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夜溟VS顧斯惡,當面挑釁
2024-04-26 06:41:07
作者: 絕情坑主
一把鐵扇出現在人前,扇面每一根傘骨都類似某種妖獸的骨頭,頂部露出一根根尖銳的鐵錐,被揮出去時驟然變大,來勢洶洶的火龍瞬間化為虛無。
葉長歡的青鋒恰在此時,飛快的撕裂空氣,在劉豐驚恐的目光中貫穿他的臂膀,拖著他直挺挺的釘在不遠處的牆柱上!
眾人屏住了呼吸,無形的威壓瀰漫開來,姚月靈最先堅持不住,嘴角溢出鮮血,被一道屏障籠罩方才有機會喘氣。
就是金丹的攻勢也如此輕而易舉,可見那面鐵扇,該是某位元嬰大能的武器。
系統在看見顧斯惡那一刻就有些繃不住了:【他怎麼來了!?】男主都伸出手了!差一點就表現好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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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燒紅了的刃面沒入血肉之後直接周圍的一切燙熟,劉豐發出慘叫,青鋒卻死死地釘在他的臂膀,讓他動彈不得。
「奉天宗長老?!」
其他各宗的執事弟子也沉不住氣了,紛紛站了起來。
夜溟的手懸在半空,看著突然出現的修士。
他自然認得。
當初在雲舟上他不屑一顧的凡人,如今正就在他的面前,與葉長歡並肩站在一起,兩人的到現在都還未對視一眼,卻在動作時行雲流水,這是一種無聲之間的默契。
「奉天宗……杜、杜長老……」
奉天宗的弟子結巴。
具他們所知,奉天宗只有一個姓杜的長老,那豈不是那位……
如果真的是那位,那還有什麼可掙扎的?
幾人面色灰敗了下來。
原來顧斯善說的居然是真的。
「得救了。」易迎秋鬆了一口氣,打量來人。
修士一身奉天宗外門弟子的白袍,背上背著一把長劍,面色冷淡,稜角分明,也因為那身衣裳實在難有雜色,以至於腰間那個被人胡亂修補的乾坤袋丑的格外突出。
這樣的品味就是散修也覺得慘不忍睹。
好在修士的氣場太過強大,手中還拿有元嬰修士的寶器,筆直站在大殿中央,威風凜……
一隻手拍在肩膀上,留下一個灰色的掌印,偏偏動手的人語氣淡然:「來晚一點,你就只能收屍了。」
易迎秋:「……」
葉長歡好久沒有心驚肉跳的感覺了,就在剛才那一刻,她幾乎以為自己就死在這兒,金丹寶器可不是小小築基能夠抗衡的。她的消息傳的比劉豐的還要早兩天,劉豐的寶器卻先到了,可見宗門內部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辛秘。
只是她沒想到,來的會是顧斯惡。
顧斯惡沒推開她,也沒在意新衣上的手印,只是回:「傳送陣慢了。」
青鋒飛入手中,葉長歡心情還不錯,腳跟終於站穩,鬆開了顧斯惡肩膀上的手,自然的捏了一個洗滌術,將印子消解,笑道:「看來我命不該絕,各位,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奉天宗……」杜高卓咬牙切齒,狠狠的掃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劉豐。
這個蠢貨明明說過,執事弟子翻不出什麼風浪,如今倒好,牽連到了元嬰大能出面,真是該死!
「二位,面上留情,日後都好相見些,若奉天宗要是真的如此霸道,讓各宗撿你們吃剩下的,那各宗來往,也大可不必了!」
他只能如此說道,帶著威脅的意味:「莫非奉天宗是想要與整個東面各宗決裂不成?」
「笑話,宗門與別宗的事務與我何干?」
葉長歡毫無觸動:「我不過是辦好招收弟子之事罷了,阿弟,你來說說,我們該怕嗎?」
被點名的修士對這個稱呼已經放棄反抗,聞言收起鐵扇,冷冷的道:
「只有廢物,才需要拉幫結夥。」
奉天宗既然都是第一了,被孤立是它該的。
「你們!」
杜高卓氣急,兩人油鹽不進,便代表著今日的奉天宗出去之後,整個東面的弟子招收都會由他們過了一遍才會輪到青雲宗,要知道青雲宗在五宗之中最為孱弱,這些年來東面好不容易拿下來一些好的苗子,如今又被打回原形,先不談對宗門的打擊,就是宗門內那些長老怎麼追究他的,就足矣夠他喝一壺。
也就是這焦急之時,他靈光一閃,扭頭看向一身玄衣,面色陰冷的夜溟,大聲道:
「楚少爺!事關宗門根基,還望楚少爺出面,他們奉天宗的人欺人太甚!」
申江雪聽見他向夜溟提到葉長歡,心都提起來了。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杜高卓並未血濺當場,那位琢磨不透的楚少爺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冷笑,盯著葉長歡:
「道友是想要和青雲宗對著幹嗎?」
顧斯惡聞聲微微抬眸,掃了夜溟一眼。
這一眼夜溟無動於衷,系統卻在瑟瑟發抖。
生怕這個炮灰大反派認出男主的馬甲。
好在顧斯惡只是掃了一眼,又淡淡收回了目光,定定的站在葉長歡的身後,如他來時所言,他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協助葉長歡而已,至於其他,他從未放在眼裡。
「青雲宗?」葉長歡對他四目相對,目光炯炯,就在夜溟表情微微動容時嘴角一勾,露出來一個惡劣至極的微笑:
「那算是個什麼東西?還要給它臉嗎?」
「當」
一聲聲響,杜高卓終於找到了把柄,指著葉長歡道:「大膽!你居然敢這麼和楚少爺說話,你知不知道楚少爺是誰?」
他還沒說完,夜溟就抬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這個動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誰也沒想到夜溟如此喜怒無常,說殺人就殺人。
杜高卓甚至上一秒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如今就只剩下一具還算溫熱的屍體。
「杜師兄……」有弟子小聲的開口,畏懼的怕不遠處的人聽見,自己也身首異處。
申江雪和榮應對視一眼,額間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顧斯善,你莫不是以為你身後那個沒用的凡人在,你便有底氣和我叫板了?你方才生死一線不求我,用命去賭他趕得來,你可知只差半刻,你就會身首異處?」
夜溟威脅的開口,這些凡人,什麼青雲宗奉天宗,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他殺人從不需要理由,但他不明白,他指著葉長歡身後的顧斯惡,嗤笑道:「一個廢物,你以為他能護得住你?」
被指名道姓唾罵的當事人全然沒有生氣這一項表現,只是皺起眉頭,疑惑反問:「她手中有刀,為何需要我來護?你與她有仇嗎?」
「你含血噴人!」
夜溟怒吼。
這個低下的下界修士,心機如此之重,挑撥離間!
可惜對面永遠一張死人臉,瞭然道:「原來你只是想要羞辱一個刀修。」
他突然後退了一步,幾乎就是此時,葉長歡身邊的火焰自燃,青鋒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顧斯惡對此意料之中。
對於修士而言,比起被人指著鼻子羞辱,都比不上夜溟說的那番話髒。
修仙之路,道心永遠忠於自己,將自己的安危依託給旁人,和修士走火入魔一般令人不齒。他們可以利用道侶,利用親朋,唯獨不會背棄自己。
是以若遇到一個脾氣好的,或許會暗暗記仇,待他日實力反超,再殺之而後快。
若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他身前的人脾氣從來都不好。
所以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葉長歡已經一躍而起,面色陰冷的舉起青鋒,朝著夜溟便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
夜溟一退再退,不明所以:「顧斯善,你瘋了嗎?!」
跟著他被他護著有什麼不好?當初之事他不願糾葛。她想要修行,大不了日後他好好幫扶她走便是了,天材地寶,他多的是,為何她還這麼犟!?
夜溟躲閃極快,胸口起伏,在葉長歡逼近時死死地盯著她,周身的靈氣開始紊亂,恐怖的氣息蔓延。
「顧斯善,你要什麼都可以,唯獨絕不能對我舉起刀,你怎麼能、怎麼能拿刀對著我?!」
系統也急了:【宿主,他是男配啊!別動手,你打不過他的!】
葉長歡冷笑:「他算個登兒!」
長刀步步緊逼,天目昭輝、微塵不驚、如鉤月、偷天換日招招要人性命。
「你既要逼我殺你,我為何不給你這個面子?不能向你拿刀?你以為你是誰?這天底下,誰都可以網開一面,唯有欲亂我道心者,必誅!」
夜溟身上的靈氣暴增,近乎到了金丹中期!
他最後一絲耐心也用乾淨了。
既然不聽話,那便抓回來便是!
「青雲宗的金丹修士,難怪青雲宗有恃無恐。」
其他幾宗的人見此瞭然,卻並未有多欣喜。
因為葉長歡並未退開,抬手:「扇來!」
顧斯惡手中的鐵扇被拋了出去。
至始至終,他都並未加入戰局,易迎秋現在跟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忍不住催促:「你們不是一夥的嗎?你為何不去幫她?!」
顧斯惡:「我怕。」
易迎秋:「!」
為何有人能把這句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她額頭上青筋鼓起:「你怕幫了她你會死?你別忘了,她死了你也不好過!」
「不。」
劍修抱著自己的長劍,目光並未離開那個飛快穿梭的身影,分神又回了一句:「我怕我前去,會被她一腳踹出來。」
易迎秋:「……」
這頭夜溟見葉長歡拿起鐵扇,怒目圓睜:「你居然想要與我不死不休?!」
他徹底暴怒,朝著葉長歡伸出手。
元嬰大能的寶器想要動用,總需要付出些代價,葉長歡對湧上的攻勢面不改色,靈氣注入其中,鐵扇感覺到並非主人,到底有些抗拒,即使被催動,也不可避免的傷到手中之人。
她身後一把巨扇虛影,徹底將夜溟的氣勢碾壓了下去。
夜溟咬牙,下界壓制他的修為,這是他第一次厭惡這條天地法則,不過,他決不會後退。
他伸出手,不管不顧的往前。
就在他的眼前,女修的衣袍無風自動,筆直的身影奪目爭輝。
他只需要往前,就能抓住……
他猛地一滯,徹底僵住。
眼中的瘋狂迅速退散,愣愣的看著女修被鐵扇割傷的掌心。
血順著指間流了下去,女修卻好似全無痛覺。
他卻想到了什麼,停住了動作。
可人真的會全無痛覺嗎?
他不再出手,葉長歡卻並未停下,指尖一指:「去!」
鐵扇虛影瞬間朝著夜溟的方向砸去,毫無懸念的將他淹沒。
「嘭!嘭!嘭!」
聲聲巨響,大殿搖搖欲墜,跟著崩塌。
「楚少爺!」
申江雪和榮應連忙飛入濺起的塵土之中。
看見夜溟半跪在地時止住了腳步。
他渾身狼狽,胸口一道巨大的傷痕,血肉淋漓,目光卻還追隨著葉長歡的身影。
作為異族,他自然不可能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殺死,只是傷不會太輕。
「即是劍修,何不拔劍?怎麼?你倒是膽量不小,寧願死也要羞辱於我?你可知我這人最喜順水推舟,送人去死?」
葉長歡拿著鐵扇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色滿是陌生冷淡。
也就是這時,夜溟才看見因為方才的動亂掉在手邊的長劍。
劍從頭到尾被黑布綁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輪廓,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卻從未有人見他拔出來過。
夜溟低啞:「我拔不出來。」
他盯著葉長歡的流血的掌心:「即是會疼,何不鬆手?」
她不是最怕疼的嗎?
葉長歡皺眉,忍不住對腦袋裡的小廢物吐槽:【這本書里的人都有病。】
普天之下,誰不怕疼,為了這點傷痛就捨棄大好機會,當她是白痴不成?
系統【……】
毀滅吧,都毀滅吧。
它甚至不能指責葉長歡,畢竟是男主自己先搞的事情。
葉長歡沒再計較,而是琢磨著拔出青鋒,目光在他脖子間打量。
「你殺不了我。」
夜溟站了起來。
他還想說什麼。
葉長歡卻早知如此一般,將鐵扇往身後一扔,背後的人穩穩接住,甩過來一顆丹藥,不贊同的道:「靈力不該如此浪費。」
畢竟他們的靈氣是會枯竭的,用在這上面,不值當。
葉長歡吞下了丹藥,瞥了他一眼。
被瞥的人面不改色。
過了兩秒。
他:「他羞辱於人,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葉長歡沒理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如顧斯惡所說,靈氣會枯竭,她得回去。
「收尾。」
她提醒人。
待她離開,所有人都看向男修,只見他拔出長劍,劍氣散開,抬眸:
「還有何人不服?」
眾人:「……」
最強的已經被打趴下了,他們還敢不服嗎?
別的不說,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散了。
說到做到,原本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各宗弟子生怕走慢了幾步,朝著門外瞬間就不見人影。
顧斯惡也不阻攔。
他們走,便不需他把人打服,若是不走,想要打一架他也未嘗不可。
唯有夜溟。
他甩開了申江雪和榮應的攙扶,踉蹌幾步站穩,和顧斯惡冷冷的對視。
顧斯惡沒看他,見人群散去,帶著奉天宗的雜役弟子就要離開,身後夜溟忍不住開口:
「你知道她什麼?!」
顧斯惡不見停頓,仿佛就沒看見身後還有個人。
「顧斯惡?你是叫顧斯惡對吧?一個偏僻之地的低下修士,你又算得了什麼?她叫你阿弟,可有幾分是困於你們所謂的恩情?」
夜溟也不氣餒,繼續道:
「你可見過她對誰心無芥蒂?全無防備?」
他的笑容變大,眼中明晃晃的得意:
「我見過。」
顧斯惡腳步一頓,漠然回頭,黑瞳靜靜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