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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章 恨的越深越好

2024-06-24 14:55:01 作者: 蘭澤

  「母后!」洪化帝皺起眉頭,「雲義也是兒子的親骨肉,兒子又怎會如此不堪?」

  「原來皇上還曉得他是你的親骨肉!」太后說到此,聲音卻是微微地顫抖:「你自個摸著良心想一想,這些年,你對雲義可曾念過一丁點的父子之情?」

  洪化帝在母親的質問下,頓覺無話可說。

  「皇帝!不論雲義也好,雲祚也罷,他們都是你的兒子,你這心,總不能這般偏!」太后的雙眸中透著怒火與失望,想起洪化帝對鄭貴妃的偏寵,心中便是說不出的氣悶。

  洪化帝沉默著,過了許久,他方才看著母親,聲音不高不低的開口:「母后,不論是雲義,還是雲祚、雲飛,他們都是我的兒子。」

  說完,洪化帝頓了頓,才又是開口:「可雲義與他們不一樣。雲義沒有母舅家可以依靠,他從小就必須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太后不曾想到皇上會說出這番話,心中只是一動。

  洪化帝面色深雋,接著說道:「兒子當初將他送到北境,並非由著他自生自滅,一來,是磨礪他,二來,是保護他。」

  太后微微挑眉,聽著洪化帝的話,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這一次,我命人迎他回京,的確是要把北境交給他,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放眼大祁,的確只有他,才能守得住北境。」

  鳳寧殿。

  祈雲祚踏進內殿,就見滿室的衣香鬢影,一些京中貴女瞧見他,一個個俱是紅著臉站起了身子,向著他紛紛行下禮去。

  「雲祚,」看見兒子,鄭貴妃面帶微笑,待兒子行過禮後,鄭貴妃微微頷首,玉手向著在座的其中一位貴女指去,道:「這位,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姐。」

  鄭貴妃話音剛落,那位禮部侍郎家的小姐已是含羞向著祈雲祚福了福。

  「這位,是虎威將軍的妹妹.....」鄭貴妃仍是在向著兒子介紹。

  祈雲祚面色沉了下去,不等母親說完,便是打斷道:「母妃召兒子進宮,便是讓兒子來見這幾位小姐?」

  聽兒子口氣不悅,鄭貴妃唇角的笑意慢慢隱去,母子兩對視片刻,鄭貴妃壓著心中的怒火,對著諸位貴女開口:「你們先退下。」

  眾女不敢不從,只紛紛向著母子兩行禮後退了出去。

  「雲祚,母妃今日請來的這幾位閨秀都是京中百里挑一的人才,品貌都是無可挑剔,你何至於如此,讓母妃下不來台面?」鄭貴妃怒斥道。

  祈雲祚看著母親的眼睛,聲音卻是平淡之極:「兒子無心納側妃,母妃不必再為兒子張羅。」

  「就為了沈昭盈?那個病秧子?」鄭貴妃的手攥住了一旁的把手,衝著兒子喝道。

  祈雲祚沒有出聲,面上並無表情。

  「你成親三年,她連個孩子也不曾為你誕下,你今年已經二十有三,你那些叔叔伯伯如你這般年紀,早已是妻妾成群,兒女雙全,你要讓母妃等多久,你才能給母妃一個孫兒?」

  「兒子與燕兒都還年輕,孩子遲早會有,母妃又何必心急。」祈雲祚眸光沉靜,絲毫不曾為母親的話音所動。

  「放肆!」鄭貴妃看著兒子這副樣子,便是大動肝火,「我實話告訴你,你父皇已是與母妃說了,皇長孫一定要誕在你的府里!」

  祈雲祚聞言,仍是不聲不響的站在那兒,唯有眼底的神色卻是令人捉摸不透。

  鄭貴妃平息著自己的怒火,過了片刻,鄭貴妃定了定神,只起身向著兒子走去,她放緩了聲調,又是勸道:「母妃曉得你喜歡沈昭盈,可你更要為自己的前途考慮,你父親子嗣雖多,可如今他已近花甲之年,卻還不曾見到孫兒的面,若你的側妃能為你誕下王子,那這個孩子便是大祁的皇長孫.....」

  「母妃!」祈雲祚打斷了母親的話,他抬起了那雙黑如曜石般的眼眸,一字字的開口:「不是燕兒所生的孩子,兒子寧肯不要。」

  聽著兒子的話,鄭貴妃心中一震,「你這是何意?」

  祈雲祚卻沒有說話,而是後退一步,向著母親行了一禮,道:「兒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雲祚!」鄭貴妃看著兒子的背影,杏眸頓時圓睜,她喊著兒子的名字,祈雲祚卻仍是大步向著宮外走去,沒有回頭。

  楚王府,夜已深。

  沈昭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見祈雲祚已是睡熟,自己便是輕輕地起身,宛如弱柳扶風般輕柔。

  她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剛剛承歡過的身子卻是疲倦而酸痛,她微微咬唇,離開了臥室。

  踏進偏室,推開門,就見秋月已是守在了屋外,瞧見她,秋月將籃子遞到沈昭盈的面前,見沈昭盈打開籃子,取出了一碗濃黑的藥汁,秋月動了動唇,似是想勸個什麼,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藥汁黑濃,嗅著便是刺鼻的苦味,沈昭盈卻仿佛視而不見,只將那藥碗抬起,剛送到唇邊,就聽秋月道了聲:「小姐.....」

  沈昭盈看了她一眼。

  「大夫說過,這藥藥性太烈,您不可經常喝的.....」

  「沒事的。」沈昭盈微微莞爾,她看著那一碗藥汁,想起這一晚祈雲祚在她身子裡留下的那些印記,便是再無猶豫,剛要喝下湯藥,就見秋月的身子突然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般抖了起來。

  「王.....王爺.....」秋月聲音滿是驚恐。

  沈昭盈身子一震,她回過頭,就見身後的男子一襲寢衣,襯著身形越發修長,他一聲不響的站在那兒,眼底是驚怒至極的光芒。

  在他如此的目光下,沈昭盈的手指一個輕顫,藥碗便是灑在了地上,濃黑的藥汁濺的到處都是。

  秋月的身子抖如篩糠,只慌忙跪了下去。

  沈昭盈臉色如雪,卻仍是強撐著,她站在那兒,眼睜睜的看著祈雲祚一步步地向著她走過來。

  「你還在喝這種藥。」祈雲祚聲音低到了極點,他捏住沈昭盈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抬起頭,與自己對視著。

  沈昭盈沒有說話。

  「你寧願瞞著我喝下這些避子的湯藥,也不願給我生個孩子。」祈雲祚的聲音仍是平靜的,聽不出絲毫的風雨,唯有眼睛,卻是一片血紅,仿佛能滲出血來。

  「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旁人都毫無干係。」沈昭盈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的眼睛雪亮,迎上了祈雲祚的目光。

  祈雲祚驀然加重了力度,沈昭盈吃痛,卻仍是一聲不吭,祈雲祚狠狠的捏著她的下顎,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絕望與痛苦,逼得他恨不得將面前的女子捏死在自己面前。

  「王爺息怒,王爺,求您,求您饒過小姐.....」秋月護主心切,只留著淚不停的向著祈雲祚磕頭。

  「秋月,」沈昭盈輕聲喚了一句婢女的名字,「不用求他。」

  說完,沈昭盈眼角含著晶瑩的水光,與祈雲祚啞聲說了句:「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祈雲祚竟是低聲笑了,他望著眼前的女子,任由心中千瘡百孔,卻還是沙啞著嗓子與她說了句:「你一心惦記著那個人馬上就會回京,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卻偏偏不能和他在一起。」

  那最後一句,男人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兇狠。

  沈昭盈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是含著悲苦與絕望,喊出了他的名字:「祈雲祚.....」

  看著她的淚眼,祈雲祚心中一慟,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之際,就聽沈昭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恨你....」

  「恨吧,」祈雲祚頭也未回,他的臉色已是恢復了慣常的冷峻,只撂下了一句:「恨得越深越好。」

  「夫君,再過兩日,咱們就到京城了,是嗎?」馬車中,如意靠在丈夫的懷裡,輕聲和他開口。

  祈雲義拍了拍她的肩,與她溫聲道:「是的。」

  「到京城後,咱們要進宮嗎?」如意從祈雲義的懷裡抬起頭,有些不安的開口。

  「自然要進宮,給皇祖母請安。」

  「皇祖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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