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可真不簡單
2024-06-23 10:32:21
作者: 雲小小
「皇上,這種招搖撞騙的手段,在民間騙騙無知百姓,也許還說的過去,可皇上睿智英明,在座諸位大人也是飽學之士,沒有人是好哄騙的。若背後無人主使,無人撐腰,這道人怎麼敢冒這麼大的風險,騙到皇上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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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人還說,獸潮皆由臣女引起。
臣女一介女流,人微言輕,這種事一出,百口莫辯。
若臣女沒有發現乾坤鏡的端倪,必死無疑。臣女一死,倒也沒什麼要緊的,可若是因為這事,污了皇上聖名,還牽連了諸位大人,那臣女萬死難辭其咎。」
一眾朝臣,尤其是被照出來狐影的人,幾乎都對顏夕月感同身受。
他們也認同顏夕月的說法。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這道人出現太過巧合,應當嚴查。」
「皇上,這道士之前言之鑿鑿,說皇上圍場遭遇獸潮,乃是被妖邪所害。如今已經證實,妖邪之說只是詭計,那他所言亦不可信。臣以為,這道人以及狐妖之說,很可能是掩人耳目,找替罪羊的手段,這道人背後主使,才是獸潮真正的製造者。」
「皇上明鑑,請皇上嚴查。」
大臣們讓明陽帝徹查的附和聲,一浪高過一浪。
夜凌雲臉都青了。
一旁夜天極瞅著這局面,不禁垂眸,他眼裡微微含笑,顏夕月這是抓到借力打力的精髓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顏夕月這麼厲害。
乾坤鏡……
他都沒發現的秘密,顏夕月居然一眼就看透了,她……真的不簡單。
夜天極正尋思著,就聽到顏夕月趁熱打鐵,再次開口。
「皇上,臣女以為,妖邪之說本就煽動性極強。若這道人和幕後之人,僅是針對臣女一人,僅僅是臣女被冠上狐妖的名頭,倒也不打緊。可凡事有一就可能有二有三,若是再有旁人,再有朝臣,甚至是皇子國戚,也被冠上妖邪的名頭,那百姓不明所以,信以為真,還不得人心惶惶,天下大亂?」
顏夕月一張嘴,恨不能把她一個人的事,說成是天下的事……
她逼著明陽帝徹查此事。
夜凌雲心慌的厲害,他盯著顏夕月,眸光如刀,恨不能在顏夕月身上戳兩血窟窿。
「什麼天下大亂?顏夕月,你可不要危言聳聽。」
瞧著夜凌雲按捺不住了,顏夕月冷嘲。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事情雖小,可若籌謀得當,就可撼動根基。覺察危險,未雨綢繆,防微杜漸,居安思危,有什麼錯?更何況,關乎朝廷,關乎百姓的事,又哪有小事?何來危言聳聽一說?」
「你……」
「二皇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日之事不簡單,二皇子卻在含糊其辭,企圖大事化小,你是心裡沒有天下百姓,還是在心虛?這道人背後之人,該不會就是二皇子你吧?」
「你放肆。」
「臣女所言,也不過是依據眼下情況,合理懷疑而已,這就放肆了嗎?」
與夜凌雲四目相對,顏夕月一步步走向他,絲毫不讓。
反正已經把人得罪死了,也不差這一次。
咄咄逼人,誰不會啊?
「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因為那夜搜查賊人的事,記恨臣女,你有針對臣女的理由。
所有人都明白,能避開皇上眼線,製造獸潮,還能在事發之後找來道士,以這種內含機巧的乾坤鏡,製造狐妖之說,以便嫁禍於人,自己脫身的,必定有人脈有實力,非平庸之輩。二皇子身份貴胄,有這個能力。
所有人都瞧見了,臣女被照出狐狸影子之後,二皇子情緒激動,不審不問,只顧著催促御林軍殺人。一直到剛剛,乾坤鏡的秘密被挖出來了,二皇子不審問道人,反而處處針對臣女……
這些,難道都不可疑嗎?臣女不應當懷疑嗎?」
「顏夕月,你……」
「夠了。」
明陽帝看著夜凌雲,冷冷的吼了一聲。
在場的都是人精,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即便沒有證據,可大致情況如何,大家心裡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更何況是明陽帝?
手裡握著雕著鏤空狐狸圖案的銅板,明陽帝的手都在抖,他看向道人,疾言厲色。
「說,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他都讓你做了什麼?」
「皇上明鑑,小人冤枉。」
「還不肯說?來人,上刑,打到他說為止。」
隨著明陽帝一聲令下,蕭朗親自帶著御林軍上前,那架勢,嚇人的厲害。
道人匆匆掙扎,爬著向前。
「皇上,小人交代,小人什麼都交代。並沒有什麼熒惑守心天象,也沒有狐妖,小人也不清楚獸潮是怎麼回事,都是二皇……額……噗……」
話就在嘴邊。
可就在這時,道人聲音一頓,他嘴裡猛地噴出一口黑血來。
下一瞬,他人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顏夕月見狀,忙上前查看,「皇上,他中了毒,沒救了。」
「中了毒?」
「應該是一時仙,中毒之後,活不過一個時辰。極度激動和極度緊張、暴躁的情緒,還可能會加速毒發。一旦毒發,藥石無靈。」
這毒是一早就下好的,不論事情成與不成,夜凌雲都沒想讓這道士活。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他倒是夠狠!
只可惜,這毒發作的太早了,指認的話都到嘴邊了,可道士終究還是沒能說全。
夜凌雲瞧著道士倒下去,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
沒說出來就好。
明陽帝臉色暗冷,他揮揮手,讓御林軍將道士拖下去,之後,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夜凌雲身上,「那道士死之前,說了二皇,雖然沒有說全,但他指的必定是你,你可認?」
「父皇,兒臣冤枉。」
夜凌雲上前,跪到明陽帝身前,一副委屈模樣。
「父皇,兒臣自來對父皇忠孝,斷不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空口無憑。」
明陽帝語氣雖冷,可終究沒有一棍子打死。
夜凌雲看到了機會,他忙繼續,「父皇,這道士是平南侯帶回來的,兒臣之前不曾見過,又如何與其串通,布下這麼大的局?
更何況獸潮發生時,兒臣就在父皇身邊。
兒臣若想引動獸潮做些什麼,勢必不會讓自己涉險,畢竟野獸不是人,也不認人,一旦弄不好,就是九死一生,兒臣何敢冒這麼大的險?
兒臣以為,相較於危險關頭,陪在父皇身邊的人,不曾進山的人才更可疑。」
一邊說,夜凌雲還一邊看夜天極。
禍水必須東引。
也只有引到了夜天極的頭上,攪亂眼下的局面,讓明陽帝心裡舒坦了,他才有脫身的可能。
聽著這話,明陽帝緩緩看向夜天極。
只不過,明陽帝還沒開始問,夜天極也還沒反應呢,顏夕月就已經開口了。
「二皇子,你這是心裡著急,開始胡亂攀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