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逼宮

2024-06-24 16:45:46 作者: 歲歲

  宋梟雙腿交疊,表情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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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之事朕已經下旨,還有何好商討的?各位大人是想抗旨嗎?」

  眾人再次一顫,那陳戴拿還是滿眼冷靜。

  「並非抗旨,只是廢儲一事,事關重大,陛下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擅自做決定!」

  「況且,據臣了解,太子殿下並沒有犯什麼錯,陛下無緣無故的廢了太子,實在不合理法!」

  「無緣無故?「宋梟笑了 。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最終落在了趙無為的身上。

  諷刺一笑,語氣涼薄。

  「趙愛卿是沒將你二人做的好事,告訴陳副將嗎?」

  「大庭廣眾之下,為貪錢財,強搶民女,性質惡劣甚至不輸土匪!陳副將還能說的出無緣無故這個詞?」

  話已經說的很難聽了,那陳戴拿卻還是一臉的平靜。

  他再次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

  「這件事情,臣略有耳聞,但那姜氏不過一個尋常百姓,大梧國法規定,凡是適齡女子,只要被皇氏看重,便要奉旨入宮,為皇氏開枝散葉!」

  「殿下不過想收一個側妃,這並不違反律法,說起來,倒是那姜氏不識抬舉,違法律法的,也應該是她才對!」

  「什麼狗屁律法!」

  宋梟有些火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百姓亦是人!如此卑劣下作的律法,朕今日,就廢了他!」

  轟!

  眾人心裡瞬間一咯噔。

  這皇帝,真是肆意妄為!

  祖宗傳下來的律法,竟是說廢就廢!

  趙嫻的臉色都有些繃不住了,她冷眼看著宋梟。

  「陛下,這律法乃皇室所制定,豈容你說廢就廢?太子亦是朝臣舉薦,他就算犯了什麼錯,也應該由三司會審,證據充足,再作定奪!」

  「陛下說廢就廢,可是不作數的!」

  她就坐在宋梟的不遠處,清冷矜持。

  只是,相比往日,她臉上多了幾分底氣。

  這底氣來源於誰,宋梟自然清楚。

  他挑了挑眉,看向趙嫻。

  「那若是,朕非要廢呢?」

  囂張肆意,不講道理!

  啪嗒!

  一塊令牌不輕不重的放到了宋梟跟前,陳戴拿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此乃先帝親賜的攝政印,見此印,如見先帝,陛下,您廢不了!」

  他表情依舊很淡,冷靜的嚇人。

  宋梟與他對視,兩人之間沒一句話交流,可其中的火焰,幾乎要將整個御書房掀翻。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司公公走到宋梟身側。

  「陛下,還不到時候!」

  眼下,宋梟勢力尚在發育,鍾愧手上哪怕有兵,但絕對不可和趙家抗衡。

  若是扯破臉皮,弄不到魚死網破,更像是卵與石頭,差距懸殊。

  宋梟沉了口氣。

  他收回視線,語氣依舊冷。

  「朕可以收回廢儲的命令,但,有一個條件!」

  趙嫻皺起眉頭,不滿的看了過來。

  「此事本就是陛下的問題,陛下還想要什麼條件?」

  宋梟放下雙腿,眉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朕在與陳副將談條件,母后急什麼?」

  「你!」趙嫻氣結,倒是那陳戴拿,一臉平靜的上前。

  「陛下想要什麼,但說無妨!」

  「朕要你給趙國公傳信一封,就說這白眼之狼,居心叵測,儲君之位,還得是自己的血脈坐上比較好!」

  他話中意思含糊,趙嫻再次皺眉。

  自己的血脈?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自己,指的是他宋梟,還是他們趙家?

  難以揣測。

  那陳戴拿卻沒有多言,低聲應下。

  「末將一定將此話帶到,另外,還有一事!」

  「國公憂心陛下一人處理朝政,太過乏累,傷了龍體,所以特意讓臣留在京中,伴君身側,為陛下,分憂解難!」

  他弓著身子,神情恭敬。

  說是分憂解難,實則就是變相的監禁。

  趙嫻奈何不了他了,眼下,又來新人了。

  宋梟瞭然。

  他也懶得戳穿,興致缺缺的應了一聲。

  「那朕就多謝趙國公的一片苦心了!」

  「陛下言重了,能為陛下分憂,臣的榮幸!」

  他不卑不亢,說罷,就要告辭。

  「既然誤會已經解決,那臣就先告辭了,日後還請陛下,多多關照!」

  朝臣也齊齊跪拜行禮。

  禮畢退下後,御書房中,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司常亦躬身上前,為宋梟添了一杯熱茶。

  「陛下,此事,您也別太著急,趙家盤踞朝政悠久,根深蒂固,您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史無前例,相信過不了多久,定能將趙家,連根拔起!」

  「此次,陳戴拿回京,也算是動了趙家的根本,這陣子他大概會找陛下不痛快,陛下儘量忍讓。」

  「忍讓?」宋梟笑了。

  「朕為皇帝,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憑何要忍讓他一個走狗?」

  他端起了茶杯,嘴角儘是冷。

  「看著吧,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

  翌日上朝,果然跟司常亦說的一樣,陳戴拿第一次上朝,就給宋梟使了絆子。

  他站在聖前,躬身行禮。

  「陛下,臣聽聞一月前,五虎山的綁架了太子殿下,還使得朝中各位同僚們損失了三百萬兩,此等悍匪,實在猖獗,臣認為,理應剿滅!」

  此話一出,鍾愧率先不樂意了,他站出來,似因為心虛,聲音都有些大。

  「陳副將一看就是在外征戰久了,不了解京中情況。這五虎山盤踞在我大梧許久,因為地市優越,易守難攻,根本無法剿滅!」

  「再說,綁架太子一事,本就是誤會,太子殿下自己都說了,他之所以會出現在五虎山,只是因為在外遊玩時不慎迷路,被五虎山的人帶了回去,他們要錢,也是勞務費罷了,根本談不上綁架!」

  鍾愧的性子急,這一股腦話出來,也將自己的態度表明了。

  和他相比,陳戴拿還是像之前一樣,平靜淡然。

  「愧勝將軍此言差矣,這自古賊鼠一窩,匪徒的話又怎麼能信呢?」

  「而且,就算此事是誤會,但五虎山不服朝廷管教,占山為匪就是事實,剿了他們,又有何不對?」

  他抬頭,看向了宋梟。

  「陛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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