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獨去普陀山

  「師……傅，您此話是何意？」

  「字面之意，這河妖只能去求得觀音來才可。」唐僧再次重複道。

  瞧著唐僧，孫言瞪大了雙眼。

  

  他一度以為自己是聽差了來，可這到底是何意？

  這前腳才跟自己說血踏西行，這後腳，又為何又要去求助那菩薩？

  「師傅，你莫不是忘了五行山巔之言？」孫言一字一句注視唐僧而道。

  然唐僧眼神躲閃，只是開口道：「你這潑猴，讓你去，你去便是，何來那麼多問題？莫不是你要忤逆為師？」

  「好！！！我去！」

  瞧著唐僧，孫言氣息忽有些秉亂了來，隨後一個跟頭，喚得那筋斗雲來，便頭也不回的朝那南海遠去。

  孫言遠去，那敖沁扭頭向唐僧看去。

  「師傅，師兄這事，該如何是好？」

  唐僧苦笑，「我也是未料她能出手，此番是他劫難，亦是我劫難，但也無妨，我說過，任是那遠古上神，我也會幫他。」

  見得孫言身影消逝天邊，他便喃喃低語：「西行之事，看來須擱淺些年月了。」

  南海普陀。

  紫竹林內，觀音正余打坐淨心，忽一身影落她不遠處。

  雖未睜眼，可她也早已知曉是何人。

  「六耳，有何事？」

  只見一猴手拿一桃，咬了口說道：「嘿嘿，無事，就感應那孫悟空朝這而來，想來瞧上一瞧罷了，還有，請觀音日後叫我真名……孫悟空。」

  觀音緩緩睜眼，視線落入遠處，「哦？那魔猴竟來我普陀？就不怕被我一掌拍死？」

  假悟空如聽了笑話一般，便是譏諷而道：「呵，觀音你可太瞧得上自個了，你雖法力高強，但也打不死那齊天大聖，這天地間，唯有我與女媧能滅他，除此任誰也是不行。」

  觀音不語，因為此時，他已感應到了那孫悟空的氣息。

  「六耳，你先退去，那孫悟空已是過來，我倒想看看，這魔猴為何會來於此。」

  「嘿，要我如何跟你說你才記得？我現在就是那孫悟空，不是六耳獼猴，那隻魔猴才是那六耳獼猴，算了，我可懶得與你多說，俺老孫去也！」

  說完那假悟空腳下，一黃色雲朵忽現，踩著上去，他便是迅速離開了紫竹林。

  假悟空剛去，那真悟空便是到來。

  從筋斗雲躍下，孫言便從高空墜入那紫竹林。

  轟！

  落地之處，紫竹盡毀。

  觀音盤坐蓮花座，忽怒上心頭，「你這魔猴，殺我信徒，滅我座下之獸，如今竟敢還毀我紫竹，簡直……找死。」

  話音剛落，便是隔空一掌襲來。

  孫言本是心情不好，見得這觀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是持棍打了上去。

  然這觀音可是八大菩薩之一，那是這實力跌落八九層的孫言可以比擬。

  一掌打出，孫言便只覺一股巨力來，當場就倒飛百里而去。

  這一下，就是讓他五臟六腑錯移，身體脛骨盡碎。

  片刻，那觀音到了倒地不起的孫言身前，並一腳將其踩於腳下。

  「哼，沒了那金蟬子護你，你算得上什麼東西？區區一孽畜，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孫言被踩於腳下，七竅流血，但他面色並未有絲毫改變，仿佛這具身軀不是他的一樣。

  雖氣息羸弱，但他還沉聲哼道：「哼，有何不敢？不過觀音而已，我齊天大聖此生鬥戰不止，可曾怕過誰？」

  說罷，他強撐著舉起了那雙已是鮮血，已無縛雞之力的右手，朝那觀音一塵不染的裙邊打了過去。

  可在他全力時期都不能拿這觀音有何辦法，眼下脛骨盡斷之際，更是毫無一絲辦法了。

  但他那滿手鮮血的手，還是在那觀音裙邊留下了一道血印。

  還有那一雙玉足，亦是沾染鮮紅。

  觀音千年萬年以來，這衣裙從未是沾過一塵，如今被這魔猴弄得一印，便是更怒一層。

  她隨即纖指抬起，一光團矗立指尖，冷聲道：「你這潑猴，當真是在找死，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於此刻，她忽在孫言身上瞧得了什麼，瞬間數十里開外而去。

  看那魔猴身軀變化，觀音身影低得幾不可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怪那金蟬子了，他原不是護你，而是壓制於你，不愧於佛祖座下得意弟子，這般手段，呵……。」

  在明白之後，觀音再也不懼，徐徐上前來，將羊脂玉淨瓶之上一柳枝取之，沾有一絲瓶中水向猴子撒去。

  神光湧現，孫言身軀如同枯木逢春一般，五臟六腑一一癒合渾身裂骨也是再聚。

  「咳咳……咳！」將口中污血噴出，孫言竟從地爬起。

  矗於不遠處，觀音搖頭，「孫悟空，你何須這般？我並無惡意，只想把你引回正途罷了。」

  孫言抬頭惡意滿滿望去，「正途？何為正途？依我說，屠盡漫天神佛才是正途。」

  「你……」

  見這魔猴還是這般狂傲，她真想一掌將其蹍成渣，可正如那六耳所言，她根本殺不掉他，也亦是不敢殺。

  「孫悟空，你也不用這般激我，你能來這兒，我似有些意外，想來應是你師傅讓你而來吧？即有求於我，為何在此胡攪蠻纏，就不怕去晚了，你那師傅出了事？」

  孫言一怔，這才記得自己是來做何事。

  正如她所說一般，如是去晚了，那唐僧還真有可能出事。

  畢竟，那沙僧項上九骷髏可都是金蟬子前九世轉世的屍骸啊！

  雖然眼下那唐僧態度有些許奇怪，可畢竟也是自己師傅不是，該救還是得救的，這西天路，還是得先到了頭再說。

  見孫言不語，觀音又自顧自道：「你還想繼續與我耗下去？我是無妨，如去晚了，那沙河中……」

  「觀音大士……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完，孫言竟還行了一單手禮，屬實讓人錯愕。

  只可惜，在她看來，這醒悟得太晚了，如是早上數月，或許到最後，做了佛門走狗的便是他而不是那六耳了。

  觀音見此冷笑，喚得蓮花座，便是騰空而去。

  孫言也是緊跟其後。

  筋斗雲上，孫言臉色不是太好。

  他很難想明白，以自己一己之力拿下那沙僧應該是手到擒來才是，可那唐僧為何會要自己來這？

  難不成，是為了向那神佛低頭？

  可這，是哪能言語誅滅神佛的唐三藏能夠做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