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依靠
2024-06-21 10:13:12
作者: 蘇淺沫
顧晚轉頭看向宮墨寒,對著宮墨寒笑了笑,轉頭看著那些養在池子裡的睡蓮,「你看,多好看啊。」
宮墨寒轉頭看向那個睡蓮,是紫色的,重重的花瓣,看起來很美麗。
宮墨寒挑眉,看向顧晚,「喜歡?」
顧晚點頭,「挺好看的阿。」顧晚低下頭,就看見宮墨寒腳上的鞋,再看看自己的。
顧晚笑著看著宮墨寒,「今天你和我穿的鞋都是一樣的白色的鞋。好像是同一版的。」顧晚來這裡的衣服鞋子都是宮墨寒讓人準備的。
今天穿這身,也只是因為比較休閒,好移動而已。
「很高興嗎?」宮墨寒挑眉。
「還好,就是覺得,很神奇而已。」顧晚對著宮墨寒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宮墨寒挺喜歡看著顧晚笑的,沒有表情的時候,眉眼淡漠疏離,沒有愛笑歡脫的有趣。
不過也是挺好看的。
宮墨寒跟上顧晚的腳步,兩個人並肩走著。顧晚突然回頭,抬起相機,快速的給宮墨寒來了一張。
宮墨寒其實不是很喜歡拍照,小時候因為是宮家的長子,接受了太多的採訪,對這些實在是有些厭惡。
顧晚突然轉頭給宮墨寒拍一張,這是宮墨寒沒有想到的。
顧晚拿下相機,看了看,「多好看啊。旅行照不是只有風景,重點是看風景的人嘛。」
顧晚轉身繼續往前走。
宮墨寒走在後面,突然想起一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顧晚舉著相機,認真的聽著約翰的介紹,順便拍拍校園裡面的風景。
他們就這樣逛了一上午。顧晚看向約翰,「我們可以去博物館嗎?」
宮墨寒本來以為顧晚這樣活潑,可能喜歡的是風景,而不是博物館裡面的那些死物,沒想到顧晚竟然提出要去博物館,「為什麼想去。」
「去了解這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啊。」姜小雀夾了一個湯包給宮墨寒,「我這兩天看見你睡不好,是不是倒時差特別的累。那就多吃點,補補。」
宮墨寒看著盤子裡面的湯包,又看向和約翰聊得很歡的顧晚,心中突然柔軟了一下。本來以為顧晚每天晚上都會睡得很死。可是沒想到,顧晚竟然會知道自己半夜睡不著。
下午去博物館那邊。那邊有明文規定,不能拍照。
顧晚乖乖的存了相機,拉著宮墨寒的手。走進去。宮墨寒充當了約翰的角色,說出每一件的來歷,故事。
顧晚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問題。宮墨寒都無比有耐心的解決。
顧晚通常會回答,「哦,原來是這樣啊。」然後抬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宮墨寒,「你真的什麼都懂啊。」
宮墨寒頓時很有成就感。
顧晚拉著宮墨寒的手,慢慢的穿行博物館中。
出來之後,兩個人的手都沒有鬆開。顧晚是無意識,覺得剛剛開始就這樣手拉手進去了,出來也手拉手也沒什麼。
而宮墨寒,是有種,既然她不願意鬆開,那就握著吧。
逛了一天顧晚已經很累了,下樓梯的時候,顧晚微微傾斜,把一點重量分給宮墨寒,「今天晚上吃什麼啊。我好餓啊。」
宮墨寒無奈的扶著顧晚站好。
顧晚看著宮墨寒,摸了摸肚子,有些委屈的說,「好餓。」
宮墨寒無奈,只能攬著顧晚往下走。
約翰看著宮墨寒和顧晚這樣,難以相信得看著顧晚的肚子,「你們,你們……」
顧晚摸著肚子,「我們……怎麼了?」
宮墨寒直接無視。
還是吃中餐。新鮮的螃蟹上來,顧晚正在吃蝦,等吃完蝦,想要去吃螃蟹的時候,盤子被人換了一下。遞過來的盤子裡面是已經剝好的螃蟹。
顧晚看了看宮墨寒,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顧晚湊到宮墨寒的耳邊。
宮墨寒本來以為顧晚要說什麼悄悄話,就把耳朵湊過去,只聽見顧晚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剝螃蟹啊,其實我剝得很厲害的。」
宮墨寒轉頭看了顧晚一眼,淡淡的說,「閉嘴。」
顧晚噢了一聲,繼續吃螃蟹。
宮墨寒把蝦剝好,放到顧晚的盤子裡。
顧晚看著宮墨寒,總覺得宮墨寒最近有點怪怪的,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宮墨寒感受到顧晚的目光,「你在想什麼?」
「你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突然對我這麼好,你讓我很惶恐啊。」顧晚放下手中的筷子,「說吧,我做錯什麼事情。」
宮墨寒看著顧晚,「好好吃飯。」他真是拿顧晚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顧晚哦了一聲,看向宮墨寒的目光帶著試探,「我最近真的沒做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吧。真的沒有嗎?」
宮墨寒搖頭,「沒有。」
顧晚乖巧的點頭,「那就好。」然後繼續忐忑不安的吃飯。
吃著吃著抬起頭看向宮墨寒的目光,「沒有沒有。」
顧晚晚上和顧曉天視頻,正好碰上醫生查房。宮墨寒就問了一下顧曉天最近的情況。
聽完之後,知道顧曉天最近恢復得很好,過半個月就能出院。然後每月來複診一次。
顧晚抱著抱枕,「那謝謝醫生了。麻煩醫生幫我好好的照顧他。」
「宮先生已經交代過了。病人我們會特意留心的。」
顧晚點頭。
顧曉天沒有繼續在聊自己的病情,他試圖找到比較輕鬆的話題,「今天旅行得怎麼樣?」
「挺好的,參觀了校園。看了博物館,還吃了螃蟹。」除了宮墨寒對她好到讓人懷疑宮墨寒別走企圖之外,其餘的都挺好的,「曉天將來打算做什麼啊?」
「醫生。」顧曉天毫不猶豫的說。
「你不是想做一個畫家嗎?」顧晚記得顧曉天的畫畫挺好,顧晚雖然很敬重醫生這個行業,可是顧晚也知道,醫生,其實非常的累人。
顧晚不願意顧曉天重生之後受苦。
「嗯,可能是在醫院的時間長了點,讓我喜歡上這個職業了吧。」顧曉天扯著嘴角,笑得像個孩子,「姐姐,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對啊。只要你好起來。」雖然現在有特效藥控制,可是沒有骨髓的移植,又能支撐多久呢?而且之前住院的時候,輸進去那麼多的血。
顧晚看著走出來的宮墨寒,「你和他說幾句吧,他心裡也一直惦記著你。他現在很成功,應該會給你一些人生的建議。」
顧晚把筆記本塞到宮墨寒的手中,「我弟弟說要學醫,你給他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宮墨寒接住了筆記本,看著匆匆離開的顧晚。無法忽略的是顧晚眼中的淚。
宮墨寒和顧曉天隨便聊了幾句,順便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給顧曉天寄書。
宮墨寒走出陽台的時候,就看見看著風景的顧晚。雖然沒有流淚,可是站在那裡,十分的落寞。
宮墨寒走過來,看著顧晚,「怎麼了?」
顧晚本來忍下去的淚,被宮墨寒一句話挑起來,人果然是經不起關心的,「我看不到希望了。他才十七歲,本來應該有大好的前程,應該可以在陽光下,奔跑,在朋友身邊說笑,在課堂上,抱怨試卷太難,在球場上投進三分球贏得女生的歡呼,在畫室里畫出心中覺得美麗的東西,可是啊,可是……」
顧晚已經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的哽咽,「可是,他現在卻在醫院裡。每天都在希望和絕望的世界裡。」
顧晚握住欄杆的手慢慢的收緊,「雖然說,現在,他的情況穩定。雖然說,他身邊有好醫生,又你們公司的藥,可是。如果等不到骨髓怎麼辦?如果,真的找不到怎麼辦?你知道找器官。找骨髓,是多麼難的事情嗎?未來的每一天,他都要活在痛苦中。為什麼受過不是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生活要這樣的為難我們。」
從開始的隱忍,到中間的流淚,到最後的大哭。
不過只是幾句話的時間,這句話,把顧晚笑容下的焦慮,為弟弟的心疼,和看不見希望的絕望都說了出來。
宮墨寒看著蹲在地上情緒失控的顧晚拉起來,抱在懷中,輕聲安慰,「沒事,還有我呢。沒事。」
本來宮墨寒只是想安慰顧晚,讓顧晚情緒平靜下來,可是沒想到顧晚哭得更加厲害了。
宮墨寒抱著顧晚,一遍一遍的安慰著。不厭其煩的安慰著。
等顧晚折騰累了,睡了,宮墨寒才鬆了口氣。究竟帶孩子的是誰啊。
第二天,顧晚起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腫起來的眼睛。做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捂住臉,「我怎麼見人啊,啊,好難過。」
宮墨寒走進來,看著顧晚捂住眼睛,一臉的後悔,就知道顧晚恢復過來了。
顧晚默默的放下手,看著宮墨寒,「昨天,謝謝你啊,還有,對不起。毀了你一件衣服。」
顧晚無奈的看著宮墨寒,「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直時間,情緒控制不住。對不起啊。」
顧晚認識宮墨寒穿的睡衣的布料,金貴得要死,粘上一點,這件衣服就廢了。
宮墨寒倒是想發脾氣,可是看著顧晚唯唯諾諾的樣子,那裡能把脾氣發出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