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 她還活著?
2024-06-24 14:57:46
作者: 蘭澤
送親的隊伍已經離開了玉水關,向著京師趕去。
呼延釗離開自己的帳子,還不曾走出幾步,就見前面的林子中現出兩人的身影,護衛與侍女都是遠遠跟著,那兩人中男子身形俊挺,是祁雲飛,而在他身旁的女子,自是忽蘭無疑了。
見呼延釗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身後的侍從恭聲道;「啟稟將軍,自從祁雲飛來迎接公主之後,公主這幾天都是與他在一起,二人幾乎.....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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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侍從的話,呼延釗也不曾出聲,他看著祁雲飛牽著忽蘭的手,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呼延釗仍是能看見忽蘭臉上滿是笑意,只嘰嘰喳喳,不知在和祁雲飛說些什麼。
「隨她去吧。」呼延釗吐出了這四個字,眼底有淡淡的譏諷之色,「這一招美男計,祁雲義倒是用對了人。」
說完,呼延釗再不看兩人一眼,而是折過身,回到了自己的帳子。
「雲飛,等再過幾日咱們就要到京師了,這次遇刺的事,我也是看在你的面上才不和大祁計較,我.....」忽蘭說到這,便是沉默下去,她皺著眉頭,隔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擔心,等我到了京師,還會有人不願意放過我。」
祁雲飛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人指的是誰,當下,男子停下步子,修長素淨的手指撫上了忽蘭的長髮,與她道;「你放心,我會在你身邊一直保護你,再不會給別人傷你的機會。」
忽蘭心底仍是有些不平,忍不住道;「雲飛,你和他不是好兄弟嗎?你曾經還帶著人去救過他的性命,他怎麼可以這般對你?又這般對我?」
「忽蘭!」見她仍是一口咬定刺殺的事是祁雲義所為,祁雲飛臉色變了,眉宇間亦是嚴肅起來,他看著忽蘭的眼睛,與她道;「我與你說過,此事絕不會是大哥所為。」
「徐中庭都招了,他不過是個地位卑微的郎將,若不是有祁雲義在背後指示,一個小小的郎將哪兒來的膽子,敢行刺鄰國的公主,將來的襄王妃?」忽蘭振振有詞。
「忽蘭,」祁雲飛眉心緊擰,「我知道此事讓你受了委屈,可大哥的為人我信得過,你相信我的話,這件事與大哥無關,定是有人在背地裡陷害他,你懂嗎?」
「你倒是一心一意的對他,可誰知道他打得是什麼心思。」忽蘭仍是有些不服氣,忍不住小聲嘀咕。
祁雲飛見她如此,便欲發火,可礙著忽蘭的身份,祁雲飛深吸了口氣,不得不將怒火壓了回去,只溫聲哄道;「你放心,大哥和我都會徹查此事,我們兄弟兩必定會給你,也給漠格一個交代。」
聽他這麼說,忽蘭面上才稍稍展露出笑容,只道;「這一次若不是我傳書給父汗,求著他,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只怕咱們如今還是在玉水關待著,父汗絕不許咱們往京師走一步。」
「嗯,多虧了你。」祁雲飛也是微微一笑,他看著她的眼睛,與他道:「我會用盛大的婚禮,迎娶你。」
忽蘭心下一甜,見祁雲飛伸開胳膊,便是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她唇角噙著笑渦,絲毫沒有留意祁雲飛漸漸隱去笑意,變得冷漠的眼睛。
涼州。
方才下過一場雨,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
迴廊上,一個面容英俊,身材頎長的男子正站在那裡,向著遠處眺望著出神。
「下官見過王爺。」王廣忠走到男子身後,低聲開口道。
祁雲祚聽到聲音,也未曾回頭,只低聲道了句;「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回王爺的話,下官已是說服了房州刺史和幽州刺史,二位刺史已是答應,會出兵相助王爺。」王廣忠亦是壓低聲音,與祁雲祚開口。
祁雲祚面色不變,又是問道;「京師最近有何動靜?」
「漠格送親的隊伍已是快到京師,宮裡已是為襄王殿下操辦起了婚事,只等漠格公主一到,皇上與皇后便為襄王與公主舉行婚禮。」說完,王廣忠默了默,又道;「皇上的身子已是一天不如一天,這門婚事,倒也有為皇上沖喜得意思在裡面。」
「是嗎?」聽得父親病重,祁雲祚的臉上仍是沉穩而冷峻的,他轉過身,向著王廣忠看去,他的黑眸灼灼,又是道;「祁雲義呢?」
「太子殿下近期一直在忙著徐中庭的事,皇上已經下旨,要將徐中庭處斬。」
「徐中庭跟隨他多年,可謂是他的走膀右臂,如今又人要卸他的一條臂膀,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說到此處,祁雲祚皺了皺眉,自言自語般的開口;「只不過這個人,究竟是誰?」
王廣忠乃是鄭家心腹,自然知道此事與鄭貴妃和祁雲祚無關,此時聽到祁雲祚開口,王廣忠也是一臉疑惑,道;「下官這幾日也一直在琢磨此事,可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是誰,又是如何能將徐中庭徐將軍牽連到此事中去。」
世人皆知徐中庭乃是祁雲義的心腹,他,代表著太子。
「可話說回來,不管這個人是誰,這個人也都是將祁雲義當做敵人,有這麼個人在京師,對咱們也是大有裨益。」王廣忠又是開口。
祁雲祚沒有說話,他踱著步子向著書房走去,王廣忠便是亦步亦趨,跟隨在男人身後。
驀然,祁雲祚停下了步子,他微微側過身,與身後的屬下又是問了句;「你可有命人去沈府打探,她現在.....還好嗎?」
「回王爺的話,下官已是命人將沈府的事大大小小,事無巨細,全都傳來了涼州,王爺只管放心,王妃在沈府過得極好,並沒人敢給王妃難為,自那日王爺與沈昭城大人見過面之後,沈家上下對王妃好不恭敬,恕屬下直言,他們家怕是一直盼著王爺最後能登臨大寶,再將王妃迎娶進宮。」
祁雲祚聞言,只微微點了點頭,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快到書房時,男人終是停下步子,說了一句;「登臨大寶,談何容易。」
京師,太子府。
「殿下上次命屬下查探聞妃娘娘一事,已是有了眉目。」陳玉生匆匆走到書房,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祁雲義放下手中的公文,他抬起一雙雪亮的黑眸,與陳玉生吐出了一個字;「說。」
「是。」陳玉生領命,道;「因著漠格公主即將趕到京師,聞妃這些日子只和尚宮局的人一道忙碌著襄王爺的婚事,對自己宮裡的人難免疏於管理,屬下便藉此查探到一件奇事,聞妃宮中有一個叫小成子的內侍,一有功夫便會偷些糕餅點心之類的東西,悄悄送到一處廢棄的宮殿中去,屬下命人尾隨,就見那宮殿中,竟是窩藏了一個女子!」
祁雲義眼眸一動,「這個女子是誰?」
陳玉生說到這,臉上已是抑制不住的浮起了笑容,竟道;「殿下不妨猜猜?」
「是......素香?」祁雲義道。
「殿下說的不錯,正是這個素香!」陳玉生笑了起來。
「她還活著?」祁雲義頓覺不可思議。
「下官已是擒到了小成子,據小成子招供說,聞妃當日挾持了素香,用其威脅趙旭東,命他前去刺殺忽蘭公主,他若不從,便要將素香碎屍萬段,趙旭東無法,只得前往玉水關,將此事嫁禍到殿下身上,事情暴露後,聞妃便想將素香殺了滅口,幸得老天庇佑,給素香行刑的公公天良未泯,下手時收了兩分力氣,留下了素香了一條小命。」
「如此說來,此事果然與聞妃有關。」祁雲義說了這一句,念起祁雲飛,祁雲義皺了皺眉,又道;「聞妃是雲飛的生母,她為了嫁禍於我,倒不惜派人前去刺殺自己的兒媳婦。」
「是啊殿下,聞妃平日裡以溫婉和善聞名天下,倒不曾想到,她竟是這種人!」說到這,陳玉生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倒不知,襄王爺可曾參與此事......」
「不會,」祁雲義斷然開口,「老四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若知道此事,必定會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陳玉生不敢多言。
「素香如今在哪?還在宮中?」祁雲義又問。
「回殿下的話,下官得知此事後,已是派了宮中的護衛守護,並在換班時將素香放在水車中,送出了宮,眼下,她就在門外!」
祁雲義眼中微動,只對著屬下吩咐,「讓她進來!」
「是,殿下。」陳玉生答應著,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侍從,將素香從屋外攙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