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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各位,在下奉天使顧斯善,有禮了。」

2024-04-26 06:48:03 作者: 絕情坑主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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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城怒吼,駭然的靈氣沖天,拼了命的掙脫開來,這如此一擊,直面其害定然不會好過,青鋒與劍刃摩擦,金靈氣變得可怕而銳利,就連風都變成了利刃。

  一陣掌風襲來,她手中攻勢一收,側頭退後數步,一縷青絲飄落在地,修士的身影極速飛過她,與她擦肩而行。

  而她卻並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只是淡然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

  「不、回來!回來!」

  沒了人阻止,金靈氣瘋狂的涌動,強烈的衝擊波準確無誤的擊中火陣的薄弱之處,他抱著希翼的睜大眼睛。

  火的確滅了,但——

  嘀嗒。

  血水掉在地上。

  也僅僅只有沒被燒盡的血水。

  元嬰大能,大開殺戒。

  數十名金丹築基,裡面不乏前途無量之輩,護道者印出現之時擋住這致命一擊,但耐不住一擊之後還有一擊,烈火無情,短短之間數十人就此葬身火海,那些慘叫也不過維持短短几息,其中的殘酷和殺氣令人心驚。

  所謂都門懶築黃金台,狀元百官都如狗。

  也不過如此。

  而站在城門之前的始作俑者只是冷然漠視,兩指夾住刀刃,往上一抹,甩掉其上沾染的血腥,毫不顧忌修士悲愴的哀嚎,長刀冷光反射,直視眾人:

  「來!」

  「你!豎子!豎子!殺了她!我要將她五馬分屍!」

  「師弟!師妹!」

  暴怒的兩仙山修士暴起,戰場早已到了白熱化。

  「殺的好!叛徒就該如此!不就是殺嗎?那就看看,誰豁的出命!」

  盂城修士見此大笑出聲,靈氣匯聚,已然是想要以命相博。

  原本駐守盂城的元嬰大能,為首的藍衣道袍的修士見此不顧身上的傷勢,緩緩的站在前方。

  此人名為夏侯奉,在南洲也是小有名氣的大能,修為早已到了元嬰後期巔峰,在這場戰局之中沒人能比他強,就連兩仙山為了不讓南洲發覺異常,遣派最強的都是元嬰後期的秦城。

  可他如今卻傷的慘重。

  傷口是從身後貫穿而來的,那是頗為信任之人才能有機會的偷襲。

  當然,這樣的傷還不至於像如今這麼嚴重,加深傷勢的是修士屠殺道侶之後被道侶印反噬的內傷。

  「南洲被兩仙山捧的太高,太過不可一世,自以為高人一等,卻不想早就被人圈養捧殺,如今叛徒深入內部,四肢百流,南洲卻還傻傻不知,這就是報應,但再怎麼錯,再怎麼報應,盂城也不能破!」

  一旦盂城破了,磐遠城的修士無疑會被兩面夾擊,比起這座小城裡的三五萬人,磐遠城加上百姓修士可足足有三四十萬!

  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化神煉虛坐鎮的大能,前來支援的宗門年輕弟子更是不下萬數,若是這裡真的破了……

  他們不敢想像後果將有多慘烈。

  是以他們能做的,只有死守!

  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弟師妹死於眼前的修士紅著眼眶回頭,太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握緊劍柄,殺氣四溢。

  「秦道友,還不快動手!」

  姜芃修為一提到了元嬰,季陽目光下沉,陰毒的盯著葉長歡:

  「殺了他們!全部屠殺乾淨!一個不留!」

  他潛伏多年,修為僅僅在秦城之下,命令一出,血腥味只會越發濃郁。

  數支箭羽最先朝著葉長歡的方向飛射出去,隱匿的瀛洲修士殺人無形。

  而這一動,那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咔!

  那數隻箭羽被攔腰斬斷,修士冷笑揚聲:

  「笑話!你們想要一個不留,莫非我人族就想過要留你們一條命不成?即是想要玩命,那今日我人族也發令,要爾等葬身於此!殺!」

  人群中跟著她一路走來的那群小輩臉色肅然,幾乎沒有猶豫,沈綏手中血钁一指,厲聲:

  「殺!」

  濃重的血腥味伴著殺氣,無時無刻在撩動著他們的暴力神經,士氣高昂,心中的殺念就此勾起,齊聲:

  「殺!」

  夜風呼嘯,屠殺卻在這一刻開始。

  【啊啊啊!你作弊!你居然用你的精神力激他們!】系統看著突然如此亢奮的人群立馬反應過來。

  它怎麼忘了這個人類的精神力就是殺戮道,在這樣的殺局,何嘗不是她的主場?!

  「現在才發現?可惜——」

  她已經一躍而起,反手斬去一名叛徒,看見朝著自己而來的修士,笑意不減:

  「晚了!」

  「受死!」

  季陽身影快而詭譎,隱匿在黑暗之中像是一眨眼就出現在眼前,所有靈氣匯於劍中,雷電纏繞,四面八方的將葉長歡收縮!

  卻因為有靈氣屏障在,它只能把葉長歡纏成了一個電球,每一條閃電都切割著防禦。

  看著葉長歡被包圍的身影,他輕蔑:

  「破!」

  咔咔!

  裂痕四分五裂,再也支持不住的化為碎片!

  他該高興,可笑容卻僵住。

  因為這破碎該是外界所致,但現在,卻像是內里被人捅破的!

  「天地同源!」

  平滑一刀宛如勻稱半圓,季陽瞳孔一縮,攻勢被破,不甘:

  「不!」

  轟!

  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一隻手擋在了季陽身後,葉長歡反手一刀,與之碰撞的劍刃被彈飛出去,在對方落地之時收回。

  「我寧願你不是葉長歡。」

  秦城如今的臉色冷得嚇人。

  「我自認為你再惡毒,也不會弒殺同宗,可你居然對自己的師弟師妹下手,葉長歡,你罪無可恕!」

  「怎麼,你要殺了我?」

  葉長歡挑眉,目光掃向他心口瀰漫的黑氣。

  「不。」

  後者劍鋒一橫,就此出擊:

  「我會廢了你的修為,讓你親自跪下給同宗認錯,可我不會要你的命。」

  「放肆!」

  巨掌虛影驟然劈下,直接壓著秦城砸了過去,卻在要落下之時被切為兩半。

  葉長歡只覺身後傳來一陣寒風,還未回頭,離自己極近的後背就傳來修士聲音:

  「你以為師尊就只做了這些準備嗎?即是要底牌盡出,就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盂城,註定無一人能活下去。」

  話音落下,地面震動不堪,原本廝殺之中抓回一點點優勢的盂城修士在聽見這個聲音之後,皆是面如土色。

  沒人比他們更熟悉這個聲音。

  「妖、妖獸!」

  「敵襲!妖獸敵襲!」

  若是敵襲也就罷了,他們尚且還有一絲希望,但別忘了,盂城前面是磐遠城,現在這裡出現了妖獸,就只能說明一個可能。

  「磐遠城也被敵襲,就是現在,若是兩仙山之人真的有備而來,那此次敵襲一定比之前多上數倍!那他們如何能騰出手來支援盂城?」

  絕望氣息籠罩下來。

  對於兩仙山的人來說,盂城這個元嬰中期巔峰的大能出現在他們意料之外,可他們也不是沒人能勝她,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皆在,盂城必亡!

  「自作孽不可活,不該信的,一開始就不該抱有僥倖,明明知道兩仙山叛了,還是有人心懷僥倖,認為此中還有好人在其中,卻不知那些全都是潛伏的奸細!」

  夏侯奉悲憤,他們為何走到今天這副境地,試問難道不是南洲多年在兩仙山的捧殺之中恃才傲物,自大至極,說是疏忽,其實他們根本沒把兩仙山放在對手的位置上。

  而是自認對方低自己一等,是以兩仙山一叛,看著那些奸細一副可憐的模樣,便自以為是的大發善心,彰顯自己的大度。

  卻不想在旁人眼裡,他們就是一群被馴養的蠢貨。

  他決然的閉上眼,猛地睜開後聲音響徹四下:

  「但凡是兩仙山之人,無論是誰、是何身份、是否叛亂,皆殺之!一個不留!」

  「你瘋了!」

  同為元嬰的修士聞言不可置信:

  「這其中若是有真的並未叛亂之人,那豈不是濫殺無辜?!」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血淋淋的教訓就在眼前,爾等不想著被殺的同族多無辜,反而為叛徒著想!你可知錯放一個,我同族之人會被殺多少?」

  他斬釘截鐵,冰冷開口:

  「若是真的有並未叛亂之人,那便只怪他們倒霉!蓬萊瀛洲不給我等留活路,我等能怎麼辦?戰場之上,只談大局,不談小義!我只能選保全自己的同族!」

  「……」

  時隔兩千年,南洲舉洲都為自己的遺忘付出了代價。

  而今日這一戰,也徹底打破了他們的所有幻想。

  「噗!」

  妖獸撞擊著城門,成為了兩仙山的救兵,磐遠城還沒被兩面夾擊,先體驗這一計的盂城就宛若人間煉獄。

  歐陽旭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吐血不止。

  陸靈薇想要幫他,聲東擊西,才上前的妖獸低吼一聲,原本在她意料之中的速度突然快了兩倍!她大驚之下急忙將劍擋在身前,卻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倒在地!

  喉嚨間腥甜湧上,她眼前被陰影籠罩,耳邊歐陽旭的聲音炸開:

  「不要!」

  溫熱的血液飛濺。

  陸靈薇胸口劇烈起伏,臉上流動的液體無不提醒她還活著,但眼前離她不過三寸的血盆大口又在提醒她,她方才離死,也不過如此之近。

  一把閉血钁插入妖獸的腦顱,拖著瘸了的腿趕來的沈綏早已力竭。

  「怎麼會?這明明是金丹中期的妖獸,我以前都能殺的掉的,為何這些妖獸不一樣,這真的只是金丹中期?!」這明明接近他以往斬殺妖獸中的金丹後期!

  「留在人族地界的妖獸都是當初因為修為太低,躲過奉天宗宗主陣法的,就算修煉上來,實力也與人族同級相似。可我們忘了,妖族曾經也是天道寵兒。」

  「在妖界修行的妖獸看似等級與人族一樣,但實力卻都高上幾分,這才是他們的可怖之處。」

  沈綏說到這裡,低聲:

  「原來,千年前的人族,面對的是這樣的強敵。」

  那他們之前說的那些話又算是什麼?

  傳聞梵天秘境可以帶著進入者回到千年前的場景,所以那個刀修從來知道,是以當初他們口出狂言之時,對方才會如此暴怒。

  而他們說的,換作他們回到千年前一定比之前的人強那些話,落在對方耳朵里,估計不過是一個愚蠢的笑話。

  像是想到了一處,死裡逃生的幾人下意識的看向虛空之中。

  對於元嬰的對決而言,他們這些金丹築基就如孩童,根本擠不進去。

  別看金丹後期離元嬰那麼近,但真的要進入元嬰,不積累個百年來那都是假的。

  大人之間的廝殺,往往殘酷而伴隨著隕落。

  葉長歡額間布滿細密的汗水,那股威壓像是化為實質,如芒刺背。

  秦城心口的黑氣越發濃重。

  他的執念、他的心魔——廢去她的修為,將她關起來。

  系統欣慰:【虐文男主對女主虐身虐心,果然劇情回來了。】

  「去!」

  天級功法變化無窮,背後偷襲更是占儘先機,巨大劍芒快如離弦之箭!疾風吹動著葉長歡背後的髮絲。

  而她眼前,一點寒光一閃而過,丹香飄來。

  姜芃隔著無數毒針與她對望一笑:

  「也不過如此。」

  前有狼後有虎,葉長歡想對付秦城,必然躲不過眼前毒針,但若是選擇對付毒針,身後就避無可避。

  葉長歡選哪一個尚且不知,不過她若是不選,一定傷的最重。

  終於,她抬手結印,那些細如髮絲的毒針就這麼僵持拉扯!

  「我沒想到你是瀛洲的修士,居然敢在我面前用這麼討厭的招式,難道你們那個狗主子沒告訴你們,我見到了,必會折斷你們手腳的嗎?!」

  葉長歡兩指飛快一捻,借著縫隙暗自偷襲的毒針落在她手中,不過一眼,直接折成兩段!

  她的眼神太冷,姜芃只覺後背一涼。

  瀛洲修士、叛徒、還和孟雲卿的招式如此相似,招招式式,無不踩著她的雷點蹦迪!

  姜芃憑著驚人的第六感想也沒想的就極速要退開!

  左右她已經選擇對付毒針,失去了後背的先機。

  可惜來不及了。

  她前面就是趕來的夏侯奉等人,身後熾熱非常。

  明明她只想著讓這人腹背受敵的!為何最後反倒是自己!

  她甚至抱著僥倖心理,寄希望於秦城能斬殺此人,廢掉也好。

  可偏偏她還聽見刀修頭也不回的開口:

  「這世上能讓我讓出後背的只有那麼幾個,如今那些人都不在,爾等憑什麼認為,我一個靠偷襲起家的,會反被鷹啄了眼?」

  不義者往往愛挑旁人的短處而行,自然也清楚必自斃的道理,對自己短處必會守得嚴嚴實實。

  就像開莊之人最清楚嗜賭最為致命,是以他們從不會讓自己染上這樣的癮。

  葉長歡偷襲起家,後背是眾所周知的偷襲絕佳地,她有這麼可能讓自己後背空無一物?

  那個小小的元嬰睏倦的打著哈欠,依然是力竭靈氣不足的表現,不過在看清身後的劍芒上,還是雙手抱頭,蜷縮成圓滾滾的一團,宛若還是蓮台上那顆金丹。

  只不過這顆,顯然威力更強,無堅不摧。

  轟!

  爆炸聲驚起,姜芃進退兩難,才探出來的元嬰被夏侯奉眼疾手快的抓住。

  至於她自己,已然被靈火裹挾,眼見就要隕落,她慌不擇口想到什麼,猛地道:

  「葉長歡……方才秦城叫你葉長歡!你是蓬萊掌門那個傳聞中就隕落的大女兒!葉長歡!」

  「你、你們不能幫她!她是叛徒!」

  就算不是叛徒,蓬萊掌門之女這個身份,也足夠他們內訌了!

  她定要拼出一條活路。

  果然,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像是怕葉長歡否定,她大叫道:

  「莫非你還想抵賴不成!?你認得秦城,秦城還不知你是誰?!秦城!」

  那枚元嬰還在死死的擋在秦城眼前,他自知姜芃的意思,是要人族徹底捨棄葉長歡,可他做的不是澄清,而是推波助瀾:

  「她的確是我的師妹,葉長歡。」

  「聒噪。」

  葉長歡嘴角一勾,原本以為會否認辯解的人連廢話都沒有,直接趁著夏侯奉扣住姜芃元嬰的機會,雷霆手段的給她致命一擊!

  「噗!怎麼、怎麼會!你不還想著殺了我!你該急著辯解才對!」

  姜芃瀕死嘶吼。

  「這本就不是事實,為何要辯解?」

  「你憑什麼如此篤定!?」

  修士掐滅了她最後一絲生機,倒不是不想殺了秦城,而是秦城身上有葉懷瑾的護道者法印,殺起來可比這個麻煩多了。

  現在時不我待,她不可能因為一己之私浪費時間,消除對方一個頗大的戰鬥力才是利益最大的選擇。

  她吹了吹指尖,笑看審視她的眾人微微側頭:「因為蓬萊掌門之女,一定逃不過天道之子的法眼,更當不了奉天使。」

  那枚刻著日月崑崙,兩儀太極的令牌落入她手中,她語氣悠悠:

  「各位,奉天宗奉天行事,在下奉天使顧斯善,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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