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莫鴻琛在外面養了女人？

  宋今瑤一時愣怔沒有回過神，半晌才訥訥：「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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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也別擔心，那女人不是個清白的，阿琛不可能娶她，是聽說她生了什麼病，不得已才被接回來的。」

  桂香嫂子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都說給宋今瑤聽。

  「聽聞是阿琛在潞州談生意時，遇著花樓里的一個姑娘，兩個人就在一起了。那也是在你來之前的事情，阿琛這麼大一個小伙子，血氣方剛的身邊也一直沒有女人，這便……你也別擔心，他……」

  宋今瑤回過神，對她笑了笑：「桂香嫂子不必安慰我，我沒什麼擔心的，但桂香嫂子特意跑來同我說，這事情想必沒有那麼簡單吧？」

  桂香嫂子想不到宋今瑤這樣灑脫，對這件事竟沒有多大的反應。

  尋常的女人要是聽說丈夫在外面尋花問柳，還不得要傷心壞了？

  但是，傷心有什麼用？日子是自己的，總要過下去，宋今瑤與莫鴻琛沒有大婚，卻已經住到一起去了，這就算是負氣回去，她自己也落不到好。

  再者，外面那個是賤籍女子，不可能娶進門來，也威脅不到她的位置。

  「是……是族裡不依。」

  莫家窮不假，但是往上三代也是有出過秀才老爺的，故而族中有靈性的小子，能送去學堂的也都送過去了，就是指望著再出幾個秀才能叫莫家門楣好看些。

  當初正是因為莫鴻琛的祖父父親做了屠戶，被族裡人罵，說是殺豬乃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導致莫家的後生再沒有上進之人。非說是莫家後生的向學慧根，都被莫鴻琛祖父父親手中的殺豬刀給斬斷了。

  莫鴻琛這一家離族，便是這個緣由。

  「族裡聽說莫鴻琛養了個妓子，都鬧翻了天，說是莫家的規矩就沒有這樣的，妓子怎麼可以迎進門來，所以他們現在鬧得很。」

  宋今瑤疑惑問：「首先，莫鴻琛這一支已經不屬於莫氏一族，其次他的那個女人，是養在外面的，並沒有打算迎進來。」

  桂香滯了滯，低聲說：「你不知道嗎？這一年來，莫家的族長數次要請阿琛帶著孩子回歸族中，雖說還沒有，但對於莫氏來說，已經將你們當成族人了。」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我來了這些時日，只覺得他們有什麼好事情，絕不會想到我們是一族的人。」宋今瑤不屑的撇撇嘴。

  桂香則被逗笑了：「其實你說得沒錯，之前你家兄嫂日子過得艱難，可沒見族人拉撥。倒是如今阿琛出息了，族裡才一次兩次的要求他回去。」

  見宋今瑤沒有在意的意思，桂香嫂子也不多說什麼，她只是來提個醒，怕萬一族人找上門來，宋今瑤還被蒙在鼓裡呢。

  因家中也要吃飯了，桂香嫂子說完就告辭離去。

  宋今瑤卻是心不在焉的，若是之前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定然不會有什麼感覺。

  畢竟之前她聽到的，是要嫁給一個老鰥夫，她還以為三個孩子都是這鰥夫的。而且她以為的，這鰥夫定然又老又丑還沒用，家徒四壁連糠咽菜都吃不上了。

  所以就算知道，這老鰥夫在外面有什麼情況，她也絲毫不會在意。

  最多是要注意，萬一帶了什麼不乾淨的病回來可就不好了。

  但現在不一樣，她來這裡已經半個月余了。

  她知道他是個好人，重情重義，將親兄長和兄弟的孩子視為親生，也是個有擔當的，一己之力帶領整個囤家村發家致富。

  甚至對於她……

  宋今瑤有些愣怔，他對她是什麼樣的？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來的第一日晚上，他同她說，給她時日考慮，若她不習慣可以離開，他也不要她那五十兩彩禮銀子的賠償。

  只是後來，他越來越忙，十日期限到了，她告訴過他要留下來。

  那時候他點頭說：「等我忙完這陣子，就正式將你迎進門。」

  擺酒是不必擺的，宋今瑤記得李迎夏說過，當初常家拿了五十兩彩禮銀子的時候，男方就提出早些接女方過去，去官府簽訂婚書即可。

  他原就是想著娶媳婦來帶孩子的，並沒有打算多麻煩。

  所以，他說的正式迎進門，也只是寫好了婚書去官府蓋印。而且她是常華縣人，嫁到松雙縣來，這手續更要麻煩一些，他們還得跑一趟常華縣，故而也的確是要等他空閒了才方便。

  只是他的周到細緻，他對她的信任，讓她不自覺生出一些其他的想法來。

  有了感情倒也說不上，但曖昧倒是真的。有時候他回來，看她的目光，也不似從前那樣漠然。

  或者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感受？他對她，與對從前的五嬸，其實沒什麼不同？

  宋今瑤很有些沮喪，她的靈魂不是這裡的人，受到的教育也與這裡的並不一樣。或許在莫鴻琛看來，她這陣子表現得不錯，替他將三個孩子照料得好，所以才對她多了尊重之意。

  又恰好他外面那個相好的是妓子，自不能迎娶過門，沒得帶累了他與三個孩子的名聲。

  男人便都是如此，合適的與喜歡的，可以不是同一個人。

  宋今瑤這晚飯都吃得索然無味，還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她才穿越了不到一個月，想那麼多事做什麼？從前她希望的，不就是相安無事的生活嗎？

  他有了女人豈不是更好？同一個屋檐下互不打擾，她所求，無非是太平安穩的日子罷了。

  這個晚上沒有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流言傳播的速度，比宋今瑤想得要快得多，第二日正東正南兩個出了門，就又折返回來。

  宋今瑤狐疑：「今兒沒有休假，你們不去學堂要做什麼？」

  莫正東眼神陰鬱沒有出聲，莫正南卻是個沉不住氣的。

  「姨，他們說爹爹要帶個女人回來，那是什麼意思？」

  宋今瑤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問道：「誰說的？」

  莫正南答：「八嬸。」

  莫家的八嫂子，論親疏，與莫鴻琛這一支很近的，但她是個碎嘴子。光是宋今瑤來這麼短的時日，就已經聽到幾次，八嫂子與旁人議論他家的事情呢。

  從前就算了，她懶得搭理，但可不能容忍別人在孩子面前胡說。

  宋今瑤拿起門後面的一根長棍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