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周塵豈敢造次

  另一個二十出頭，穿著一件灰色長衫，相貌平庸，目光呆滯，宛如一具木偶一般，毫無半點靈性，仿佛傀儡一般。

  「徐公公、張大人！」周塵拱了拱手，語氣平靜。

  這兩人正是內閣首輔徐文淵，吏部尚書張永吉，他們是東廠的爪牙，負責監察百官。

  周塵雖然對東廠怨念頗深，但也不至於像仇敵一樣見面就拼命。

  更何況，徐文淵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連他都對周塵忌憚幾分，周塵豈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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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徐文淵冷哼一聲，不搭腔，轉身離開。

  周塵苦笑著搖搖頭，心說自己又哪裡得罪他了嗎？

  不過，他現在心思全在刺殺案上面，也懶得多想，將目光投向張永吉。

  這個張永吉，雖然是東廠提督，但在內閣之中地位僅次於徐文淵，所以也是周塵最忌憚的人。

  張永吉的身材並不魁梧健壯，甚至略微顯得消瘦，但卻充滿一股危險的氣息，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張永吉。

  「周塵，別緊張，我叫張永吉，不會吃了你！」張永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哼！你這是明擺著欺負我是新晉的內監！」周塵冷冷瞪著張永吉。

  「那又如何？」張永吉淡漠道：「這是陛下的旨意，難道我還能違抗不成？」

  「你若違抗旨意，我便治你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周塵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提督大人根本沒辦法做主。」

  「你既然知道，還敢頂撞本座？」張永吉眼睛一眯，閃過一抹凌厲之色。

  「張永吉，你也別威脅我，我既然敢違抗旨意，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周塵冷冷道：「若你執迷不悟，非要逼我魚死網破，我絕對不介意拉著你墊背！」

  聽到這番話，張永吉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目光森然的注視著周塵，仿佛要吃人似的。

  「好！很好！」張永吉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收斂了身上的氣勢。

  片刻之後，他忽然笑容燦爛道：「周塵，你誤會了，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剛才只是逗你玩呢！」

  「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派人宰了你！」周塵眉毛一挑，不置可否的看著張永吉。

  張永吉笑容漸漸僵硬，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伸出手拍了拍周塵的肩膀，低聲說道：「小塵子，你我同僚一場，我怎麼忍心害你？你且放寬心，只要你乖乖替我辦差，我保證你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你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吧？」周塵斜睨了他一眼，毫不掩飾鄙夷。

  「你……」張永吉的臉色驟然鐵青。

  「行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徐文淵突然發話了，「你倆吵夠了沒有？」

  「是！」張永吉連忙躬身。

  徐文淵掃了周塵一眼，皺眉道：「周塵，你今日不用當值，跑來幹什麼？」

  「奴才是來向陛下請安。」

  「陛下剛睡醒，你稍等一會兒。」徐文淵道。

  周塵聞言，頓時暗鬆一口氣。

  幸虧自己昨天晚上偷偷潛入皇宮，否則就錯過了覲見聖駕的機會。

  「周塵，你先進殿吧！」徐文淵說道：「記住，陛下問什麼，你答什麼，莫要亂說話，尤其不許提及今天的事，知道了嗎？」

  他疑惑問道：「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總之，照做就是！」徐文淵語氣嚴肅了許多。

  周塵撇了撇嘴，不再說話，逕自走入乾清宮。

  ……

  「參加陛下！」周塵跪在地上叩拜道。

  「免禮！」龍椅之上，太康帝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周塵，笑吟吟道：「朕聽說，你受傷了？」

  「謝陛下關懷！」周塵恭敬道：「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不礙事。」

  「嗯！」太康帝揮了揮手，示意周塵坐下，然後又說道：「昨夜之事，查得怎麼樣了？」

  周塵站起身，從懷裡取出紙筆，恭恭敬敬呈遞上去。

  太康帝接過奏摺，慢條斯理打開，瀏覽一遍後，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他合上奏摺，看著周塵道：「這麼說來，刺客並非朝廷之人，反而是你們內閣之人所為？」

  「陛下，此事有待考究！」周塵鄭重其事道：「臣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司禮監掌印，但也知道忠君愛國之道，怎敢謀害陛下？」

  「哦？」太康帝眼睛微亮，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塵，似乎對周塵的話有些興趣。

  「此事關係重大，還請陛下讓我調查清楚。」周塵說道。

  「這件事，交給刑部吧！」太康帝沉聲道。

  刑部乃六扇門之首，負責整個京城的治安和緝拿兇犯。

  「多謝陛下體恤。」周塵拱手道。

  「陛下，我聽說您今日召集各衙門的官員，準備商討剿滅邪教妖人的計劃，不知陛下是否有什麼良策？」周塵試探性問道。

  太康帝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此事暫且擱置，因為……」

  「陛下英明！」周塵連忙誇讚了一句。

  「呵呵，你這小子，滑不溜秋的，跟狐狸似的，真不知道你腦袋瓜子裡裝的什麼，這種話也敢說得出口？」太康帝指著周塵，忍俊不禁的笑罵了一句。

  周塵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道：「陛下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臣這點伎倆哪能瞞得過您啊？」

  「你小子倒是挺會拍馬屁。」太康帝搖頭失笑。

  「對了！」周塵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陛下，您可聽說過『天師府』？」

  「天師府？」太康帝眼睛猛地瞪圓。

  「天師府乃是江湖宗門，實力強橫，據說有著千年歷史，底蘊雄厚無比。」周塵解釋道：「不久之前，天師府派遣弟子刺殺陛下，被我阻止，不過被他們跑了！」

  「竟有此事！」太康帝勃然震怒。

  作為一國之君，竟然被人刺殺，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陛下，這幾日您萬事小心，切勿輕舉妄動。」周塵叮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天師府的弟子都精通玄術，擅長布陣殺人，如果他們真要刺殺陛下，必定會布置陷阱或者毒藥，防不勝防，您可千萬要小心啊！」周塵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