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深情凝望,很容易讓人心軟
2024-06-23 10:35:41
作者: 雲小小
男人順著小路,直奔萬安寺的後山。
在萬安寺的後山上,有一條下山的小路,因為山勢比較陡的緣故,這條小路,除了受罰練腳力的僧人,平日幾乎沒有人走。
一般的香客,更不會過來。
這一片十分安靜。
顏夕月腳程不慢,她一路跟了過來,到山路邊上,她追上了男人。
這是顏夕月第一次瞧見男人的臉。
年逾而立的樣子,男人臉上,並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乍然看上去,他顯得比蘇姨娘還要小一些。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男人的五官,說不上多精緻,也算不上好看。
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很奇怪。
他身上帶著一股草莽的邪氣,像個土匪,可是,他的穿著打扮又帶著一點書卷氣,尤其是靜默不語的時候,那種感覺更明顯。
這種融合,讓顏夕月心裡覺得怪怪的。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顏夕月莫名覺得,這男人的長相她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見過……
顏夕月緊盯著男人,那男人見狀,不禁邪笑。
「想不到,左相府的草包,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一路跟上來,不容易啊,上黃泉路都這麼積極,顏小姐這樣,真是讓我佩服。」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靠近顏夕月。
「可惜了,臉中了毒毀了,要不然,你這深情凝望我的模樣,說不準還真會讓我心軟。」
「……」
「上了顏肅年的女人,再上了他的女兒,倒也挺痛快的。可惜……對著你現在這張臉,我實在沒什麼興致。」
男人的葷話,讓顏夕月不禁蹙眉。
倒也不在意男人的流氓心思,以及嫌惡譏諷,顏夕月在意的是,這男人句句針對顏肅年。
在他的話里,他明顯跟針對顏肅年,甚至連蘇姨娘,都只像是一枚棋子……
這很奇怪。
眯著眼睛打量著男人,顏夕月沒有說話。
男人見狀,不禁垂眸笑笑。
「怎麼不說話?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這會兒不抓緊,再想開口,怕是就得下輩子了。」
「是嗎?」
定定的看著男人,顏夕月冷哼。
「放火都找錯了人,可見,你也沒有多厲害。眼下不過是正面對峙而已,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這得意的,未免太早了點兒。」
「早嗎?那不妨試試。」
男人說著,陡然出手,衝著顏夕月沖了過來。
顏夕月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男人衝過來的瞬間,顏夕月甩手將裝著藥粉的瓷瓶,扔向男人。
男人身手不錯,眼見著瓷瓶飛來,他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雕蟲小技,你也太小看我了,」說話間,他一揚手,就將瓷瓶攥在了手中。
十指稍稍用力……
瞬間,瓷瓶粉碎。
白色的粉末,隨著瓷瓶的碎渣,一點點的散落下來。
「還有嗎?再來啊?」
聽著男人的話,顏夕月冷笑,「忘了告訴你,這藥粉是我自己研製的,用的藥材雖然尋常,但是我給它起了個不錯的名字,叫歲歲如初。」
「歲歲如初?」
呢喃著這名字,男人不明所以。
顏夕月輕聲繼續,「昨兒夜裡,我的人應該傷了你吧?傷口尚未癒合,沾染了我的藥粉,哪怕只是一絲,藥粉都會作用於你的身體。從今往後,你的傷口永不癒合,歲歲如初。這份禮物,還滿意嗎?」
「你算計我?」
「對戰廝殺,無所不用其極,殺人放火的事你都做了,我這點算計又算什麼?」
「伶牙俐齒,看招。」
男人惡狠狠的說著,隨即沖向顏夕月。
顏夕月也不是吃素的,見著男人衝上來,她反手還擊。
借著身子靈活的優勢,顏夕月近身快攻,經過特種訓練,以及無數次的實戰,顏夕月的攻擊拳拳到位,刁鑽至極。
顏夕月記得之前玲瓏說過,他們昨夜追擊這個男人的時候,傷了他的左腿和小腹。
雖然從男人的行動速度,以及出手的狠勁兒來看,這兩處傷應該都不嚴重。但是,這並不妨礙顏夕月衝著這兩處猛攻。
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傷,在顏夕月這,都可能成為被利用的優勢。
有優勢,她就不會放過。
兩個人對打,男人半點便宜都占不到。
倒是他自己,在顏夕月的猛攻之下,肩膀和腿上的傷口,有扯動撕裂的跡象,疼痛難忍,他整個人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男人且戰且退,和顏夕月拉開距離。
「呵,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狠角色。這些年,在左相府裝的跟小綿羊似的,挺會演啊。」
「多謝誇獎。」
說話間,顏夕月又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黑衣人,以及跟過來的德子,一起沖了上去。
顏夕月沒見過這兩個黑衣人,但夜天極說過,暗處有人跟著,想來這就是夜天極的人。有人助攻,顏夕月瞬時輕鬆不少。他們四個人聯手,將男人圍的死死的。
身上有傷,對付顏夕月一個,男人都有些吃力,更不要說四個。
見情況不妙,男人尋機,飛身直奔山下。
他幾乎是摔下去的。
顏夕月見狀,看向德子幾個人,「追,他對這附近很熟悉,盡力而為。」
「是。」
三個人聽了吩咐,快速去追。
至於顏夕月,沒有再跟下去,這是下山道,男人的輕功不弱,從這離開,他的速度只會更快。顏夕月雖然上輩子野外訓練,也常在山裡跑,可終究比不過這種用輕功的。
她去追,只是添亂。
顏夕月回身,準備順著原路下山,再去看看那個被燒傷的姑娘。
只是,她這才一轉身,就瞧見地上有個荷包。
顏夕月去撿了起來。
荷包已經有些舊了,看上去應當是老物件, 荷包里裝著的,是一枚羊脂玉打造的閒章。圓柱形狀,只有手指粗細,上面雕琢了兩個字——風骨。
這樣的閒章,看不出太多的線索。
可是,能拿「風骨」二字做印,其所有者,想來也應該是個清風傲骨,卓爾不群的人。
這或許就是這個男人的出身。
是他身上,那種奇怪氣質的根由。
心裡想著,顏夕月的腦海里,全是那男人提及顏肅年時候的戲謔和嘲弄。這股恨,跟他的出身,會有關係嗎?
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