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熊烈?那算是個什麼東西?
2024-04-26 06:39:19
作者: 絕情坑主
他想這個人到底為了他連任務最後一日的期限也不顧了,那幾顆丹藥,沒了也就沒了吧。
不過這個念頭只持續到了他走到自己院子門口時。
幾個穿著雜役弟子服飾的修士看見他急急忙忙的走上前。
「我就說顧師妹會出事!沒想到直接暈了過去!你便是顧師妹的弟弟吧?你叫顧斯惡?」
王恆上下打量見顧斯惡雖有傷,但並無大礙,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慶幸的同時又忍不住震驚,這個顧斯惡不會真的把熊烈打趴下了吧?!
「顧師弟,你們姐弟的感情可真好,顧師妹她殺完妖獸連尾都來不及收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王恆想到那個南弦宮叫什麼為殊的金丹修士,在知道顧師妹早早離開以後黑掉的臉,心裡莫名暗爽。
「諸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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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惡並沒有把葉長歡交給伸出手的王恆等人。
「我們是與顧師妹此次接下同一任務的同門。」戈正信沉穩的道:「顧師弟,顧師妹在來時便通知我們在此等著。」
「她受傷了。」顧斯惡提醒對方背上的人已經沒有意識。
戈正信笑著搖頭:「無礙,顧師妹不過是提前請我等代她將任務上交上清殿罷了,說起來我們也就才到不久,原本還想給師妹一些傷藥,她卻說有人有更好的。」
他看向葉長歡已經止血漸漸癒合的傷口,由衷的道:「顧師妹算的真准。」
顧斯惡:「……」
一旁悶葫蘆的夏元武也憨厚的看著他們,夸道:「你們姐弟感情真好啊。」
顧斯惡:「……」
顧斯惡抿唇,冷淡的將人放下來,將她身上掛著的蝙蝠腦袋遞給三人,又看向了她腰間的乾坤袋,頓了一下。
戈正信見他臉色不對,咳了一聲說起了好話:「顧師妹說過,這乾坤袋只有『阿弟』能打開,瞧著顧師妹對師弟信任有加。」
「那你一定是被她騙了。」顧斯惡冷笑一聲,扯下葉長歡買下的那個乾坤袋,甚至沒用靈氣,也沒受到任何阻礙,旁人隨意就能探入其中。
「因為這袋子根本沒設防,若按你說的,那她對誰都信任有加,我也並非例外,不是嗎?」
戈正信:「……」
戈正信突然有點坐立難安,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拉著王恆等人拿走了乾坤袋和蝙蝠腦袋頭也不回走得飛快。
被拋在身後的顧斯惡被氣笑了。
他是腦子抽了才會信這個人的鬼話!她甚至算計到連他唯一一瓶傷藥都不放過!
……
「阿嚏!」
葉長歡打了個噴嚏驚醒,動了動左臂,除了隱隱的刺痛之外,並無半分不適,傷口也結痂了。
「百草堂三百塊靈石的丹藥果然不同凡響。」
葉長歡羨慕的感嘆。
系統:【宿主,你怎麼知道反派有藥的?】
「上次入他心魔界出來時不小心瞧見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知好好藏好,真是不該,這不,被我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惦記上了吧。」
系統:【……呵呵。】
這個*東西,它發瘋了才會覺得她做一件事是單純的動了惻隱之心。
「你笑什麼?」葉長歡不明所以。
「瞧自己被人騙了可笑罷了。」
回答她的聲音冷淡至極。
葉長歡微頓,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笑得燦爛了起來,扭頭看向床對面坐在椅子上的修士。
「阿弟,原是你救了我?不枉我千方百計的趕了回來,不過你的傷沒事吧?」
顧斯惡並不買帳:「說你想問的。」
葉長歡:「可有師兄來找過你?我的任務可上報了上清殿?」
後者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笑:「呵。」
腦袋徹底清醒的葉長歡摸到少了一隻的乾坤袋,已然知曉了答案,咬牙對著破系統暗道:「小廢物,你敢陰我?」
被坑了一路的系統高貴冷艷:【哼。】
葉長歡:「……」
葉長歡坐了起來,身上被人用洗滌術洗過不知多少道,除了衣服破爛了一些,倒也算得上乾淨清爽。那雙眼睛飛快的打量了周圍的事物一眼。
很好,乾淨得老鼠來了都能餓暈過去。
「顧斯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斯惡最先開口。
葉長歡答非所問的瞅他:「你的傷怎麼還沒好?」
坐在椅子上的顧斯惡還是比武台時的慘狀,背上也隱隱沾染了什麼綠色的液體,臭不可聞,慘不忍睹。
顧斯惡和她對視:「你說呢?」
腦子裡的系統見縫插針陰陽怪氣:【四顆丹藥,兩顆內服,兩顆外敷,宿主,不愧是你,算得真准吶。】它不見得為反派炮灰說話,但若能讓這個人類不痛快,它就這麼幹。
聞言的葉長歡罕見的泛起了一絲心虛,天地良心,她可真沒想要狗崽子死,不過是在明白心魔界的困境是顧斯惡這個瘋子自己的沉浸式死亡體驗後,被差點沒命破出來的葉長歡記仇罷了。
而她現在還躺在床上,也就是說,她不僅占了丹藥,連人家的床都給占了,導致傷員坐著冷板凳,還得殺人誅心的讓人看著她睡覺……
「好可憐,屁股都坐麻了吧?」
葉長歡連忙爬起來,上前把人扶起往床上帶,狗腿的道:
「快快快,躺下,阿姐就你一個弟弟,你若是有什麼好歹,我如何向天上的老母親交代?乖乖,快吃個藥。」
一把丹藥作勢就要灌進顧斯惡的嘴裡,顧斯惡躲閃不及,被硬生生的壓在身下,牽扯到傷口痛的直皺眉,卻被人找到機會簡單粗暴的塞餵下了下去,噎得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眼睛閃爍著生理性的水光,眼眶也跟著紅了。
「顧斯善!」
「在呢,好好吃藥,好的快。」葉長歡笑嘻嘻的回他,一道洗滌術把他料理乾淨,見他藥漸漸起了作用,他臉上也多了些血色,心裡那點心虛也就跟著沒了,自然而然的說起了自己的正事:
「阿弟,你就從未覺得咱們都太窮了嗎?」
「本就是身外之物,你若在意,與我何干?」顧斯惡胸口起伏,惡里惡氣反駁。
「阿弟果然高義,視錢財如糞土,可修煉靈石需求何其之多,你我二人如今又實力稍遜,想要修行無阻,靈石必不可少。阿弟如此不在乎,可是已經不受此困擾了?」
顧斯惡一頓:「……」
他最後的丹藥也被葉長歡算計去了,如今身上最值錢的便是奉天宗粗製濫造的長劍。全身上下,兜比臉還乾淨。
再加上上輩子他一入宗門就是內門弟子,雖然被「葉長歡」拿去了大半,可內門弟子的任務報酬可比雜役弟子的高了不知多少倍,於他而言綽綽有餘。再瞧瞧奉天宗雜役弟子的任務報酬。
顧斯惡陷入沉默。
葉長歡瞭然的勾起嘴角:「我倒是有一個法子,阿弟不知可有興趣?」
「有。」顧斯惡回,低垂的眼眸抬起,看見葉長歡聞言眼中的雀躍時,心裡千迴百轉,驟然的也笑了:
「可與我何干?」
「你不會是想大發慈悲帶我一起?如此勞煩便不必了吧?」
已經準備好下一句的葉長歡笑容一僵,幽幽的看向他。
「還是你的計劃里,缺我不可?」顧斯惡端詳著她的表情繼續揣摩:「如此你想要我加入也不是不可,但無論如何分算,我都比你多一成利。」
他不是傻子,葉長歡一開口他便能察覺到不簡單,按照這人的脾氣,若是真的是「好心」拉他入伙,態度絕非如此殷勤,至少在旁人與她提出分利要多一成時,她就能一腳踹過去了。
但她沒有。
因為他猜對了。
葉長歡千里迢迢,能真正單純為了他而來的真心不知幾分,或許一分都沒有。
但一定有所圖謀。
「阿弟,你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
葉長歡笑著,眼中卻沒多少笑意。
這讓顧斯噁心情莫名愉悅,全然沒有方才的反抗之意,任由葉長歡獵物一般將自己束縛住,慢悠悠的道:
「概不談價。」
葉長歡沉默了片刻,就如她所說,兩人草根出身,全無背景也全無資源,隨著修煉的路走得越來越遠,靈石必不可少,甚至迫在眉睫。
是以她只能咬牙:「算你狠!」
她走下床,坐到椅子上,冷冷的道:「既然已經說明白,那便開誠布公。你可知熊烈為人殘暴,為何還有這麼多追隨者前後巴結?」
顧斯惡想到向自己索要靈石的那些弟子,淡淡道:「狼狽為奸,搶掠弱小罷了。」
自己修煉不濟,便組成一團,掠奪旁人的資源,顧斯惡在青雲宗不是沒遇到過,故在奉天宗遇到的時並不驚訝。
「是,也不是。」葉長歡搖頭:「拉幫結夥掠奪資源固然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但這些人中大半是在南面雜役弟子裡修為站在前列的,他們或許打不過熊烈,但也不必屈服熊烈,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
「他們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有求於熊烈。」
作為雜役弟子中的佼佼者,靈石固然吸引人,但讓他們成為雜役弟子的最根本原因是天資,而不是窮富,是以這些雜役弟子中,家族富裕的占著多數,靈石想來並不能打動他們。而能讓這些弟子動容的,只能是……
「外門弟子?」顧斯惡反應極快。
葉長歡沖他眨巴眼睛:「真聰明。」
她的眼睛很亮,裡面好像藏著無數個鬼點子,吸引旁人走近,然後鬼點子化為藤蔓將人坑到底褲都不剩。
顧斯惡挪開目光,不看她。
她也不在意,繼續的道:「奉天宗的規矩,想要成為外門弟子,必須是築基修為,但南面雜役弟子中,最強的不過練氣八層,那豈不是證明南面毫無盼頭?一輩子當個雜役弟子?如此行事,也不怕很快就會引起『譁變』?」
可奉天宗不傻,甚至很聰明。
「他們在南面雜役弟子中,組了一個局,此局名叫須彌秘境,南面雜役弟子每十人一組,獲勝的前三組可以破格參與晉升的外門弟子大比,如此每一年都會出現強強抱團的情況,第一更是有一萬靈石的獎勵。
你說,若是放出消息只要組隊保證能進入前三,會有多少人不計錢財?」
顧斯惡在某些時候總能與這人有著堪稱心有靈犀的默契,幾乎立刻就能反應過來:
「你要和熊烈搶人?」
那些人跟隨熊烈不過是想要得到一個機會,他們實力不弱,自然也不差靈石,若是平時聞此自然會一笑了之,但現在葉長歡和顧斯惡異軍突起,顧斯惡更是打敗了熊烈,是以他們笑不出來。
「你想要借我打敗熊烈的勢挖他的牆角,可我憑什麼聽你的?若是沒有你,我依舊能招到人組隊。」
葉長歡虛都不虛,老神在在:「那誰方才在比武台贏了還沒人巴結呢?是旁人不想嗎?」
顧斯惡:「……」
當然想,那些人看見顧斯惡打敗熊烈,不想不可能,可比起熊烈,顧斯惡身上的非議太多,如同木頭一般,他們討好顧斯惡得不到回應,因為顧斯惡不會因為所謂的討好就飄飄然將他們劃入麾下,所以他們只能繼續討好熊烈,順勢打壓顧斯惡。
「我可以做牽頭的那個人,相信我,你阿姐可比你討喜多了,你出名聲我出力,只要我們姐弟聯手,還有什麼事兒搞不定的?」
葉長歡站了起來,話說完了,她也該走了,畢竟修煉不可鬆懈。但走時,她還是走近,將一瓶丹藥放到顧斯惡的枕頭邊……當然,還是那種劣質的便宜貨。
她其實並不是非要用這個辦法,論賺錢她就沒輸過誰,可現在她已經不想把精力耗在這上面了,所以她找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顧斯惡躺在床上,看著那張與自己毫不相似的臉,他們沒有血緣,甚至沒有交情,打過幾架,每次都是他輸。
所以他不明白:「你的名頭也不低,若是沒有我,你依舊能找到實力不弱的同門,甚至不必得罪熊烈,你何必多此一舉?」
他問完就後悔了,這何嘗不也是一種多此一舉?他有預感自己不會聽到實話。
「唉。」罕見的,葉長歡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顧斯惡臉上淺淺的傷口,思索著道:
「誰讓他不長眼欺負我阿弟呢?雖然我也不見得多待見,可說到底,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使絆子,還有把我放在眼裡嗎?」
說著,她眼中閃過譏諷,冷笑:「熊烈?那算是個什麼東西?我股市操盤的時候他尿布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