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寶寶番外

  陸家這一輩有四個孩子。

  老大簡元宵，陸俞舟簡橙之子。

  老二陸遂安，陸北庭南棲月之子。

  老三陸歲歡，陸北庭南棲月之女。

  老四陸青檸，陸俞舟簡橙之女。

  又是一年除夕之夜，陸家的三個小崽子們已經過了三歲生日，姜陸兩家依舊聚在一起吃年夜飯，辭舊迎新，笑語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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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子如今已經是六年級小學生一枚，稚氣褪去，已然有了大哥的風範。

  簡橙以前總愁豆子的身高問題，直到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小土豆身高猛長，一躍成為英姿颯爽的小帥哥，新衣服每年一換，以他現在的生長速度，怕是要應驗陸俞舟說的那句「豆子身高一米九」。

  客廳里播放著兒童節目，老爺子坐在中間，左邊兩個右邊兩個地摟著他心愛的小曾外孫，笑呵呵地就沒停下來過。

  姜家廚房被一群男人占領，姜百川不會做飯，但為了不杵在姜老爺子面前礙眼，所以只能來廚房幫忙。

  姜有容不在，他頭頂一個「危」，挨槍子似的聽著長輩們的催婚大咒，以前有姜有容幫忙分擔一下，現在倒好，這丫頭跑到別人家過年去了。

  「外太公，要吃糖糖。」陸歲歡瞅了一眼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南棲月，找著機會站在沙發上對著老爺子耳朵小聲說了一句。

  老爺子也跟著警惕地抬頭看了會兒那頭的南棲月和簡橙，確認她們沒把注意力放在這邊，這才悄摸摸地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

  「外太公，小檸檬也要。」陸青檸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

  「媽媽說不可以吃。」陸遂安看兩隻手插在口袋裡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哥哥壞壞。」陸歲歡對著他瞪著兩個鼻孔。

  「二哥壞壞。」陸青檸跟風。

  老爺子一臉寵溺，露出慈祥的笑容：「沒關係，外太公給你們做主，就吃一顆，一人一顆！」

  倆小姑娘樂得眯了眯眼睛。

  「安安真的不要？」老爺子引誘。

  陸遂安藏在口袋裡的爪子躍躍欲試，片刻後伸了出來：「我就吃一顆。」

  「乖！」老爺子心都要萌化了，一抬頭倏然看見豆子嚴肅的表情，頓時心虛，然後慢吞吞又掏出一顆檸檬味的軟糖遞過去，「大哥賞個臉？」

  豆子：「……」

  「媽！外太公又偷偷摸摸地給弟弟妹妹吃糖！」豆子毫不留情地對著簡橙喊話。

  簡橙聞言抬頭，神情滿是無奈。

  被抓包的三個人趕緊把糖藏起來，緊張兮兮地看著簡橙。

  「還沒吃呢。」老爺子左右動了動，怕挨罵便把視線重新放回電視機上。

  南棲月不知道是在處理工作還是跟人聊天，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在一片靜默聲中不輕不重地說了句：「陸歲歡那牙齒再多吃一顆糖，明年就等著上醫院吧。」

  陸歲歡癟著嘴，眼眶頓時水汪汪。

  陸青檸見狀也一副馬上要哭的表情。

  簡橙：「……」

  倒是陸遂安，跳下沙發慢悠悠地把糖拿出來交給南棲月：「給媽媽吃。」

  南棲月看了眼眼睛又要發大水的陸歲歡，差點就要憋不出笑，輕咳了一聲接過陸遂安遞過來的軟糖打開：「安安今天一顆糖也沒吃，可以獎勵吃一顆。」

  陸歲歡眼睛都要瞪大了，委屈巴巴地哭訴：「我也想吃。」

  老爺子心軟得不行，把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地抱在自己腿上坐著，無奈道：「大過年的，吃幾顆又沒事，別這麼嚴厲嘛。」

  豆子幽幽開口：「小歡歡和小檸檬今天一共吃了二十顆糖，其中一顆棒棒糖，四顆硬糖，十顆軟糖。我小時候就不吃糖。」

  陸歲歡反駁：「小女孩都是要吃糖的嘛，大哥哥又不是小女孩。」

  陸青檸跟風：「就是，多吃糖才會變得甜甜的。」

  豆子捏了捏眉心，無法反駁：「那也吃太多了……」

  林遙剛回陸家拿陸歲歡和陸青檸的奶瓶過來，進門就發覺現場氛圍不對勁，趕緊過來圓場：「哎呦，我的小乖乖們怎麼啦？」

  「奶奶！」陸歲歡從老爺子的腿上下來伸出兩條手臂要抱抱，「媽媽給哥哥吃糖不給我和小檸檬吃。」

  南棲月：「……」

  這告狀的本事兒見長啊。

  林遙一聽就知道是個什麼狀況，笑著把她抱起來：「哥哥遵守了跟媽媽的約定，你和小檸檬遵守沒？」

  陸歲歡跟陸青檸對視一眼，嘟著嘴一陣心虛。

  陸遂安被南棲月抱著，嚼了嚼嘴裡的軟糖：「真好吃。」

  陸歲歡嘴巴嘟嘟，哼了一聲轉過頭。

  「好了好了，不吃糖了，你們兩個過來喝奶，喝了長高高。」林遙晃了晃兩個奶瓶子，分別給了這對兒姐妹花。

  簡橙看了一眼豆子和陸遂安，琢磨著應該是遺傳因素。陸家的男人從小就讓人省心，反倒是那兩個三歲了還要抱著奶瓶的姐妹花實在令人頭疼。

  「從今天吃，誰再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偷吃糖糖，罰一個晚上不能喝奶。」簡橙目光看著嘬著奶瓶的倆人，該嚴厲還是得嚴厲，要不然這倆大小姐真的無法無天了。

  全家人都寵著她們，她們不有恃無恐才怪了。

  廚房不遠，陸俞舟和陸北庭聽到動靜之後就停下手中動作隔岸觀火，陸俞舟隱隱皺眉：「你家這位是真小祖宗啊。」

  陸北庭嘖了一聲，感嘆：「古靈精怪的，能鬧騰。」

  「陸青檸也不是省油的燈。」陸俞舟嘆聲，尤其到了晚上屢次破壞他和簡橙的甜蜜之夜，著實令人頭疼。

  「你家就一個，我家兩個。」陸北庭黑著臉。

  二人對視一眼。

  難兄難弟。

  姜百川聽見對話：「……」

  「有你們這樣說自家女兒壞話的麼。」他將一根削皮了的胡蘿蔔丟進盆里，幽幽道，「容容小時候更頑皮，被寵著長大的小女孩都這樣。」

  陸北庭揶揄：「想你妹妹了？」

  姜百川睫毛動了動：「想容家那老畜生對她好不好。」

  陸北庭失笑。

  話才說完，廚房外響起一道清脆的吶喊：「家人們我回來了啊啊啊啊！」

  姜百川手一頓，抬頭：「我幻聽了？」

  「沒幻聽，有容帶她男人回來了。」陸俞舟調侃，推他出去，「不是擔心容遇對她好不好麼，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姜百川有所動靜之前，廚房最裡頭包餃子的姜邢首先大步跨了出去：「我去看看。」

  陸懷明哎呀了聲：「你麵皮兒還沒擀完呢……」

  廚房最後只剩下三個陸家的男人。

  「姨姨！啊啊啊啊啊！」陸歲歡狂奔過去。

  「啊啊啊啊啊容容姨姨！」陸青檸拿著奶瓶跟在後頭。

  眾人：「……」

  有其姨姨必有其小外甥女。

  南棲月嘴角抽了抽，總算找到這倆小甜心的魔王性格像誰了。

  都是她們親愛的姨姨親自傳授的，那嗓門就適合追星。

  「不是說八點半才過來麼，這麼快？」南棲月剛才一直低頭玩手機就是在跟姜有容聊天。

  第一次不在姜家過除夕，她就猜到她會不適應。

  容遇跟姜有容對著老爺子喊了聲爺爺，隨後一人抱一個崽子走過來沙發上坐著，姜有容笑道：「容遇開車快。」

  「是她歸心似箭。」容遇看著她笑。

  姜邢從廚房慢吞吞走出來，輕咳一聲：「除夕夜跑回來，你爸媽那邊安撫好沒？」

  容遇：「容家就他們兩個人。」

  姜百川聲音淡淡，挑眉看他：「所以？」

  姜有容把陸歲歡放下，走過去一把撲進她親愛的哥哥懷裡，嘿嘿一笑：「所以公公婆婆也來了啊。哥，好想你哦。」

  姜百川面無表情，兩隻手掐了掐她臉頰兩邊的嬰兒肥：「胖了。」

  姜有容一把推開，瞪眼：「你才胖。」

  姜百川終於沒忍住露出笑容，單手把人提起來，嫌棄一聲：「胖了好多。」

  姜有容又要跟他開干。

  屋裡氛圍頓時高漲，圍觀的大人小孩樂得哈哈直笑。

  容遇的父親容恆這時帶著妻子走進來，有些心虛地握拳咳了咳，在離客廳沙發兩米的地方站著，與姜老爺子大老遠打招呼：「姜首長新年好啊。」

  自家兒子娶了人家孫女，他們容家能不心虛嘛。

  這是活生生的拱了人家的脆嫩白菜。

  姜老爺子看過去沒說話，姜有容見狀剛準備撒嬌，老爺子便哼了一聲：「不知道我老了耳背眼花麼，站那麼遠做什麼？小川啊，去上一壺好茶來，咱們姜家今晚熱鬧死咯！」

  「我去幫忙多準備幾個菜。」簡橙站起來走去廚房，順道順走了陸青檸剛才的那顆糖，進廚房後剝開餵進陸俞舟嘴裡。

  陸俞舟往外看去：「不陪他們一起聊天。」

  「我手藝好，陪你們多做幾個菜。」簡橙戴上圍裙，由著陸俞舟幫自己把帶子繫上。

  「大嫂這是心疼你。」陸北庭揶揄。

  「要不你出去？給我們夫妻倆留個私密空間？」陸俞舟說笑。

  還在包餃子的陸懷明看過來：「要不我也出去？」

  簡橙笑著打了下陸俞舟手臂：「別貧了，做菜去。」

  沒一會兒，林遙跟豆子也進來幫忙，豆子洗了手嫻熟地拿起餃子皮就包：「爺爺，我幫您。」

  陸懷明一樂，教了幾種五花八門的包餃子的方法。

  簡橙這一刻深刻篤定陸家全是好男人基因，一代影響著一代。

  這頓除夕團圓飯一直到九點鐘才正式開飯，餐廳的大長桌座無虛席，大人小孩的歡聲笑語不斷，推杯換盞。

  吃完晚飯，大大小小的人都堆在客廳里，下棋對弈的，喝茶聊天的，組團玩遊戲的，跟孩子一起玩的，一個個樂不思蜀，直到孩子們犯困睡著了，大人們說話的聲音小了一些，零點一過，姜家慢慢恢復了安靜。

  回了陸家後，陸北庭進房間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三個小崽子，給他們掖了掖被子便要出去，這時候南棲月推門進來，小聲道：「都睡得可香呢吧？」

  陸北庭點頭，攬著她肩膀出去：「玩累了，小呼嚕都打起來了。」

  被他推著回了房間，南棲月轉頭笑著看他：「幹嘛呢？」

  陸北庭沒說話，讓她到床邊坐下，之後從枕頭底下抽出來一個紅包遞給她：「新年快樂，老婆大人。」

  從孩子出生之後，他給孩子們發紅包的同時都會捎帶著她這份。

  「怎麼晚上給我啊？」南棲月接過紅包摟住他脖子，兩個人互相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

  「零點了，已經是新的一年了。」陸北庭親了親她的唇，「我愛你。」

  「喝多少了啊？」南棲月摸了摸他發燙的臉頰。

  「沒醉。」陸北庭笑著，「一起洗澡嗎？」

  臥室帶有浴室，陸北庭將她抱進去，洗了澡很快出來，蓋上被子睡覺的時候碎碎念了一通情話，句句不離我愛你。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南棲月回應著，嘴角微微上揚。

  我愛你。

  睡著了說夢話也在念叨著對方名字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