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前往中洲前的準備

  星圖市，獨棟別墅的車庫裡，林宵具現出升級過後的摩托『皇后樂隊』。

  突破六階後，哈雷摩托的外觀愈發帥氣，隱約透露著侵略性。

  當林宵使用載具卡的奧義「殺手皇后」，摩托輪胎吱嘎作響，左右兩側伸出機械臂，持有機槍、噴火器等重火力兵器。車大燈則成為鐳射武器。當林宵解除招式，這些兵器又自動復原。

  「現在摩托車也能發射光炮了……」林宵嘀咕道。

  十連抽中還有個比較有用的素材，「火之符文」。

  是一枚具有火焰力量的盧恩符文，可以留著強化小肥鳥『湯圓』。

  清點完十連抽的收穫後，林宵回想起路西法的話語，陷入思忖。

  五位創世之主是這個世界至高的存在，且掌管不同的權柄。

  我因為在卡池中抽出【黑龍契約】，意外成為『毀滅與輪迴之主』的使者。

  雖然不知道身為使者的確切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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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隨著擊敗的魔神越來越多，我的源力越來越充裕，應該與屬於尼德霍格的「毀滅之力」，脫不開聯繫。

  林宵心情複雜。

  感覺自己就像個究極反派，要靠不斷「毀滅」來提升源力。

  如果是信奉『自然與元素之主』因陀羅的卡師，恐怕只需要吸收「元素」，就能得到提升……

  林宵走出車庫，望著晴朗蔚藍的天空，想像著雲端之上的五色巨龍，目光深邃。

  如果自己猜測得沒錯，五位至高的創世之主，對應著五條晉升途徑。「火種理念」是讓卡師不至於在途徑中迷失的關鍵。

  但不管途徑盡頭是什麼，林宵都抱有身為『玩家』的理念，有著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理。

  晉升【聖域】只是短期目標。

  通關，才是林宵的真正目的！

  *

  夜色漸濃。

  皇后大街霓虹閃爍，咖啡店外的拉麵攤，飄起裊裊白煙。

  調查組基地，幾名幹員們正在過道上閒談，見到來人，頓時異口同聲，無比恭敬道：

  「林組長好！」

  林宵微微一怔。這幾名幹員自己也認識，平日裡點頭之交的關係，遠沒有必要大聲敬禮。

  轉念一想，他們應該也看了兩天前的那場對決，知道了我攤牌之後的身份。

  「各位好。」林宵說：「不必這麼拘束，大家各自去忙吧。」

  為首的小隊長嚴肅道：「林組長，我們現在，就是在忙重要的事。」

  林宵：「此話怎講？」

  幹員點開光幕，把方案PPT亮給林宵看，上面是幾個月來林宵的各種豐功偉業，還包括了近期與奧古斯都的對決。

  「我們小隊的匯報主題，就叫，林組長好。」小隊長淡然道。

  林宵：「……」

  好，很有精神！

  插曲過後，林宵敲響組長辦公室，卻發現沒有人。

  來到特工組的辦公室，發現小秘書在茶几上攤開一大堆零食，邊吃薯片邊看文件。

  「組長呢？」林宵開口。

  小秘書嚇了一跳，趕忙用手在茶几上一摟，紅著臉說道：

  「組長這幾天出差了……」

  「知道出差的具體地點嗎？」

  西格莉德搖了搖頭，說道：「你找組長有重要的事？」

  林宵沉吟道：「沒有…只是之前向她隱瞞了重劍人的身份。現在公開了，我想總該和她當面解釋清楚。」

  「出差了的話，還免去一些麻煩事。」林宵道。

  西格莉德點了點頭，好奇道：「你要外派到中洲的事情，和組長說了嗎？」

  「說了，而且她批准了。」林宵說。

  「具體時間呢？」西格莉德問。

  林宵：「九月份吧。」

  世界大賽的開賽日期是今年十二月，九月份抵達中洲，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從而更加穩妥地炸魚塘！

  西格莉德眨了下眼，道：「那你……有和喬琳娜，說你要走的事情嘛？」

  林宵一怔，道：「這還要專程說嗎？」

  「當然啦！」西格莉德著急起來，「這，你都要離開聯邦了，肯定要和她講啊，不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等一下！」

  「你，外派到中洲，沒打算帶上喬琳娜吧？」西格莉德語氣有些古怪。

  林宵望天，想了老半天，點頭道：「昂。」

  「昂什麼啊！」小秘書生氣地說，「你不知道喬琳娜喜歡你嘛！」

  林宵：「嗯……嗯？」

  俊朗淡然的青年，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臉上後知後覺地露出茫然。

  西格莉德扶額嘆氣：「好吧，我覺得你和渡鴉相處時的情商都要比現在高一些。沒考慮到這點，的確是我作為秘書的失職……」

  「等一下，你是怎麼確定喬琳娜喜歡我的？」林宵說，「毫無徵兆啊。」

  不對，好像是有徵兆的。

  林宵微微皺眉，目露思忖，腦中浮現三校聯賽時舞會，高馬尾少女的紅瞳中閃爍著光澤。

  原來那是『喜歡』嗎……我這名猝死的遊戲策劃，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可別騙我！

  西格莉德無奈地說：「那你問問大福好咯…看它這不這樣認為。」

  「切，一隻海豹能懂些什麼。」

  說著，林宵具現出胖墩墩的大福，望著海豹黑黢黢的明亮大眼睛，彎腰道：

  「大福，你喜歡喬琳娜嗎。」

  「歐嗚！(✪ω✪)」大福目露異彩，爪子拍打肚皮。

  餵魚吃的大姐姐，喜歡！

  林宵：「那你覺得喬琳娜喜歡我嗎？」

  大福歪了下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歐嗚。」

  大姐姐都沒有餵魚給你吃。

  林宵指著大福，回頭道：「你看。」

  西格莉德：「……」

  卡師和靈物都一個德性！

  「不管她是不是喜歡你，大家都是相處很久的隊友。」

  西格莉德說道：「所以我覺得，你不能不告而別。」

  林宵點了點頭。

  的確，在離開聯邦之前，有必要和喬琳娜說明情況。

  如果可以，我的確需要她的幫助。

  因為她是個極其可靠的隊友，曾在對決路西法之時，替我找出路西法的弱點。

  而她在『太陽與冥界之主』的這條晉升途徑上，也有著極高的潛力。

  可是……站在異性角度，我是如何看待喬琳娜的呢？林宵目露思忖。

  漂亮、腿長、眼睛像紅寶石一樣美麗。

  性格堅強，像只受傷會自己舔舐傷口的獅子，但有的時候又很溫柔……

  走出辦公室。

  林宵從長久的思考中回過神，眼中多了一絲明悟。

  我想讓喬琳娜，和我一起前往中洲。

  ……

  階梯教室的窗外盛放紅艷的夾竹桃，喬琳娜扶著側臉，心不在焉。

  近日傳出「林宵擔任忍冬大學榮譽校長」的消息，舉校轟動。

  但又傳來一個壞消息，校長批准了林宵的辭呈，他將不再擔任古代語言學課程的教師。

  可能因為天氣炎熱，高馬尾少女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下課鈴響便收拾東西，走出教室來到校門，具現出紅色摩托。

  高架橋上的風景一路後退，摩託疾馳在回家的路上，抵達一處豪華莊園。

  喬琳娜摘下頭盔，甩動長發，幾縷髮絲黏在汗津津的天鵝頸。

  霧氣在浴室內瀰漫，喬琳娜抬頭望著花灑，閉上眼睛，任由秀髮打濕：「呼……」

  維多利亞式的臥室內，少女手拿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長髮，金髮披散在白裡透紅的雙肩，坐在床邊抱起布偶貓。

  喬琳娜梳理著布偶貓的毛髮，不發一語，眼神中透露著溫柔。

  「喵嗚……」布偶貓翻身。

  「弄疼你了？」喬琳娜說。

  布偶貓只是換了個姿勢，伸出小爪安撫著喬琳娜的手臂：「喵嗚？」

  喬琳娜微微一笑：「我沒有事…只是最近訓練有點累，所以休息一天…」

  「咕呼！」薇薇安忽然驚叫起來，從支架上撲騰著起飛，像見到什麼可怕事物。

  喬琳娜目光凜然，火種湧出金色火焰，具現出細劍，站在室內環顧四周，一無所獲。

  少女左眼燃起一簇金色火苗，「真實之眼」的注視下，只見書架高處蹲坐著一隻黑貓，身上掛滿黃金飾品，瞳孔猶如琥珀。

  喬琳娜一怔，道：「巴斯特？」

  在源世界的副本，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貓神，巴斯特。

  當初正是巴斯特說服胡狼神阿努比斯，將『荷魯斯之眼』的傳承授予了喬琳娜。

  黑貓威嚴頷首，口吐人類女子的聲音：

  「又見面了，喬琳娜。」

  喬琳娜輕輕頷首，有些費解：「你是怎麼從源世界…來到現實世界的？」

  巴斯特看了眼虛擬艙，說道：

  「精神世界是個與現實世界平行的世界，由燭九陰大人創造，獲得祂的許可，便可在兩個世界來去自如。」

  「燭九陰？」喬琳娜愈加困惑。

  「這並非重點，你日後也將接觸到更真實的世界。」

  黑貓輕描淡寫地翻篇，說道：

  「我專程找你，是為兩件事。一來，考察你是否有，繼續擁有「荷魯斯之眼」的資格。」

  「二來，向你傳達『守護之神』荷魯斯大人的旨意。」

  喬琳娜目露警惕。

  黑貓微笑地說：「無須對我如此戒備。你的確擁有繼承「荷魯斯之眼」的品格。而所謂旨意，並非對你的強制要求，你可以先聽完，再做打算。」

  喬琳娜知道，所謂的『荷魯斯』是沙羅神話中的法老守護神，同時也是復仇之神，時常以鷹頭人身的形象出現。

  「請講。」

  「荷魯斯大人仍在長眠之中，但祂的死敵，邪神『賽特』，招募了大量人類信徒，試圖阻撓荷魯斯大人的復活。」

  貓神巴斯特說：「人類之爭端，只能由人類解決。所以，希望你能前往沙羅國度，守護荷魯斯大人的復活儀式。」

  喬琳娜皺眉不語。

  所謂邪神賽特，並非正統神職。

  賽特真正身份是風暴之神，因為賽特謀殺了自己的兄長冥神奧西里斯，故而被稱為邪神。

  但歸根結底，那都是沙羅神祇的事，哪輪得到自己一介人類插手。

  「我不明白。」喬琳娜說，「為何會是我？」

  黑貓正色道：「因為你得到了「荷魯斯之眼」的認可。而邪神賽特與他的人類信徒……」

  「投靠了【末日】。」貓神嚴肅道。

  喬琳娜眼瞳收縮，她從林宵口中聽說過【末日】。

  原以為只是各國神話中統一會有的世界末日，此刻看來，倒更像一股勢力，能令神明感到畏懼的勢力！

  「末日是一切混亂與無序的源頭，祂終將帶來一切的毀滅，連中古世代的諸神攜手，都難以抗衡。」

  黑貓說：「但人類點燃了火種，是此前未有過的，全新的變數。」

  「我不知道，人類與神明攜手，能否在末日下倖存。」黑貓望著喬琳娜，認真地說：「但我知道，你有著黃金般的意志，即便面對邪神賽特，也絕不會動搖。」

  室內壓抑死寂。

  喬琳娜深吸一口氣，看著渾身黃金飾品的黑貓，道：

  「幾句話就想讓人賣命，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當然，我與阿努比斯都懂得，付出與回報必須對等。」

  貓神緩緩道：「『賽特之骨』，是讓諸神都垂涎的礦石寶物。而荷魯斯大人的右眼，足夠讓你成為半神。」

  黑貓垂下眼帘，看著喬琳娜熠熠生輝的金色火種，說道：

  「我能體會到你渴望力量的「火種理念」。而想要獲取力量，正如受到太陽與空氣滋養的種子，必須經過漫長刻苦的修行，方能不誤入歧途。」

  「這只是你的說辭。」喬琳娜冷然地說，「不需要神的憐憫，我一樣能夠變強，就像……」

  眼前浮現黑鎧男人的背影，那道背影卻漸行漸遠。

  少女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低落，轉而又變得堅定。

  「這並非說辭。而是『太陽與冥界之主』的教誨。」

  黑貓晃動著尾巴，微微一笑：「拒絕也無妨。但若你考慮清楚，決定前往沙羅國度，我會再來找你。」

  貓神巴斯特的身形，逐漸消散成光粒，室內只剩下茫然的布偶貓與雪鴞。

  喬琳娜思考著貓神的話語，目光閃爍。

  貓神允諾的，成就半神英雄的契機……是讓我對抗投靠於【末日】的邪神賽特，消滅祂率領的墮卡師信徒。

  如果貓神說的話是真的。那麼風險與機遇並存，我需要獨自踏入荒涼死寂的沙漠，尋找獨屬於我的道路。

  不依靠林宵的我，真的能夠成功嗎？

  喬琳娜忽然有些不自信，低頭看著掌心的金色火種。

  可如果我一直追隨著他，我永遠也追趕不上他的步伐。

  即使在必將到來的【末日】前，也無法再與他並肩戰鬥……

  喬琳娜突然握緊手掌，眼前浮現雪崩前的背影、走向斗篷法師的身影、月夜下的螢火蟲逐漸升起。

  我喜歡林宵。

  所以，我才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旁。

  不論是魔神也好聖域也罷，我想擁有，能將覬覦他的人全部擊潰的力量！

  「該重新啟程了。」

  紅裝少女束起高馬尾，英姿颯爽，紅瞳明亮，自語道：

  「喬琳娜·瓊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