王長心中生出了一些不滿的嫉妒之色。

  一直受到王長照顧的一旁的小道上見狀，開始出聲道：「這有師尊在，誰人不敢跳，只不過是被這人搶了先罷了。」

  「就是就是，要換我，我也敢！」

  「我也是，有師尊在，怕什麼！」

  ... .......

  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方才為師所說的話依舊作數，但凡現在還有人若能摘得這些桃子，我當傳授他真才實學。」

  此話一出，一直在譁然的眾弟子一下子沉默了，畢竟自己真的只是為了逞能，更是不願意接受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能夠獲得張天師的真才實學。

  「你上... .....」

  「不不不，還是你來吧。」

  「剛才不是你說你要上的嗎？」

  「是啊是啊，我們大家都聽到了，快去啊！」

  眾弟子將方才為了幫王長出一口氣的小道士被人推了上來，而剛站到懸崖邊，便被嚇到雙腳癱軟直接昏了過去。

  張道陵見狀說道：「孫言心正，恰好投在樹身，我想自己也試一下，若心正，必得大桃！」

  眾弟子聽聞皆勸：「師父萬萬不可冒險！」唯有王長、孫言不言。

  張道陵不聽眾人的勸阻，向空中一躍。眾弟子見狀連忙跑到懸崖邊低頭遙望那棵桃樹，卻不見樹上有張道陵蹤跡，再向下望去，茫茫谷底，深不可測。

  一時間，眾弟子驚駭失蹄，面面相看，無奈之下，失望而歸。

  在眾弟子回去之後，懸崖邊還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孫言，另外一個則是王長。

  「你為什麼不走？如今師傅已經走了，你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你這師是拜不成了。」王長嘆了口氣，這次有些意外，對於身邊這個人，他頭一次覺得讓他刮目相看。

  「那你又為何不走？」孫言不答反問。

  孫言當然知道這老道士定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就「掛」掉了，這麼做，肯定也是為了試探他，當然，他不可能直接告訴王長說是張道陵從中作梗，並沒有死，只是為了試探他。

  王長顯然也沒有想到孫言竟然會這般反問他，但他只是淡淡的回道：「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師尊，我留下來理所應當，但你這都還沒有入門... ....」

  孫言並沒有接王長的話，只是保持著淡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孫言還是沒有見到那老道士現身，他不明白這老東西究竟還想要從他身上看到些什麼，忠心？

  「算了，不管了，看來只有這樣做了... .....」孫言在心中暗暗說道。

  良久之後，孫言開口道：「雖然張天師還沒有正式的收我為徒弟，但今日這次登頂，我便已經認他為師傅了，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今，師傅自投這懸崖之中身處不測，我又豈能安心，還不如我也跳下去一探究竟，也不算遺憾。」

  說罷，孫言便起身，朝著張道陵方才所投的方向躍去。

  孫言本以為這王長會勸下自己不要做傻事，但並沒有，王長只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勸阻的意思。

  這可把孫言給難到了，如今他來到這裡，渾身法力盡失就憑藉現在的這個肉身，想必自己這般跳下去，只會摔成一堆肉泥，那到時候就真的再也無法回去了。

  但話都說出口了，如今也只有賭上一賭了！孫言索性將眼睛一閉，身體就要往懸崖邊躍去。

  突然一陣風吹起，而孫言也並沒有落入懸崖之中，當他再次睜開雙目，發現那他剛好就落身在張道陵的身邊。

  只見張道陵端坐在磐石之上，張道陵見孫言墜落在地，大笑：「我已料定你必來矣！」

  孫言故作驚訝的樣子，喊道：「天師！」

  「還叫什麼天師，該改口叫師傅了！」張道陵一臉笑意的看著孫言道，儼然一副慈師的模樣，孫言捨命相隨，讓張道陵頗受感動，欣然收孫言為徒。

  「是，師傅，那... ....」孫言想開口詢問那空間戒指的下落，但剛好就在這時，本該站在懸崖上的王長也下來了。

  「師傅，你沒事！」王長見到張道陵安然無恙時，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錯愕，但很快眼中便開始灌滿了淚水，一把將張道陵擁入懷中。

  「方才這王長的眼神之中，是失望？」孫言看著一副悲痛欲絕的王長，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咳咳... ....快將為師鬆開，你快把為師給勒死了。」張道陵開口道。

  「師傅... ....我還以為，還以為.... .....」說著眼淚又再一次要奪冠而出。

  「好啦好啦，為師知道你的心意了。」張道陵用手輕輕拍扶著王長的後背，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頭一次見到王長竟然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緊接著，張道陵向孫言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來到張道陵的身旁，看著眼前的兩人，語氣鄭重的說道：「以後你們兩個就是我張道陵的親傳弟子，今後，你們要更加的相互扶持才是。」

  「是，師傅！」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但一旁的王長卻用餘光意味深長的瞥了孫言一眼。

  「好了，這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