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顧斯善,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譴!
2024-04-26 06:49:40
作者: 絕情坑主
蓬萊。
葉長樂猛地從入定之中睜開眼,朝著北洲的方向看去,眼中蘊含著驚濤駭浪:
「渡劫期……雷劫。」
「來人!」
她厲聲。
「掌門!」
在外的弟子連忙上前。
「通知下去,蓬萊、妖族甚至瀛洲,全都警惕起來,準備好大戰的準備!明日、不對,今日!今日就立刻進攻人族之地!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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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這未免也太過突然了。」
那弟子驚愕。
在千年前那場大戰以夜淵和葉長歡「同歸於盡」開始,哪一方都知道這場戰局絕不沒有結束。
終有一日,熄滅的硝煙會再次燃起,而燃起時,妖族和人族數千年的糾纏將得到一個徹底的了斷。
是以這些年人族欣欣向榮的發展,妖族蓬萊也沒懈怠拖延,尤其是時間越久,準備就越緊繃,想要快速集結也不難。
但剛集結,連戰術都沒有,就立刻進攻,這未免是不是有些過於倉促了?
「你懂什麼?!」
葉長樂凝重,腦子思緒飛快:
「葉長歡已經爬出來了,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只等她渡過渡劫期雷劫,便會立刻動手,我等還不趁她渡劫之時,先下手為強強占先機!?難道要她先動手嗎!?」
葉長樂目色冰冷,弟子沒敢多言立刻下去準備。
同時不遠處空間撕裂,一個身影出現在人前。
來者身影高大,眉眼陰鷙,戾氣很重。
「夜溟。」
葉長樂叫出了這個名字,說不上客氣,也算不上輕蔑,只是不曾正視他而已。
在葉長樂眼裡,從來沒把他當做過對手,又怎麼可能正視他?
若非夜淵當年來與她做交易,妖族和蓬萊正式平起平坐,只要不危害妖族利益,蓬萊做的決定妖族都會支持,她怎麼可能去從發瘋的顧斯惡那兒把人救回來?
好在夜淵這個兒子也不算真的蠢,經此一事之後迅速成長,雖算不上能掌控全局,但能穩住妖族也是不錯了。
也是,看著自己至親死在心悅之人的手裡,葉長樂以為只要不是沒腦子,都不可能在天天念叨什麼師尊師尊了。
這些年她一個人族,蓬萊,當初投靠妖族的奴隸之山,做後居然是掌控妖族哪一個。
可想而知她的手段。
「她來了對不對?」
夜溟聲音沒有起伏。
葉長樂站了起來,衣袖沒能擋全,當然她也不在意,那手臂之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正是當初為從顧斯惡手中把夜溟撈出來所受的傷。
她可是渡劫期,渡劫期依舊消不掉的疤,可以想像當時有多重。
但也是這倒疤,讓妖族千年來都在為她做事,聽她指揮,對她來說划算至極。
「沒錯。」
葉長樂直撕他的傷疤:
「正是你的殺父仇人,更是你妖族的攔路石,她接替了倉乾的位置,只要她不死,妖族永遠不可能取勝,死的妖獸也白白隕落。」
這是必殺她的理由。
「是以你最好清楚,見到之時下盡殺手,如若不然,死的是你妖族之輩,可與我無關。」
葉長樂冷笑。
「本座知道如何施為,還不需要你指點江山,該殺的本座會殺。」
夜溟不客氣,眯起眼盯向葉長樂:「只不過比起這個,本座更懷疑,你這個人族,怎麼一心一意的為妖族綢繆。」
「妖族?笑話!」
葉長樂笑出聲,滿眼譏諷:
「你們妖族人族與我有什麼關係?!就算全都死盡也與我無關,我要做的永遠只有一個,那便是登仙!是以別羞辱我說我為你妖族綢繆,我是在我自己的仙途綢繆!」
「除了我之外,誰能配我如此用心!」
「那蓬萊呢?你若真的登仙,不可插手凡塵之事,便不怕妖族出爾反爾,繼續讓其當奴隸?」夜溟試探。
她的確是葉懷瑾的女兒,是蓬萊之人,蓬萊修士也對她格外忠心,追隨赴死的只多不少,這也就是夜溟懷疑的原因,按道理她應該為蓬萊綢繆才是,但蓬萊除了她在位置頗高之外,她並未給蓬萊準備什麼後路。
叮噹。
一粒石子掉在水面之中,葉長樂眼睛也不眨:
「一粒用過了的棋子,為什麼在意?更何況我登仙了,先天氣運也會落入蓬萊,有了氣運還如此窩囊,那就是他們該的。」
夜溟:「……」
他心裡恨意加重。
是這個人,若非這個人誘導他誤會師尊,剖了師尊的丹,師尊不會和他產生齟齬,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一切,尤其是師尊與他有了血海深仇,徹底站在對立面。
明明,明明他可以和師尊永遠在一起的,父親不會死,妖族也不會被人族反壓,他可以專心修煉成仙,和師尊結為道侶,好好保護師尊。
都是她……
他心裡恨意沸騰,卻因為妖族大計不得不與之聯盟。
他不是擰不清,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怨而攪亂計劃,帶一切結束,他在慢慢算帳也不遲。
兩人說著,第三個身影也出現了。
來人一頭白髮,帶著淡淡丹香,該是剛剛在外閉關出來,大乘中期修為,瀛洲新的聖主薛岸。
但如今瀛洲的地位,這裡也由不得他拿主意了。
「在下在外閉關,還未回瀛洲便趕來了蓬萊,聽葉掌門的吩咐,瀛洲會迅速集結修士等候差遣。」
葉長樂點了點頭,還算滿意。
也是此時,之前離開的弟子極其慌亂的跑了上來:
「掌、掌門!」
「何事大驚小怪!?」
那弟子驚恐:
「人族已經開戰了!他們偷襲了瀛洲和妖族以西!現在瀛洲怕是凶多吉少!」
「什麼?!」
薛岸面色聚變!
「說清楚!葉長歡的雷劫方才渡完才是!怎麼可能那麼快!」
葉長樂壓著聲音。
「他們在她渡雷劫時就開始行動了!」
「那瀛洲、瀛洲如今怎麼樣?!」
「我等想要前去支援,可是一到的時候葉長歡也到了,渡劫期大能的一道屏障,我們想打開都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兩個渡劫期加上人族大能修士,想屠一個瀛洲需要多久?
一個時辰都嫌多!
「妖族呢!」
夜溟冷問。
「顧斯惡所去的就是妖族,但妖族大能修士多,不會敗得太難看!」
轟!
葉長樂怒然,撕開裂縫隱沒其中,夜溟和薛岸如法炮製。
……
瀛洲。
慘叫聲和廝殺聲不斷,毒丹與靈氣交織,到底是丹修,雖然修為普遍不比其他修士高,但殺人的本事卻一點不少。
就是運氣不好,恰逢聖主不在仙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兩儀宗!你們使詐!傷我弟子,你們不得好死!」
「可笑!全都給我殺!一群叛徒,安敢叫囂!」
瀛洲靠近南洲,動手的自然是兩儀宗。
丹修陰沉:「……」
這仙山的修士似乎先要拼死扯出一條路來,下手穩准狠!不要命的搏殺。
毒丹殺人不眨眼,一群丹修被逼到陌路,看著對面的同族,陰冷開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同族,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說得好聽,那你瀛洲當初背叛人族,要將我人族殺光時怎麼便沒想到留一線!千年前瀛洲害我南洲修士隕落數萬!你們怎麼配!」
修士拿出法器,朝著這群丹修攻去!
同一默契的,無數毒丹拋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毒氣讓眾人哪怕吞下解毒丹依舊動作遲緩。
也是此時,領頭之人猛地回頭,突然道:
「小心!後面有人!」
轟!
強悍攻勢將眾人砸飛出去!
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乘初期!
如今瀛洲修為最高之人!
「兩面夾擊,一網打盡!死守瀛洲,等妖族和蓬萊來人,且聖主馬上就要來了爾等遇到一個殺一個,不可留活口!」
那丹修狠辣開口,朝著那群修士一拳砸才:
「今日老夫就是死,也要你們這些人全部陪葬!想要滅我瀛洲,那便去地獄瞧著吧!」
這一拳用了實打實的力道,其他修士咬牙,拼命抵抗,可修為等級差了兩個階梯,怎麼能算?
不過那一拳到底沒打下來,因為另外一拳虛影砸下,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將其威勢化為齏粉,一掌震碎氣其五臟六腑!
「孟長老!」
瀛洲丹修不可置信。
只見不遠處突然出現一白袍刀修,眉目如畫,卻殺氣重重。
「渡、渡劫……」
孟長老吐血不止。
人族刀修渡劫期……
「顧斯善!」
他面白如紙,她一來,那還能等得到援軍嗎?
一群丹修趁她不注意朝她身後圍攻而上。
「不要!」
孟長老大吼。
修士抬起手,靈氣一抓:
「孟雲卿一死,瀛洲倒是越來越走下坡路了,蠢了不少。」
砰!
一群丹修,瞬間化為血霧,連她衣角也沒碰到。
而被救的修士中,有人愣然出聲:
「顧前輩……」
亦是化神初期的陸靈薇和歐陽旭。
當初說好了他們要一起找她學本事,但等來的卻是她隕落的消息,再次相見,又是千年之後。
「你、你怎麼能如此……」
孟長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仙山的修士沒了,氣血攻心。
一隻手隔著虛空抓住他的脖子,葉長歡刀上還掛著血:「能與不能是看我想不想,而不是你願不願。」
「你瀛洲化神以上,亦或是大片大片的修士,都是我殺過來的,若不服,便來殺我。」
「!」
孟長老目瞪欲裂,但緊跟著的確實心如死灰。
沒希望,根本沒希望!
他幾乎咬牙:
「我、我們認輸!」
「投降!」
葉長歡歪了歪頭:
「你以為我來此就了做這個?」
不是做這個做什麼?
「歐陽旭,陸靈薇。」
「弟子在!」
「通知下去,就說是我的命令,整個瀛洲除了凡人之外,但凡是修士,哪怕是練氣一層,全部絞殺一個不留!」
「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她不殺凡人甚至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修士殺凡人,會遭天譴惹下業障!
可留下凡人有什麼用!一群廢物,一個練氣一出手就能殺一大半!
可他沒想到,這個人連凡人也不放過。
「至於凡人,就永永遠遠的圈禁在此地,不得出半步,再遷移南洲凡人王朝入內,此中瀛洲凡人若有一個敢入道,就殺一個,兩個敢入道,就殺一雙。」
她不僅要斷了瀛洲丹修的脈!還要徹底同化瀛洲!
「你……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孟長老大叫!
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朝著她撲了過去!
「放肆!」
他還沒來得及自爆就被斬殺。
「長老!」
「爹,娘!」
「師弟、師弟,你方才十三啊!」
哀嚎聲遍地,被圍剿的人茫然而驚恐的看著四周,摟著將死之人哭得泣不成聲。
而他們眼中畏懼的,赫然就是在虛空之中拔出刀刃的修士。
一人跑上前,跪在地上猛地朝她磕頭。
「我們認錯!我們知道錯了!也認死!但是我師弟師妹們,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方才入道,連怎麼用靈氣都不會啊!」
「放過他們吧!我給你磕頭,放過他們!」
她邊哭邊求,頭上血肉模糊。
「師姐……」
那抹白色衣擺就在她眼前,修士幽幽:
「我想來過往千年前,我人族修士,也是這麼跪著求。」
說罷,火光沖天。
修士回頭,尖叫了起來:
「啊!」
她拼命的要衝進火焰之中:
「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你怎麼能殺了他們!?」
她眼中滿是淚水和恨意:「顧斯善,他們是無辜的!是無辜的!你陰險惡毒!你必遭天譴!」
「無辜!」
葉長歡冷笑,厲聲:
「我人族之前死了無數個這樣的無辜之人!他們也跪著求了,也無辜了!你們放過了嗎?!我甚至沒有虐殺,一擊斃命,如此爾等都還有怨,果然就該如我所言——殺乾淨!」
一刀入心!對面瞪大雙眼,倒在地上。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如今我宗門被屠,同族被殺無數,我忘不掉,那爾等憑什麼忘掉?」
「你……」
血泊之中,那人氣息奄奄:
「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譴!」
「顧斯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必遭天譴!你一定會遭天譴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她殺的人也越來越多。
那些聲音纏著她,死前叫囂著怒吼著,但依舊改變不了她抬起手,刀起刀落。
短短時間,火光獵獵,一仙山修士之數。
九成之人全部於一人刀下!
無一活口!
妖族地界。
此地戰局同樣激烈,但妖族大能眾多,也能鎮的住。
遍地屍骨之中,雲逸等人看著戰場的慘狀,皺起眉頭:
「果然,想要贏還是得費很大力氣。」
「但必不會輸。」
葉長歡擦掉刀上的血跡。
咔。
一聲細響引起眾人的注意力。
顧斯惡長劍一挑,只見一隻大妖屍首之下,一窩尚且睜眼都費力的小妖懵懂的看著眾人。
它們尚且不知外界如何,甚至連說話記事都不一定能行。
幾人沉默。
而後聽見刀修的話冰冷刺骨:
「不可殺凡人,會染上業障,但妖族,多小都不在凡人範疇之內吧?」
「……」
……
無極宗的宮殿之內,人族大能齊聚一堂。
表情卻極為凝重。
細碎的聲音不斷。
「殺了嗎?」
「全都殺了,瀛洲徹底沒有起來的可能,也就逃了一個瀛洲聖主。」
「至於妖族……」
大家各論其他,大勝的喜悅瀰漫,人族這多年,終於一雪前恥!
但每一個說話之人,都可以避開高位上的那一人。
那是下意識的忌憚和畏懼。
他們在怕。
不止他們,整個修仙界都在怕。
不消一日,妖族蓬萊瀛洲,無處不瀰漫著她的詛咒,不得好死……下地獄……必遭天譴……
沖天怨氣中也帶著恐懼。
殺的太多了。
她身上的殺氣令人膽寒。
「仙長,投降的妖獸……」
「殺。」
「投降的修士願意上報消息,只求留一命!」
「騙他吐出消息,找個地偷偷殺。」
「東邊妖獸……」
「殺。」
「蓬萊支援……」
「殺。」
「……」
「殺、殺、殺!」
每一道命令放下去,血腥味就直衝腦顱,死亡麻木了勝利的喜悅。
與她熟識的發覺不對肅然:
「顧道友,你如此施為,必然沾染殺孽,有損道途!」
「斯善,這也是我要說的。」
明昭嘆了一口氣。
「若是戰場廝殺也就罷了,可你殺的太絕,那些叛徒妖獸並不無辜,但我等擔心的是你。」
他們開口,與葉長歡不熟識的大能終於按耐不住:
「事分好壞!道友莫非真的要全部斬殺一個也不放過不成?!」
葉長歡抬眸:「是。」
「可總有意外!這麼多年,妖也有好妖,當年天武血蘿猿一族為了我人族給我族指引地靈石的方向,死傷也不少!難道道友也要連著這些一起斬殺不成?!道友所聞之時就不感激嗎?」
現在事情最麻煩的事便是有恩之輩,總不能全都殺,更何況她還要殺……
砰!
修士一掌砸在桌上,眼神變得可怕:
「不感激!」
「我當時聽見這個消息是並不觸動,反而只想到既然天武血蘿猿性情如此和善,那它們是怎麼到人族地域的!?」能到人族地域的只有一個,就是妖族對戰人族是遣派而來的!
「就算天武血蘿猿一族沒有殺過人族,半路棄逃,隱居深山,那敢問為何隱居的是我人族深山!是不是只需要日積月累,表露好意,我人族之地就可以是它們的了!」
「怎麼?各位會因為惡霸的隨從不作惡,對你頗為和善,就把原本不願意上交的地歡歡喜喜的讓別人占了嗎?!」
「他們妖族沒地了不成!自己的地不能隱居嗎?!」
「那你想如何處置?」
這才是死結。
「所以它們已經遷居妖族之地,我奉上靈石靈寶無數,重禮以謝當年之恩,如此恩怨兩清,再見時,依舊是敵人。」不,他們本來就是敵人。
她冷靜的說著這一切。
當初天武血蘿猿一族一事,喬成濟便帶領天武血蘿猿離開人族,去往了妖族,他的血脈他不能選擇,那他便帶著族群隱居,妖族人族,與他們都無關。
祁凝和他倒有聯繫,卻也不多。
葉長歡在決定動手那一刻,便託了祁凝將重禮奉上。
喬成濟沒推脫,接受了這份禮,各自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天武血蘿猿一族不會露面,也不會插手任何事。
「難道人族和妖族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有人誅心一問。
這不是叛變,而是基於事實發出的拷問。
數千年的戰爭,難道就不能終結嗎?
葉長歡斬釘截鐵:
「不能。」
「自古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無論是凡人、修士還是妖族,活著就需要資源,資源不夠,為了不死,那便只能用搶,所以妖族因為靈氣枯竭發起了一切的開端,從它們決定開始,那便註定了這場戰事永不休止,出除非另外一方徹底滅亡。」
「敢問各位,忘得掉大戰死去的故人嗎?」
無人回答,便是默認。
忘不掉的,血債纍纍如何能忘?
「妖族也忘不掉,所以誰也不會放手,或許這期間會有千年萬年的祥和,但終有一日又會再碰在一起。妖族和人修不比凡人界的王朝更迭,會放下一切,因為修仙界沒有王朝,所以忘不掉。」
「能避免這一切的開端,就是回到最初,攔住妖族,不要做出掠奪人族這個決定,可惜你我都沒這個能力。」
她的聲音響徹四下,突然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問著和她一道去梵天秘境的修士:
「當初我等在梵天秘境合力救了一個嬰兒,各位可還記得?」
眾人等著她的下一句。
她開口:
「事後我遇到兄長之時問過他,當初他救下的孩子現在是何模樣了。」
「他說——」
「他至始至終都未能救下那個孩子。」
自此,再無人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