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黑心「姐弟」
2024-04-26 06:47:51
作者: 絕情坑主
修煉無歲月。
金丹為丹田內所有靈氣之本,煉化為丹,壽元五百,可御風而行。
而元嬰則是金丹化丹為嬰,可瞬移,壽元一千,斷肢可接,人體徹底相融,縫起來也能用。
百年時間看似漫長,實則到了這個修為,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甚至修為越高,閉關的時間會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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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時間是於修士而言,落在百姓和底層修士的身上,那就可能是王朝更迭,跌宕起伏的一生。
「你在胡說些什麼?」
宮葉眼神堪稱可怕。
竇如煙卻並未退縮,眼中閃過掙扎,但到底道:
「我等不過是外門弟子,且在宗門短短几年罷了,並未牽扯太多因果,而今南弦宮叛,我等雖然是其弟子,但卻也是人族,今日就算師姐想要殺了我,我也要說。」
她目色堅定:
「背叛族群,為修士所不恥,我不願與同門拔刀相向,但也不願同流合污,是以就此安定,再不回去!」
「放肆!」
陳文軒眯起眼,低喝一聲。
芙蓉參與過四海之宴的大比,自然熟悉這位師兄,見他面露殺氣,咬牙站出來道:
「這本就是事實!師兄知道我是如何流落到此處的嗎?就是南弦宮叛,我本在靈橫山脈尋找竇師姐,就被數名他宗修士圍堵,當做叛徒清理,迫不得已被逼入危險重重的山脈內圍,這才跌入漩渦之中。」
「師兄,你們是內門弟子,你們師尊和善,可我們不是,我們在外門要得到資源,是需要用命去搏的,自然,想要什麼東西就得拿出本事來,這無可厚非。可我等的確和宗門並未有太深的因果,你總不能要拉著我們一起叛變吧?」
說白了,修士對宗門的歸屬感取決於宗門的資源的投放。
譬如奉天宗,設有雜役處、外門、內門,這三類葉長歡和顧斯惡都是一路走過來的。
若是他們是雜役弟子亦或是外門弟子,他們絕不會為了宗門拼命。
無他,雜役處和外門,他們得到的資源往往是用宗門任務償還的,更像是公平交易。是以宗門總不能因為幾百顆靈石,就要人家賣命吧?
而內門弟子不同,他們資源最多,有自己的師尊,亦是待的時間最長的,所以和宗門因果最深,導致他們往往和宗門生死與共。
雜役處和外門能留下人,也多半是待的時間長的,已經將之奉之為家。
但竇如煙和芙蓉顯然兩樣都不占。
「信口雌黃,假的,一定是假的,南弦宮怎麼會叛?說不定你們才是叛徒,不行,你們得跟著一起走,我們一起下界,眼見為實!」
雲淮欲要抓住兩人。
卻被一道素色天綾盪開,反而將他振退數步!
「帝文珺!你什麼意思?!」
雲淮沒好氣,才抬眼,就止住了話。
只見原本觀望的眾人悄無聲息的將他們圍在其中,那絕非是冷眼旁觀的樣子。
「抱歉幾位。」
葉長歡走出人群,嘴角笑意已經全無:
「若是南弦宮真的叛族,那你們定然是不能走的,且隨我們一道改去奉天宗,小坐些時日。」
「你是想要將我們扣押?」
宮葉不可能沒聽出言外之意。
這簡直就是挑釁!
「若是我等不願呢?」
噌!
劍修手中鏽劍出鞘三寸,語氣很冷:
「若是不願,則就地格殺——」
話音落地,南弦宮眾人表情大變,站在人群之外的宮翼欲言又止。
「你算什麼東西?!顧斯惡顧斯善,你們別得寸進尺!」
雲淮屈辱大叫。
「你閉嘴吧!」雲逸煩躁:
「南弦宮叛了,你們作為南弦宮內門弟子,不把你們扣留下來,莫非還要放虎歸山不成?要是你們敢不從,自然必須得殺了,不然留著你們殺同族嗎?!」
「三位道友,不是我等不留情面。」
祁凝拔出日月彎刀:「但叛族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殺無赦!」
短短一瞬刀劍相向不是他們想要的,就算知道宗門不睦,他們未來多半是對手,但梵天秘境之中到底有些舊故,趕盡殺絕更不可能。
可就是因為梵天秘境,東洲一叛,那屍山血海還歷歷在目,此時此刻,他們對妖族和叛徒的仇恨到達頂峰,如何會感情用事?!
「你、你們怎麼敢?她如何配?!」
雲淮指著葉長歡。
「她憑什麼不配?」
樊承反問。
那個拔出長刀的刀修一扯腰間,抬起手中之物。
雲淮瞪大雙眼,刻著日月崑崙、太極兩儀的令牌落入眾人眼中,刀修目中無情:
「奉天使但行之職,扣請三位,回宗!」
凌駕於宗門之上的遠古令牌,每次出現,無不沾染血腥。
嘀嗒。
夜裡露珠滴落在地,周圍靜得可怕。
奉天宗其餘三人緩緩拔出武器,他宗弟子同樣警惕,殺機四起!
宮翼看著那個筆直的身影,咬牙:「宮……」
嗖!
靈光一閃,宮葉一劍反切,掀起數丈塵土,眨眼就到了葉長歡眼前。
系統大叫:【宿主她不要命了!】
「放肆!」
葉長歡同樣低喝一聲,手中刀刃一分數把,將宮葉團團包圍!
宮葉一動,其他兩人便聞聲而行,雲逸是不喜歡這個弟弟,可現在並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
「雲淮你瘋了!你居然要做叛徒!你忘了爺爺怎麼死的?爹要是知道,第一個擰了你的腦袋!雲家絕不能出叛徒!」
「我沒想當叛徒!我不信,你們休想攔我,滾開!我要親自問問宗主和師尊,一定都是你們奉天宗的陰謀!」
這傢伙下手狠辣,一身反骨是沒白長,更何況他並非什麼好人。
「若不是不從,那就死就是。」
樊承不留情面。
那邊顧斯惡已經與陳文軒交戰在一處,其他人順勢加入戰局,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善茬,三對多,完全沒有勝算。
可偏偏就是此時,濃郁的妖獸傳來。
竇如煙大驚:
「不好,妖獸來了!」
幾乎同時,巨大的獸體遮擋光亮,密密麻麻的妖獸居然在短短時日聚集而來,轉機乍現。
宮葉見此並未高興,反而徹底灰敗下來。
這不像是突然發現,更像是……
「接應……」
宮翼幾乎死心的吐出這兩個字。
簡直就是實證,可以說南弦宮叛了已經鐵板釘釘。
「在這兒,妖主果然算的不錯,一起殺了這些修士!單單留下南弦宮的即可!」
為首化形妖獸為一個白衣妖修,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尤其是看清楚葉長歡等人腰間的奉天令時:
「聽說這些都是人族的未來啊,梵天秘境一出來就被斬殺,我都不敢想人族那些廢物知道了得多傷心,哈哈哈哈哈!殺!」
挑釁!
要是以往,他們的確束手無策,可現在他們早就是元嬰大能,說這些話,它也配!
「畜牲!下來!」
葉長歡甩出長刀,劍修先一步朝著妖修而去。
咣當!
妖修面色倨傲,一掌劈過去就要接住這一刀,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元嬰中期巔峰!」
「該死,他們進去不是才金丹中期嗎?怎麼會那麼強?!」
咔嚓——
刀刃直接貫穿它的靈氣屏障,甚至沒入它胸口一側!
大驚之下,妖修顧不得其他,慌忙想要拔出刀刃,如此空隙的時間內,一個身影與它擦肩而過,然後疾步轉身,手中鏽劍飛射而去。
噗呲!
劍入後背,貫穿於前胸,那堪堪落在刀柄上的手頓住,刀修眨眼已經到了眼前,冷冷拔出刀刃,往上一挑,一刀封喉!
梟首!
最強一隻就這麼了結,祁凝一掌拍入地面,裂口蔓延,湧上重岩疊嶂。
「當我們都死了不成?圍剿?可笑至極!」
元儒雙拳對沖,莊俟抬手,一群黑色甲蟲湧現。
不怪那隻妖獸驚駭,它們的確是奉命斬殺這群從梵天秘境出來的人修的,可不僅僅它們沒料到,就是妖主夜淵也沒料到,這些人修為居然增長如此恐怖。
要知道往屆修士進入梵天秘境,也就第一第二有運氣一舉突破元嬰的,大多都在金丹後期巔峰,但這一屆元嬰中期巔峰有兩個就算了,元嬰以上無一例外!全是!
可想而知若這些人此生都受益於秘境機緣的話,成長速度得多快。
現在好了,絞殺是絕對不可能的,唯一用處,倒是真的給宮葉等人賺得了機會。
「宮葉,你回來!」
宮翼驚叫一聲。
飛沙走石之間,宮葉已經決然跳入漩渦,雲淮陳文軒緊隨其後。
葉長歡和顧斯惡沒攔。
「不用追了。」
樊承出聲,看著手中的令牌。
內門弟子令牌之上,赫然是宗門指令。
不必強留南弦宮弟子。
「宗主糊塗,怎麼就要他們選了?扣押回去還能洗腦,真的去了南弦宮,那群老怪物一哆嗦,他們還不得什麼都聽話?」
雲逸急得抓耳朵:
「宗主果然一把年紀老糊塗……哎呦,誰打我腦門兒!」
他捂住眉心,痛呼。
「你若別亂說話,它便不會疼。」
落地他身側的劍修不巧看見他眉心發紅的血痕。
「如此說來,奉天宗早已有盤算。」
祁凝瞭然,看著漩渦:「即是如此,我等也必須立刻回宗,各位後會有期。」
她不願耽擱,想來也看見了宗門召喚。
帶著飛星宮的弟子就要先一步離開。
路過奉天宗的位置時停了一下。
收起法輪的修士身影一滯,好似什麼也不在意,餘光所見那道身影走上前。
他指尖微顫。
然後那道身影毫不猶豫的和他擦肩而過。
對著葉長歡溫婉一笑:
「顧道友,九宗大比未能得戰,再見時,我先預訂,與你再戰一次。」
顧斯惡微微側目。
被她窺見,同樣一笑:「斯惡道友也一樣,畢竟在下也想試試修羅道的威力。」
說是勇於挑戰,但這人明明是想挑落第一第二,口氣極大。
「說戰就戰?顧斯善顧斯惡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她倒是敢想。」
元儒見此嗤了一聲,他就想和葉長歡打一架,到現在都沒成功過!
果然,顧斯惡毫不猶豫的開口:
「與我何干……」
他話道一半,就見身側之人搖頭:
「道友是知道的,我非好鬥之人。」
元儒直接笑出聲。
幸災樂禍。
祁凝面不改色,伸出纖細素白的五指:「五千靈石一戰。」
「道友這是何意?」葉長歡皺起眉頭,不悅:
「第一就在此處,各位若是不服,只管來便是,顧斯善隨時恭候!」
後者靦腆一笑,十分謙虛:
「在下不過想要切磋一二而已,並非有要奪第一的意思,至少第二罷了。」至少都是第二了,那至多能是第幾?
第二的劍修:「……」
他正色定定的盯著這人:
「我絕不會輸,若有膽量,只管來便是。」
祁凝挑眉:「那在下卻之不恭?」
他:「……」
他掙扎:「我也得要五千靈石,不,得一萬!」
「為何?」
「因為你打不過我,就不會去找她,如此虧了五千。」
與其虧損,不如一次賺了。
眾人:「……」
這群人之中是飛星宮是走的最快的。
葉長歡抱臂旁觀,感嘆:
「不愧是我弟,居然還懂加價了。」
劍修聞言腰間一挺,看見那雙帶笑的眼眸,不自然的別過臉:
「不過是舉一反三罷了。」
「好主意,不過下次記得再說高些,尤其是祁凝。」
聞言的修士下意識的低頭側聽:「為何?」
兩人熟練的頭挨著頭,鬼鬼祟祟,壓低聲音:
「你便沒發現她的乾坤袋是最大的?」
「若我沒記錯,她腰間並未有乾坤袋。」
「當然沒有,因為她的乾坤袋就在腰後,被衣裙遮的嚴嚴實實。」
「原來如此。」
劍修瞭然,突然開口:「可你是如何知道的?」
系統也麻了:【宿主,這也被你瞄到了?】知道這個人類貪財,可掛在腰內層的乾坤袋,她怎麼知道的?半夜偷看別人脫衣睡覺?
葉長歡眼中閃過滄桑,回憶:
「四海之宴與她一戰,那時我與她還是旗鼓相當,她拿著刀要劈我的時候被我摸到了。」
這不怪她,日月彎刀太快,為了避開其害,她只能「師夷長技以制夷」,總之把刀口引向刀主子總沒錯。
是以怪不得她單手把人抱了個轉彎,一切發生在短短兩秒之間,等祁凝反應過來之時,對面已經是自己的刀了。
【她居然沒揍你?】系統就說自己怎麼沒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葉長歡:「你怎麼知道之後她就出殺招了?」
【……】
「不過這並不重要,飛星宮未來的宮主,靈石總是不缺,她在意的往往是輸贏,這樣的大戶,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劍修恍然,兩人對視一眼。
這一幕光是在外人眼裡,都知道這兩沒憋什麼好屁。
不過……
葉長歡:「為何我覺著後背有些涼?」
「我乃水靈根修士,冷是自然。」
「莫非真是我錯覺?」
兩人嘀咕,沒發覺身後那面無表情的無情道修士看著他倆沒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