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醉不歸

  莫正南也早就撲過去，抱住莫鴻琛的腿：「爹爹！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

  莫正東沒有過去，只跟在宋今瑤身邊，還回頭看了眼楊堅秉，那模樣似乎在說，有他在，誰也不許欺負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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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堅秉也不知為何，覺得心中一慌，他很想跟上去，與宋今瑤解釋他不是那個意思。可是，他有什麼資格過去？

  下午看雜耍，看得是意興闌珊，瞧著弟弟妹妹們驚訝歡喜的模樣，他更覺得心煩意亂。

  等回了外祖家，剛好聽到外祖舅父舅母和母親，在談論他的親事。

  「李文書是個不錯的，李家那個女兒瞧著文靜秀氣，也還可以。」

  彭老爺子點頭：「我見過他們一次，李家那兩人似乎有些急功近利，倒也沒什麼大問題，但那姑娘家……」

  他原想說那叫李迎夏的女孩子有些小家子氣，但女兒畢竟已經嫁出去了，他不好越過女婿去當家，而且當著外孫的面，怎好說他未婚妻的不是？

  他沒說，楊堅秉卻耐不住皺眉：「娘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彭老爺子皺眉：「阿秉說什麼呢？你瞧瞧，都是你將這孩子慣壞了。」

  彭氏也生氣：「你如今二十了，早該成家了。當初我就說了，既然親事定下，不如早些結親，今瑤她及笄可以嫁人了就該……」

  「唉，過去的事情還提那些做什麼？」彭老爺子趕緊打斷女兒的話，又安撫外孫，「阿秉，你也不小了，你外祖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娘都出生了。人說先成家後立業，你也早該成家了。」

  彭氏點頭：「是啊，父親可不知道，他挑剔得很，從前看不上今瑤，如今瞧不中迎夏，哪裡是人家姑娘的緣故？分明是他自己脾氣不好。」

  楊堅秉心中堵得慌，索性與長輩們告辭，躲到書房裡去了。

  只是母親的話，時不時縈繞在他的耳邊。原本宋今瑤及笄的時候，李家就有趕緊結親的意思，李家樂意，他爹娘樂意，宋今瑤也是樂意的，是他自己不願意。

  他總覺得，李家是為了攀附他，而宋今瑤一個商戶女兒，如何配得上他？她總跟在他身後，他便格外厭煩。

  若當時他答應了，是不是……

  不，他在想什麼呢？宋今瑤那樣的女人，只配嫁給一個鄉下人，哪裡配得上他？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可笑。

  他如今的未婚妻是李迎夏，李迎夏是李家的親生女兒，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邊。

  ……

  宋今瑤上了馬車，其實很有些犯困，但這時候的路不平，車也沒有減震，顛簸得厲害根本沒辦法昏睡。她抱著莫西西看窗外的景色，旁邊莫正東平靜的坐著。

  至於莫正南，早就跑到車外，擠在莫鴻琛跟余耀海當中，從今天的雜耍開始，講得繪聲繪色。

  余耀海哈哈大笑：「雜耍欸，我小時候想看都沒得看，你娘竟然帶你們去看？」

  莫正南挺了挺胸膛：「娘說，爹爹掙錢就是為了讓我們開開心心的，所以在合理範圍內的要求，她會儘量滿足我們的。」

  「哈哈，你娘是不是比你爹好多了？」余耀海故意挑撥，還得意的看了眼莫鴻琛。

  莫正南一愣，小心的覷了眼莫鴻琛，他私心是這麼以為的，爹爹總是板著臉嚇唬人，但娘不一樣，娘可好呢。

  但這話，當著爹爹的面，他哪裡敢說。

  余耀海又問：「後來呢？看完了雜耍你們沒去逛街？」

  「娘帶我們去吃了鱔魚面，好好吃啊，本來下午要逛街，但娘說遇到兩個神經病不開心，就要回來了。」

  「兩個神經病？」

  余耀海一愣，今天路過城東，老大說聽到一點聲音，要下去看一看，他當時還不以為然，後來就見大嫂他們過來了。

  他是知道老大耳力敏銳的，還以為老大聽到了大嫂的聲音所以才過去。現在想想，當時那邊人那麼多那麼喧譁，老大怎麼就能聽到大嫂的聲音？

  想來大嫂肯定在大聲說話。

  莫正南將胡志的事情說出來，倒是沒有說楊堅秉，他雖記得這人是那漂亮姐姐的哥哥，但不熟悉，也不清楚他今天那些話的意思。

  余耀海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廝果真欺負到嫂子面前了，我就說應該早點解決！老大，明天我有空，我去把車拿回來，再揍他一頓給嫂子出氣。」

  莫鴻琛難得沒說他什麼，只等回了家，從袖中拿出裝錢的荷包遞給宋今瑤：「過年收回來一些帳，你且拿著。」

  這次足有一百多兩，宋今瑤眉開眼笑，之前對莫鴻琛不滿的地方，現在都煙消雲散了，還貼心的問他一路可辛苦。

  變臉之快，連余耀海都嘆為觀止。

  宋今瑤又問：「可見著錦娘姑娘了？說起來半個多月不見，甚是想念啊。」

  余耀海哽了哽，這位大嫂很是神奇，對老大外面的女人，她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嗎？

  因著手中多了一筆錢，宋今瑤心情大好，對余耀海說：「不如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余耀海眼睛一亮，拍著莫鴻琛的肩膀，「老大，咱們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就看……反正能休息幾日了，今晚一起喝酒？」

  莫鴻琛眼神幽深的看了眼宋今瑤，並沒有點頭。

  晚上依舊是宋今瑤與余耀海兩個喝酒，莫鴻琛坐在二人當中，把莫西西的椅子搬到身邊來，照顧她吃飯。

  莫西西奶聲奶氣：「爹，西西會……飯飯。」

  莫鴻琛摸摸她的小手，微笑著沒說話。

  宋今瑤撇撇嘴：「你家老大真是個無趣的人，也虧得你天天與他一起幹活。來來來，咱們喝酒！」

  這麼說著，但莫鴻琛面上沒有半分不悅，更難得的是，今日的他也沒有阻撓，竟由著他倆喝，宋今瑤從前喝一碗就醉得不行，這一次足足喝了兩碗，還有些意猶未盡。

  「莫鴻琛，你長得真帥啊！」宋今瑤臉蛋紅撲撲的，一手撐著桌面，一手去扯莫鴻琛的手。「嗝……酒快喝完了……莫鴻琛，再……再給我弄兩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