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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飛往西方的喜鵲

2024-06-24 17:45:11 作者: 半夜起來吃宵夜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天道發怒。

  天道本是那維持世間構造之存在,它不是神亦不是人,它乃那原大地上天所相撞時所產生一道意志。

  說是意志,不如說它是世間一切更為準確。

  見自身欲被毀,它怎能不怒?

  天道震怒,萬物皆懼。

  因劈開天地所死去的盤古,竟在天道的插手下,再次復甦而來。

  不僅如此,為驅趕域外者,天道散播大功德,在這般功德下,連同盤古在內十二上神神力大增,實力超原先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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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般大過天的實力,被後來人稱為……聖人。

  十二上古神一同聯手,在盤古獻祭已身,滅掉最強一人後,終是制止了該次滅世。

  後來,天道為防域外之人再次來犯,便是每隔千百萬年就會不時降下無上功德。

  這般功德,唯有心誠萬物大道者方可獲得。

  當然,這份大功德,可是會被瓜分而去的。

  而那域外之人,因身魔氣滔天,黑氣涌動,被稱之為……滅世者。

  ……

  大殿上,那佛祖忽像是想到了何事,緊皺的眉頭終是舒展開。

  「我觀那魔猴應不是那滅世者,如是滅世者,天道早已插手,雖煞氣極像,可卻稍有區別,再細看去,那黑氣之中夾雜魔氣、妖氣、怨氣、甚至還有些許鴻蒙紫氣。」

  如來語閉,眾佛忽明。

  剛因震驚與那奇特煞氣,卻是忽略了其餘之力。

  如此看來,那魔猴應就不是那滅世者了。

  再說,滅世者也不該這般弱小。

  此時只聽那觀音朝那如來單手作禮,幽幽道:「雖這魔猴不是那滅世者,但還需警惕些才是,不如,趁那魔猴還未成氣候,徹底將其斬殺,以絕後患為好,雖他是那天命之人,但也是能夠隱瞞天道將其換去,我觀……六耳獼猴就甚是乖巧。」

  「好!」

  靈山界內,大雷音寺里一根鐵棍、一緊箍圈劃破長空,向著極遠之地飛梭而去。

  次日清晨,辰時一縷陽光透過木窗落於孫言臉上。

  他眼眸微眨,神智盡歸而來。

  望得桌上那如意棍,他苦笑搖了搖頭。

  下床將如意棍收入耳中,他便是推門而去。

  剛推門,便見那豬剛鬣正端著水盆與那擦布立於門前。

  此時那豬剛鬣四肢如是換了一般似的,不再是那如樹幹般粗壯了,眼下這四肢,顯得小了不少,似是用那黏土所造一般,看著便是無力。

  再觀那口鼻,同是無力,怕是隨意一掌,便能使其掉落。

  如今這豬剛鬣與昨日已是不同。

  原他會隱忍,懂得見人行事,可現他卻是猶如一木偶一般,眼神痴呆,毫無神智,眼裡也是再無一絲生機,仿佛靈魂被抽走似的。

  孫言自知這應是唐僧所為,但他並未打算多言。

  擦拭臉後,他來到了樓下。

  今日飯桌同是豐盛,但與昨日百肉宴不同,今日稱為百素宴更為何事,桌上是一丁肉末也不存在。

  那龍女敖沁也是破天荒不再食草,而是坐到了唐僧一旁,用著碗筷吃著素食。

  見孫言下樓,敖沁眼角帶笑,招手道:「師兄,你醒了?快來一起用膳呀!」

  孫言搖頭,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敖沁見此,便是來了氣。

  「師傅,師兄怎了?為何一副對我愛答不理的模樣,昨夜騎在人家身上時也是一言不語。」

  聽敖沁這般虎狼之詞,他嘴角微抽,亦是不語。

  外邊,房瓦之上,孫言一人獨自坐於那,輕拭著手中殘片。

  鈴鐺雖是被毀,可他心卻是還在。

  只是,他心似在滴血。

  望著那數十殘片,他的淚滴忽打在了鈴鐺殘片之上。

  對著鈴鐺殘片,他輕聲呢喃:「月,當初我沒能保護了你,如今……卻連這鈴鐺亦是保護不了。」

  「如你望著我這般模樣,會失望吧?」

  雖他在對殘片低語,但殘片卻是不能回應於他。

  很快便是過去了三個時辰,從那清晨,到那午間,他就從未離開過房瓦半步,視線也同是未遠離過手中殘片。

  期間,他淚滴早已是流干。

  「啾啾~」

  不知何時,一喜鵲竟飛到了他的掌間。

  或許是那喜鵲見他這般,飛來安慰他罷。

  當然,也可能是因他從清晨到這午間一動不動,那鳥兒將他當做了一尊石像。

  只瞧那喜鵲在他掌心啄了啄那殘片又啄了啄他的手心。

  孫言也是被這一大膽的喜鵲弄回過了神。

  忽他輕捏了下這喜鵲,隨後又輕開了手掌,似想要將其給嚇跑去一般。

  然那喜鵲似是被這一舉動激怒一般,用勁的朝那他金剛之軀啄了下去。

  預料之中,那喜鵲別說是從孫言身上啄下一絲血肉了,哪怕是留下一絲印記也絕無可能。

  畢竟一個是那敢踏凌霄殿的魔猴,另一個僅是那遇見蛇鼠都會被食的小雀。

  一猴一鳥之間的差距,可不知道有多遙遠。

  見啄咬無果,喜鵲只能悻悻繞其身後,趁孫言不備,叼他數根猴毛朝著西方騰飛而去。

  見此,孫言只是搖頭,這雀兒未滅也是太大膽了,竟敢從自己這萬妖之王身上奪去數根猴毛,當真是不要命了!

  望著那雀兒離去的方向,孫言忽身軀一怔。

  是啊!同是走西方,那雀兒敢從自己身上拔毛,自己又為何不能從那如來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那雀兒與自己而言,與自己和那如來之間的差距近似相同。

  而它都擁有這般勇氣,自己可比它強大億萬倍,又為何……須在此懦弱?

  將鈴鐺殘片用手帕包好放入懷中,他緩緩起身立於房頂瞧著那西方,不知是在瞧剛那飛去的雀兒還是西天的如來,又或看的是那被鎮壓在靈山的少女。

  半響,笑容重新在他臉上浮現。

  將如意棍喚出,他沉聲道:「小傢伙,你應還未嘗過那佛之血是何味吧?放心,從今日起,只要是出現於我眼裡的神佛,我定會將其放血讓你痛飲個夠!」

  而那如意棍,似是聽懂了他所言之語,一抹澤光忽一閃而過。

  高府門外,孫言聲音如驚雷般響起。

  「師傅!可是吃好喝好了?如是已飽,那便該上路了,徒兒已等不及一路斬殺妖魔,誅盡神佛了!」

  聽得屋外恢復生機之語,唐僧將筷子所夾之物放下,同是大聲回應而去。

  「自是已飽,依你所言,便是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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