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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踏平你們大祁

2024-06-24 14:57:02 作者: 蘭澤

  「去西北?」如意眼瞳一怔,睡意立時變的無影無蹤,她看著丈夫,問道:「夫君為什麼要去西北?是要去打仗嗎?」

  祈雲義不忍心告訴她實話,免得她擔憂,只避重就輕與她開口:「不是打仗,西北那邊有流民作亂,父皇命我前去查探一番,你不要擔心。」

  雖聽丈夫這般說,可如意的心還是揪了起來,她攥住了祈雲義的衣袖,近乎哀求般的開口:「夫君,你不去可以嗎?皇上能不能派別人去?」

  她如今已近八個月的身孕,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這是她和丈夫的第一個孩子,面對生產,如意心裡也是怕的,只盼著丈夫能在自己身邊,如今聽聞祈雲義要出遠門,心裡自是惶然與不舍。

  祈雲義聽妻子這般說來,便是一陣心疼,他握住了如意的手,與她道:「如意,駐守西北的吳將軍是我的摯友,我當年在北境與胡人作戰時,他曾助我良多,這一次他遇上難處,我非去不可。」

  如意見丈夫的眼睛中雖蘊著對自己的憐惜,可更多的卻是男人之間的堅定,她看著他的眼睛,便是明白了,這一趟,丈夫已是勢在必行。

  「你不用怕,我會將中庭留下,中庭跟我多年,是我的心腹,有他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祈雲義一手抱著她的身子,另一手則是撫上妻子的肚子,恰在此時,如意腹中的孩子作動,踢了母親一腳,察覺到孩子的動靜,祈雲義心口一震,念起這個孩子再過不久就要出世,此時的如意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時候,可他卻不能陪在她們母子身邊,心下便是一陣愧疚與不舍。

  「我會儘快回來,」祈雲義抵上妻子的額角,與她低語:「眼下距你的產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等你生產時,我一定會從西北趕回來。」

  「可是.....京城離西北那樣遠......」如意有些不敢相信。

  「不信夫君?」祈雲義烏黑的眼瞳中蘊著溫柔之色,他凝視著妻子的面容,與她吐出了這四個字。

  

  如意聞言,便是一怔,她看著丈夫的眼睛,在這個世上,她最親密,最依賴的人就是丈夫,她怎麼可能會不信他?

  「我信,」如意開口,與祈雲義道:「不論夫君說什麼,我都相信夫君,我和孩子都會在家裡好好兒的等你,一直等你。」

  如意說完,眼眶便是悄悄濕了,只將臉龐埋在丈夫的懷裡,祈雲義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的腰,兩人靜靜依偎著,隔了許久後,祈雲義方才鬆開如意的身子,他在妻子面前蹲下身去,粗糲的手掌撫上了妻子圓滾滾的肚子,與腹中的孩子溫聲道:「爹爹明日就要走了,你要乖乖的,不要折騰娘,等爹爹回來,爹爹帶你坐大馬,陪你過家家,爹爹什麼都依你。」

  如意聽著丈夫的話,雖滿是不舍,可心底還是生出絲絲甜意,她伸出小手輕輕撫上丈夫的面頰,祈雲義則是將耳朵貼上她的肚子,雖是離別在即,可一家三口仍舊滿是溫馨之意。

  天色微亮。

  如意已是睡熟,祈雲義守在床邊,他身上的衣裳未脫,顯是一夜不曾就寢,他看著妻子沉睡的小臉,為她掖好了被角,縱使萬千不舍,放心不下,可想起西北緊急的軍情,吳昌友求援的書信一封接著一封湧向京師,即使這次洪化帝不曾派遣他,可依著他與吳昌友舊時的情誼,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仍記得,洪化二十七年,他被胡人困與西梁山,援軍久等不至,他已做好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幸得吳昌友冒死領兵相助,解他之圍,也因此事,吳昌友得罪了鄭貴妃與鄭氏一族,幾經輾轉,後被貶至西北,而今得知他有難,即使妻子有孕在身,祈雲義也仍是當機立斷,即刻領兵奔赴西北。

  祈雲義最後看了如意一眼,他俯下身在妻子的臉頰上親了親,而後終是狠下心,頭也未回的大步向著屋外走去。

  徐中庭帶領隨從已是在府外恭候多時。

  「待我走後,要照顧好王妃,不論發生何事,即刻傳書於我。」祈雲義停下腳步,與徐中庭叮囑。

  徐中庭跟隨祈雲義多年,正是其心腹,雖說這一次不能跟隨祈雲義去西北,徐中庭心中略有遺憾,可對祈雲義交代的事仍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王爺放心,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守護王妃,京中有個風吹草動,屬下也都會即刻告訴王爺。」

  「京中的事你不用管,只需看顧好王妃即可。」祈雲義吩咐,說完,男人頓了頓,繼而又是問了一句:「宮裡,怎樣了?」

  徐中庭先是一凜,繼而便明白祈雲義問的是誰,他壓低了聲音,只如實開口:「屬下不曾稟報王爺,先前派去清和宮的人,都是讓楚王妃攆了出來,楚王妃說,日後無須再送人過去,她.....她很快就會回楚王府,讓屬下代為轉達對王爺的感激之意。」

  祈雲義聞言,幽黑的眸子越發深邃起來,他心知沈昭盈此舉的用意,她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牽扯,正是為了他,她才會遠遠的避開他,避開有關他的一切。

  「王爺?」見祈雲義不曾出聲,徐中庭輕聲喊了一句。

  祈雲義收回心神,想起西北的戰事,男人將此事壓下,與徐中庭道了句:「按她說的去做。」

  「是,王爺。」

  語畢,祈雲義從侍從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離行前,祈雲義的目光又一次向著王府看去,想起如意,終是放心不下,又是與心腹叮囑道:「記得,不論出了何事,都要立刻傳書給我。」

  「王爺放心!」

  祈雲義微微頷首,男人收回目光,領著身後的侍從,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頓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

  晚間。

  「你要將燕外六州送給大祁?」忽蘭美眸圓睜,盯著呼延釗的面龐,呵斥道:「你瘋了?!你明知道燕外六州是漠格的屏障,你怎麼可以把它送給祁人?」

  呼延著坐在主位,聽著忽蘭的話,呼延釗面色冷峻,只道:「燕外六州是本將打下來的,本將將它送給心愛的女人做聘禮又有何不可?」

  「你!」忽蘭心下又驚又怒,又是道:「你都不曾與父汗商議,便將燕外六州拱手相讓,呼延釗,在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父汗,有沒有我們漠格的皇族?」

  呼延釗不曾理會她。

  忽蘭衝到他面前,還欲再說,就聽帳外響起了侍從的聲音:「將軍,祁國來使求見,請將軍出來一趟。」

  呼延釗聞言,心下一動,立時從帳子裡走了出去,忽蘭見狀心下頓覺奇怪,也是匆匆跟了出去。

  就見祁國的來使已是在帳外等候,而在他們身後,還有一輛馬車,車簾緊閉著,讓人不知裡面是什麼。

  「將軍,皇后命卑職轉告將軍,將軍想要的人,此時就在馬車裡。」

  聽得使者的話,呼延釗眸心一動,他二話不說,大步走到了馬車邊,他抬起手,卻在手指快要觸到車簾時硬生生的停在了那裡。

  「將軍?」使者不解。

  呼延釗收斂心神,一把將車簾打開,就見裡面躺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那女子身形嬌小,臉蛋純秀,雖是有孕在身,可也不曾折損她的容貌。

  「你們在她身上做了什麼?」呼延釗見狀,眉心頓時擰了起來,他向著使者看去,一手攥住了使者的衣領,將他帶到了自己的面前,厲聲喝道:「你們給她下藥?」

  「這.....」面對盛怒的呼延釗,使者冷汗涔涔,只顫聲道:「卑職只負責將人送給將軍,其他的事,卑職一概不知......」

  呼延釗不再與他廢話,只鬆開了手,那使者頓時後退了幾步,再看呼延釗,已是上前將如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丫頭?丫頭?」呼延釗喊了兩聲,就見如意仍是沉沉睡著,呼延釗聽著她的呼吸平穩,心下才微覺放心,曉得她是被人下了蒙汗藥的緣故。

  可念起她如今懷著孩子,祁人卻對她下藥,呼延釗的眼睛中有凶光閃過,他復又向著使者看去,一字字的開口:「回去告訴你們的皇后,倘若她有事,本將定會帶兵踏平你們大祁!」

  男人的聲音渾厚而有力,聽在使者的耳里,只令人生生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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