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再爭第一!葉長歡VS顧斯惡!
2024-04-26 06:47:44
作者: 絕情坑主
無人能形容眼前這一幕。
二十名修士齊齊欲要突破元嬰,還是在天譴的雷群之下。
可幸的是,天道的確無情,卻絕非小氣,它要求倉乾這個天道之子了無牽掛絕不偏私,自己也同樣如此。
在它這裡,若非萬不得已,從不會插手,到底是萬事萬物皆有命數,它自然也有一套天地法則。
從不為喜惡左右。
就好像古往今來,多少修士在它面前口出狂言,但它生氣歸生氣,該給的機緣還是會給,前路如何他們想怎麼走還是怎麼走,它從無干預。
對倉乾降下天罰,是因為他背棄了自己的使命,明明要他穩住人族,讓人族不至於滅族,奈何他膽大包天,居然倒反天罡,想要妖族就此消亡。
如此不降下天罰才怪,而這些所謂小輩,想要此刻渡劫,它也無話可說,但也要擔得起用天譴之雷渡劫的後果。
「啊!」
滋啦滋啦的電流沿著流淌的血液蔓延,雲逸咬牙沒忍住叫了一聲。
他已經撐過了五道,第六道就在頭頂,劇痛之下不甘:
「什麼破天雷!本少爺才不怕!就算沒有長輩庇佑,本少爺靠自己也可以!更何況我師尊還等著我開路呢!」
昊天鏡中的怪物飛撲而出,卻又很快被雷電化為焦灰,他雙目一片金色,雲家瞳術之下,就算是隱藏再深,弱點也無處遁形!這便是他最大的優勢和倚仗!
可他並不是唯一。
「本息!」
千水鏡飛射而出的,居然是同樣的天雷!
若雲逸是傲氣,那雲淮便是天生反骨,骨子裡的頑劣,他比任何人更容易走上不歸路,屢教不改往往是他的天性。
說教從來無用,想要他屈服,除非是他自己被打怕打殘了,如若不然,雲家主母和雲溯也不會放任他在外惹事挨揍,自擔因果。
但也不知是喜是憂,這麼多年來,真正讓他栽跟頭的就只有那麼一個。
不僅被揍,還差點廢了一身道行筋骨。
「顧斯善……」
他眼中閃過陰毒。
轟隆!
雷聲灌入他全身,嘶吼傳來:「我必要一雪前恥!」
咔嚓!
金丹發出一聲脆響,第一個得道元嬰的卻不是他!
「噗!」
宮翼排名第二十,雷劫第六道落下,便難以支撐,口吐鮮血,按道理她的天資就算只有六道雷劫也不可能這麼狼狽,但這卻不是普通的渡劫天雷,而是天譴之雷,比前者強上數倍不止。
是以這已然到了她的極限了。
那顆金丹裂開一半,元嬰堪堪探出一個頭,好似胎大難產。
想要成功,怕是還需要一道雷。
「唯我道唯我為尊,唯我獨尊,這一道雷我撐不過,那便算是以死證道了!」
她低喝一聲,峨嵋刺化為兩道寒光,湧上天際!
那招她總是使不好的絕招,現在依舊讓她靈氣逆流,刺痛無比,兩人合抱粗的天雷與之碰撞,靈氣就這麼寸寸失守。
一滴汗珠從她臉側流下,不成、還是不成……她匯集靈氣,腳下一退再退,那堵塞的靈根再次變動,心口出的黑氣瀰漫。
隱隱已是走火入魔之兆!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一個身影就在眼前,高冷孤傲的模樣,遠遠將她甩在身後,她追不上,怎麼也追不上,可她也並未想追,血緣的關係讓她們常常被一起提及。
她明明有自己的道義,為何落在別人的嘴裡就成了他人的影子?!
「不是你……我的心魔才不是你!我的心魔該是……」
她一啞,有什麼東西醍醐灌頂,她輕聲,說出了最後的答案:
「是我自己。」
黑氣聚散,靈根猛地湧現,天雷落在了她的身上,碎裂的金丹好似要帶著元嬰一起碎掉,但也是此時,她眉心浮現一抹血痕,紅光乍現,那個曾經親自給她抹上這滴血的修士就在她的身後。
蒼白溫和的臉,身上穿著層層疊疊的白袍。
目光流轉,抬起手來,正對這駭人的雷電。
他並不畏懼,因為這天雷本就是由他而生。
時過境遷,千年之後,他依舊能直面其威,帶著他人族的小輩,再反一次!
轟!
兩者衝撞,宮翼感覺到全身都在震盪,幾乎用盡全力與之搏命,剩下的半顆金丹終於碎了。
不過巴掌大的元嬰落地。
元嬰,成!
當!
她掉落在地,成為了第一個渡劫成功之人。
幾乎與她同時的,一把長劍插入地面,跟著被擊落下來的修士捂住心口——尚烏。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眉心處的血痕。
「是倉宗主。」
宮翼呼吸一促:「原來機緣到這裡才算結束。」
這麼多年各宗也不是沒弟子通過九宗大比進入這裡的,是以秘境之中有什麼歷屆師兄師姐多少會提點一二。
按照歷屆進來之人的描述,這梵天秘境的機緣,無外乎從各自的投放地點走到倉家所在之地,看著那殘忍一幕了結,等著倉乾進入天門,天門之中的機緣就會按名次落在他們的頭上。
但他們這一屆又不一樣,因為他們與倉乾一起戰到了最後,倉乾為第一開了天門,原本歷屆的機緣在他們這裡提高了數倍不止,是以天門之中一晃百年,能元嬰是必然的,得到高級功法更是無上機遇。
他們以為這就完了,卻不想還有最後一層隱藏的機緣。
那便看他們自己的膽量和魄力。
以及就如老鏡靈所言,人族的領頭人物們不需要那麼冷靜理智,他們若能豁得出去就此渡劫,那無論天雷威勢如何,何其危險,倉乾都會為其保駕護航。
要知道那可是如今人族最強的大能,就他們師尊長輩在身側護法,他們都有三成可能會不成功,而有他護法,卻是十成十的成功!絕無意外!
「此行,我九死不悔。」
尚烏長劍歸鞘,出聲。
但這又何嘗不是所有人的心聲。
隨著時間流逝,數人跟著渡劫成功,修為皆在元嬰初期,直到雲淮這個節點。
砰!
修士被狠狠砸在地上,衣擺破爛不堪,眼睛卻翻滾著戰意。
千水鏡就在他手中,強悍的威壓蔓延。
這是……元嬰初期巔峰!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天資!這本就是該的!」
雲淮同樣反應過來,察覺修為之後大笑出聲。
「雲淮!」
其他人咬牙,無他,這人著實討人厭,自己渡劫成功高人一頭,威壓就直直壓了下來,毫不顧忌他人的感受。
雲淮笑聲不減,不屑一顧:「實力不濟,那便受著,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他可算找回之前的臉面了,想要他低調?
不可能!
不過他才笑了兩聲,頭頂便出現一陣陰影。
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重物就直直砸了下來!
咔嚓。
眾人好像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成了、成了……本少爺就說,一定能過!」
一個小小的元嬰出現,雲逸抹掉臉上被電得黑乎乎的血跡,像是剛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沖眾人炫耀自己的成果。
元嬰初期巔峰!
眾人:「……」
「你們怎麼不說話?莫非是本少爺的元嬰還不夠大?」
雲逸見無人捧場,不忿。
眾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亦或者說他下面,但並不提醒。
突然,雲逸整個身子被一掀,被砸了個狗吃屎的雲淮目瞪欲裂:
「雲逸!我要殺了你!還有你們!居然都看我的笑話!」
「呸!誰贏誰還說不定呢!」
雲逸反應過來,擼起袖子毫不客氣。
兩兄弟打架其他人不愛看,更何況兩人只是有仇,不是不知輕重,這個時候不可能打起來內鬥。
他們更關心的盯著天幕,心中別有思緒。
「雲逸離元嬰中期還有差,你們說從誰開始會到元嬰中期?」
「莊俟?還是穆哲?」
「只差一絲,我更好奇,誰能再上前一步。」
「你是說……元嬰後期?瘋了吧!你當修為是大白菜啊!百年時間能從金丹中期到元嬰中期,即便是在梵天秘境這樣的洞天福地之中,也是逆天了,更別說元嬰後期!」
修仙界往上爬何其艱難,所謂一朝升天一年遠勝旁人百年的努力,那都是話本中的笑話罷了。你天資聰穎,那天資聰穎的人又豈止你一個?
你努力一年,那旁人的百年就是用來混的?即都是同樣不曾懈怠,那憑什麼你就妄想用一年抵掉別人百年?
更何況在外金丹後期到元嬰初期這個節點需要修士大量的積累,如此都需要百年,他們這些金丹中期的,百年時間能爬到元嬰初期,甚至中期,已經是天大的機遇了。
「誰說進一步就非的是元嬰後期的?」
宮翼反駁。
她盯著還剩下的幾人,斟酌:
「他們幾個如今已經全部渡劫成功了。」
「給我破!」
眉心紅光乍現,葉長歡體內金丹裂開,那枚元嬰形似白玉,嫩生生是個娃娃,亦或者說,那就是等比例縮小的葉長歡。
系統許是被電傻了,難得生出點愛心,新奇:
【宿主,她長得和你好像,但比你可愛多了。】虐文女主就該是這樣嬌嬌軟軟的,那樣像這個人類,一個都能打十個壯漢了!
蓮台上的元嬰緩緩睜開眼睛,眨巴眨巴,然後眨眼出現在葉長歡手中。
系統一愣:【宿主,你要幹嘛?】
葉長歡並未停下動作,而天上的雷劫也並未結束,墨發飛舞,看著電閃雷鳴,冷笑:
「只管來便是!」
轟隆!
感受到挑釁,數道雷電譁然落下。
葉長歡揮舞一刀,然後……
將元嬰丟了出去!
系統:【……】
系統:【!】
系統鬼叫:【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說完就被繼續電得噼里啪啦,元嬰周身紅火一片,動作與葉長歡卻全然同步。
「日月同生!」
長刀揮舞,這一招威勢遠比之前強了數倍!
系統明顯感覺到電力弱了大半,要命的大喊:【宿主,再扔幾次!】
這邊雷聲未退,那邊同樣廝殺不斷。
「萬闕千重!」
空氣凝結成冰,黑袍劍修面色淡漠,一個小小的元嬰就在他周身,白白淨淨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卻學著主人高冷肅然的模樣繃著一張小臉。
身影快得不可思議,居然能與顧斯惡完美配合,對著天雷兩面夾擊!
這簡直與其他人剛剛元嬰尚未磨合的生疏全然不同,不過這也不奇怪,上輩子顧斯惡便只離化神一步之遙,現在重歸元嬰,倒也是手到擒來。
樊承與宮葉各占一方,同樣元嬰成功之後,雷劫也並未完。
更別說還有一個看似人畜無害,卻不占下風的祁凝。
日月彎刀兩面切割,紫袍搖曳,身影快而絲滑。
「可惡!」
一聲不甘的聲音傳來。
穆哲離元嬰中期,一步之遙,卻落敗下來。
而第一個踏入元嬰中期的,是莊俟!
這裡面第一個得道的並非機會越大,相反,雷劫強度因人而異,天資越高,上限越大,雷劫數量也會越多越強。
而葉長歡顧斯惡等人的天資不可能低於宮翼,可宮翼卻第一個渡劫成功,那便說明她的雷劫比他們的弱上了些許,時間也就快了幾分。
果然,莊俟元嬰中期之後立刻就掉了下來。
帝文珺和元儒撐到一半,到底到了極限,不得不就勢收手。
也是此時,他們身後那個雪白的身影也跟著消散。
兩人恭敬的拱手,謝過護道之恩。
「能更上一層樓的會是誰?」
帝文珺甩掉手臂上的血珠,吞下丹藥調息。
「難說,顧斯善顧斯惡當初本就差之毫厘,宮葉樊承更是打到平手,四人九宗大比時的起點其實都差不多,至於祁凝……」
元儒與帝文珺都是力量型修士,但他想到那那個極品地靈根溫婉一笑,地崩山摧的攻勢,表情微妙,實話實說:
「是條漢子。」
「……」
帝文珺眉頭倒豎:「落霞谷的果然大字不識。」
「你什麼意思?!我看的功法秘籍可不比你的少!」
元儒怒然,傲氣十足。
「笑話,那若讓你評判顧斯善與宮葉,你又如何說?」
元儒想到兩人強悍的攻勢,佩服點頭:「也是條漢子!」
眾人:「……」
「你少胡說八道,我師姐是女子!」
雲淮陰冷。
「這與女子不女子有何關係?」元儒不明所以:「攻勢如此之強,的確厲害。」
帝文珺譏諷,開口擋了一下雲淮要說的話:
「他那腦子裡就功法秘籍,能想出來的好話就那幾個字,計較些什麼?浪費時間!你只當敬他是個女子好了。」
渡得元嬰,眾人心中的沉重輕了些許,聞言聽得出其中的戲謔嘲諷,心照不宣的無聲一笑。
雖說元儒形容不恰,可祁凝的實力的確有目共睹,他們以為她會反超,畢竟接住天雷之後,重傷之下,她還能踉蹌站了起來。
但,她頭頂安靜下來。
雷劫結束了。
不是她撐不住,而是她的雷劫到此為止。
她微微一頓,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耳邊卻傳來不甘,一道法輪飛過,樊承吐血不止,半跪在地,宮葉感覺到自己離中期巔峰只差一絲,可手心一麻,凌空翻轉,就勢落地。
樊承一拳錘在地面,面無表情,轉身才發現身後還有個人。
見她並未說話,表情一滯,穩穩開口:
「一時大意罷了,我必不止步於此。」
後者心中思索,聞言回神,看著自己頭頂散開的雷群,眼中豁然而坦蕩:
「時也命也,天命所定我止步於此,不代表我便真的認命,幾道天雷罷了,即便沒有,我依舊能到元嬰中期巔峰,何必依賴於它?」
說完心中也開闊了起來,扭頭看眼前之人:
「對了,道友方才說了什麼?」
樊承:「……」
掉下來之後索性坐在地上的宮葉看著兩人半晌,毫不突兀的插入話題:
「如今就只剩那兩人了。」
此話一出,場面一靜。
齊齊看向虛空之中那手執刀劍的兩人。
有了祁凝的前車之鑑,便可知雷劫數量都是有所定數的,並非你能撐多少就有多少。
葉長歡和顧斯惡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兩人都想沖一衝那中期巔峰。
若是真的成了,還真的對得上葉長歡前無古人,此間第一的話來。
「那該是最後一道雷了吧?」
最後一關,成敗在此一舉,兩人自然招數盡出,竭盡全力。
顧斯惡重回元嬰境界,劍法、元嬰與修為完美融合,他手中鏽劍立於眼前,鏽劍之前還有元嬰,冰霜層層凝結,淡藍的光柱化為劍芒由此闊開,直衝雲霄!
顧斯惡目色一冷,竟與那天雷面對面對沖!
而葉長歡右手執刀,左手一拈,法印浮現,元嬰位列其中,腳下一邁,靈氣匯聚,火光沖天!
隨即凌空而起,卻是先發制人!對戰天雷!
但
自古第一依舊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