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爺，你太不了解一個母親了，雲起皇帝雖然不是獨孤太后親生，卻是出自獨孤家，又是她一手撫養成人，一個母親如何會防備自己的兒子。」溫如玉一邊咬著點心，一邊道。

  「身在皇室，哪裡來的真心？」南宮煜眸子中滿是堅定，「本王總覺得獨孤曼還活著，終有一日，會出現在本王的面前，讓本王一雪前恥！」

  「我卻覺得她是真的死了，雖然死的確實蹊蹺。」溫如玉如實說道。

  獨孤曼此人，智計百出，手握兵權，獨孤家又權傾朝野，連南宮煜都在她手中栽了跟頭，卻被裕盛的小皇帝翻了盤，獨孤曼簡直是白活了！

  連他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除非獨孤曼自己繳械投降，否則裕盛的小皇帝，絕無逆風翻盤的可能。

  「去查一查獨孤家覆滅的真相，若是獨孤曼沒死，那麼獨孤曼必定是想趁機對付其他三國，若是獨孤曼真的死了……」

  南宮煜心中閃過一抹不安，只怕這裡面蘊藏的秘密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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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迄今為止他都不曾看透過獨孤曼這個人。

  從獨孤曼放他一條生路，他明白獨孤曼對裕盛皇帝並非全然信任，又怎麼會毫無徵兆的栽在慕容晟睿的手中！

  次日清晨，護國將軍府一眾人匆匆離寺。

  文墨涵本打算跟蕭曼告別，誰知護國將軍府居住的院子已經人去樓空，問了打掃的小沙彌才知道，護國將軍府的女眷已經離開了。

  文墨涵心中疑惑：「是出什麼事情了嗎？如此匆忙的離開？」

  小沙彌搖了搖頭，畢竟院子裡沒有留他們的人，都是護國將軍府的人在伺候，他們哪裡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墨涵，走了。」丞相夫人招呼文墨涵上車走了，文墨羽臉上帶著面紗，露出一雙翦水秋瞳，目光落在秦王南宮煜居住的院子，原本以為可以在感業寺見上一面，不曾想，連照面都沒有。

  「是，母親。」

  老夫人帶著人回到將軍府，剛回到府中，就命人將二小姐綁了，帶進祠堂。

  三姨娘哭天搶地的請求老夫人饒了二小姐。

  「身為將軍府的小姐，如此不自尊不自愛，與人苟且，犯下如此大錯，你還有臉給她求情！」老夫人啐了一口，「小門小戶出來的下賤東西，看你教的好女兒，老身要是你，找就拿根繩子吊死了，哪裡還有臉求情！」

  「老夫人，二小姐絕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定有隱情！」

  「三姨娘，無論這件事有沒有隱情，二小姐與人私通，都是事實，你且瞧瞧她的手臂，守宮砂還在嗎？」林姨娘陰陽怪氣的說道，她平日裡最是看不起二小姐一副清高的模樣，三姨娘還總是諷刺她的出身，如今，風水輪流轉了，她的寶貝女兒倒是比青樓妓女還要放蕩。

  「林綰綰，我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如此的針對我們？」三姨娘又氣又急，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府中又多年無所出，若是二小姐沒了，她這一輩子就沒了依靠了。

  「請家法。」老夫人冷聲吩咐道。

  將軍府的家法乃是老將軍當年征戰沙場時用的馬鞭，一直浸泡在藥水裡，打在身上，如同針扎般疼痛。

  嬤嬤當即請出家法，三姨娘一看，慌了，膝行到老夫人面前，哀求道：「老夫人，二小姐年歲小，不懂事，受了歹人挑撥，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老夫人您也清楚啊，她定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打！」老夫人沒有絲毫心軟，一個庶女，竟然敢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來，若是沒有無憂給蕭曼的批命，或許老夫人心軟就放過了她，可如今得知蕭曼乃是天命之女，她哪能容忍一個庶女毀了將軍府的名聲與前途！

  數道鞭子落在身上，仿佛有上千根針同時扎進肉里，二小姐慘叫出來，極力的掙扎，可是被綁在柱子上，又哪裡動彈得了？

  婆子手中的鞭子，接二連三的打在二小姐的身上，二小姐的慘叫聲聽著格外滲人。

  「老夫人，夫人，求求您們，饒了二小姐吧。」三姨娘見自己的女兒被打得傷痕累累，秀麗的臉蛋上，已經沒了血色，愈發的焦急，當即撲上去，護著二小姐。

  「將這下作東西拉開，她要是不滾開，一起打，打死作數！」老夫人惱怒道，那婆子手中的鞭子當即無情的飛向母女倆。

  林姨娘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目光掃向繼夫人顏氏，顏氏一臉冷漠，仿佛這對母女被打死，對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收回目光時，不經意的落在大小姐蕭曼的臉上，卻見蕭曼緩緩搖了搖頭。

  「祖母。」蕭曼在老夫人面前跪下，磕了個頭，「祖母，二妹妹是犯了錯，如今她已經知錯，這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您就饒了她吧。」

  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看向蕭曼，她想過有人會求情，但是沒有想過蕭曼會求情：「你可知她犯的錯，會連累到你？」

  蕭曼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割掉誰，疼的都是祖母，如今二妹妹遭了賊人侮辱，錯不在她，祖母就饒過她吧。」

  「她哪裡是遭賊人侮辱，她分明是與人私通，這麼多人親眼所見，你又何必為她辯解，依我看，她就是個下賤坯子……」

  「祖母，您饒了二妹妹吧，她是爹爹的女兒，是您的親孫女，是我的親妹妹，知道這件事的都是府中的人，只要嚴令府中之人，不得將此事傳出去，誰也不會知道的，待過些日子，尋個殷實人家，將二妹妹嫁過去便是，到時候嫁妝給的豐厚一些，也算是補償了。」

  老夫人沉默了，似乎在考慮可行性，蕭曼當即回頭，呵斥那揮舞鞭子的婆子：「你還不住手，非得打死二妹妹嗎？」

  那婆子連忙住手，看向老夫人，等待老夫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