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直男的祁長瑾

2024-06-21 18:03:59 作者: 烏龍奶芙

  雲皎月話音落下,林芙蕖突然詫異轉身盯著自己的婢女。

  仔細一想,覺得事實還真就是雲皎月說的這樣。

  每次自己被穆艷嬌欺負,她身邊的人就全成了啞巴。等穆艷嬌走後,她們一個個才都會活過來,再在她耳畔替她指責。

  「小姐……你別聽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不是這樣的。」

  「住口。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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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芙蕖眸色傷心難以散開,咬了咬唇,突然甩開婢女拉著她的手。

  轉頭斥責道,「你不要再妄圖說謊矇騙我。等回府後,我勢必會將今日之事全都相告外祖母,往後你在督郵府是去是留,就由外祖母決定。」

  蕭蓮全程目睹這官家小姐發脾氣的模樣。

  她不由暗暗點頭,完全物色上了。

  想著這官家小姐毫無主見,連處置婢女都得由長輩處置。這下對林芙蕖更滿意了。

  一看就是個好拿捏的女子!

  要是以後能成為她兒媳婦,別說能幫她瑾哥兒謀個小官噹噹,就是對她……肯定也會無微不至地盡孝!

  蕭蓮算盤打得叮噹響,邁著步伐朝林芙蕖走去。

  不過走到一半,就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子尿騷味。

  頓時停住步伐,用手扇了扇鼻尖的空氣,嫌惡地不肯上前。

  林芙蕖完全沒注意到蕭蓮的行為,她走到雲皎月身邊,

  伸手握住雙手,上下打量著她,「皎月姑娘,剛剛看你摔得這麼重,你沒事吧?」

  「我看天色已晚,在縣城外頭總歸是不安全,不如我送你進城去醫館?」

  雲皎月精緻白皙的容顏猶如狂風驟雨下的一樹梨花,後背鮮血早已浸濕衣衫。

  被背後肌膚和衣裳摩挲拉扯出的痛感,痛得身子輕微發顫。

  她深吸著氣,強忍住自己的痛感。

  搖頭示意,「醫館就不去了。」

  畢竟她自己就是大夫,能治自己的傷。

  再加上後背的傷也就是血流得多,看著嚇人而已,實際上沒有大礙。

  相比較於她身上的傷,她倒是認為林芙蕖的病更要緊。

  「林姑娘,剛剛聽見你的婢女說,你最近在吃藥?大夫是給你開了補腎的藥?我瞧著你腎氣已衰,身子骨並不好。」

  林芙蕖眼睛逐漸亮了亮,「對,大夫建議我溫補腎陽。」

  雲皎月蹙著眉頭,暗道這真是個醫術不精進的庸醫。

  一本正經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要是再不換藥方服用,你活不過三年。」

  後頭剛被林芙蕖斥責的婢女,她還不甘心。生怕自己回府後,會被督郵府夫人一怒之下發賣。

  於是不服氣地喊道,「小姐你看!這個人犯就是個騙子!她先勸你換藥方,到時候肯定會勸你花錢買她藥方的!」

  嚷嚷聲吵得雲皎月頭疼。

  她眼角瞥見祁長瑾冷峻的側臉,線條也愈發鋒利。

  明顯已經不悅,耐性到了頭的模樣。

  雲皎月打算速戰速決,畢竟再不進萬壽縣,到時候城門一關,她今夜就進不去了。

  今晚好歹是讓三嬸娘和三姥爺團聚的日子。

  「林姑娘,信不信由你。你腎氣已衰,要是只重視溫補腎陽,會更傷你的胃氣。」

  「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的胃已然是不好了。否則,不可能連坐平日裡出行的馬車,都會吐得這麼不成樣子。足以見,你的胃氣也已經衰敗。」

  雲皎月身上沒有筆墨紙硯,空間庫房裡倒是有從祁家順出來的文房四寶。

  考慮到現在祁長瑾在,只能問著林芙蕖,「你馬車上有筆墨紙硯麼?我免費送你一道方子。」

  「只要照常服用,日常生活里再注意些。少說也能再活個十幾年。」

  林芙蕖頷首示意,她平日裡身子骨不行,也就只能擺弄擺弄筆墨,因此馬車上也備了些。

  拂手就讓婢女去馬車上取筆墨紙硯。

  轉眼間,待雲皎月顯然更親近了。

  直白說道,「我的外祖不曾告訴我病情。但是我偶爾間聽見,我的確活不過三年。」

  林芙蕖早已接受自己會早逝的事實,但是沒想到卻碰見了雲皎月。

  她遞了個感謝的目光給雲皎月,「要是你真能讓我的身體有所好轉。你的恩情,我這輩子都會銘記在心!」

  雲皎月怔在原地,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已經扳正了故事的發展軌跡。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告訴林芙蕖男人的名字。

  想來等她進京和她的帝師父親相認,她就會報答恩情,提一嘴祁長瑾科舉被誣陷的事情。

  很快,婢女將筆墨紙硯遞到雲皎月面前。

  雲皎月不認識大齊國的字,就將狼毫筆和宣紙遞給祁長瑾。

  單手幫忙拿著已經研出墨來的硯台,「祁長瑾,我說方子,你寫。」

  祁長瑾入鬢的劍眉微挑,雙眸如同波瀾壯闊暗流涌動的深海。

  他雙手垂著沒動,「不寫。」

  雲皎月搞不清楚男人此刻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暗暗下定決心,這男人要是再不寫,她就把祁文朗叫過來寫!

  只聽祁長瑾目光幽深落在雲皎月身上,「你前兩日不是還睚眥必報,一點虧都不吃的?」

  「怎麼今日被人推傷到後背都是血,今日也只是質問了幾句行兇者?」

  「你這脾氣,倒是讓我覺得古怪。」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雲皎月這次太好說話。

  他眼眸冷意盛盛,轉而對著林芙蕖淡漠說話:

  「林姑娘用非其人,御下不嚴,這才害得賤內後背鮮血累累。」

  「雖然你已經處置了你的婢女,但是難道林姑娘你不該為此事向賤內道歉?你絲毫不提道歉,只提若方子有用後不會忘記的恩情。在我來看,既是行事不得體,又是敗壞了督郵府的名聲。」

  林芙蕖蒼白的臉色逐漸難看,先前她只覺這男子相貌堂堂神采英拔,沒承想現在教訓人起來,竟然這般嚴厲……

  她也不是個不識禮數的人,知道這次的確是督郵府不對在先。

  的確是她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婢女。

  衝著雲皎月好好地行了個禮,賠禮道歉,「實在是對不住了皎月姑娘,你是個好人,既幫我出頭,又好心腸到要送我藥方。」

  「可我卻沒有看好我的婢女,是我御下不嚴,才讓她對你無禮。這是我的錯,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不要和我計較。」

  雲皎月對祁長瑾刮目相看。

  還以為這男人好端端地鬧脾氣,原來是在替她出頭?

  男人倒是了解她,她的脾氣的確是一點虧都不願吃。

  可她面對的是能加速扭轉祁長瑾人生的關鍵人物,這才選擇不計較,也顯得好說話一些,方便博好感。

  現在林芙蕖被斥責,又專程沖她道歉。她後背雖然還是痛,可心裡是真的一點都不計較。

  又擔心林芙蕖這個重病患者麵皮薄,怕她情緒波動大,到時候再昏迷了。

  「你誠心對我道歉,我當然不會和你計較。」

  雲皎月催促著祁長瑾,「你看,人家道歉了,這下你總可以去寫方子了吧?」

  祁長瑾緊抿著唇不說話,到底是默認了。

  等祁長瑾將宣紙鋪在自己雙腿膝蓋上,拿起狼毫筆時,雲皎月才開始口述藥方,「茯苓一兩半,白朮一兩二,豬苓一兩半、澤瀉一兩半、白芍一兩二、黃連半兩……」

  「這個方子可以溫腎健脾,宣通水道。林姑娘你照常喝就是。我再讓我夫君給你寫一張用法的方子,外加一張日常生活里的注意事項,你只要照做,病況總會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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