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揍
2024-06-21 07:00:03
作者: 偏方方
「張刀,你什麼意思?」
蘇承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張刀笑容一收:「什麼什麼意思?你寶貝閨女回去沒和你說嗎?得罪了我張刀,是這麼容易善了的嗎?我今日不把場子找回來,以後我張刀沒法兒在道上混!」
蘇承皺眉看著他:「你的傷,大丫弄的?」
他早看出張刀受傷了,只是他又不是真的關心張刀,張刀自己不提,他也就懶得多此一問。
張刀冷哼道:「少他娘的給老子裝蒜!不想把人交出來?那也成。」
他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在了二人之間的桌上。
「留下一隻手!」
蘇承的目光落在那把冷冰冰的匕首上:「我留了,你就會放過大丫?」
張刀看著,眯眼一笑:「那得看我心情,我心情好了,興許一高興,就不和那個死胖子計較了。」
蘇承緩緩地抓起了桌上的匕首。
張刀忍不住嘲諷地笑了:「蘇哥啊蘇哥,為了一個又胖又蠢、根本嫁不出去的女兒,搭上自己的一隻手,值得嗎?想當年一起走南闖北的時候,誰不稱蘇哥是走鏢的一把好手?」
回應他的是蘇承低沉而危險的聲音:「你說,誰是死胖子?」
張刀一愣。
下一秒,蘇承手中的匕首直逼他面門而來——
他做夢也沒料到蘇承會突然暴走朝自己發難!
要知道,他的十幾號弟兄就在後院兒守著,來的路上蘇承不可能沒瞧見——
他就不怕傷了自己,他也走不出去——
他受了傷,這一招是避不過的,不過他身後有個厲害的打手,眼疾手快地扣住了蘇承的右手腕。
可蘇承這一招本就是虛招,或者說是故意餵給他二人的招。
他的左手早已不動聲色地抄起了一旁的白瓷花瓶,對準張刀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當場給張刀開了瓢!
後面的人想攔都沒攔住!
蘇承回鄉下種田多年,幾乎讓人忘了他當年走鏢時是個怎樣不要命的角色?
打手繞上前來,試圖一拳將蘇承打倒在地,誰料竟被蘇承一腳踹中胸口,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蘇承揪住張刀的領子,一拳砸下去!
「死胖子,嗯?」
「又胖又蠢,嗯?」
「你是不是忘了老子當年是怎麼把你從那群山匪手裡弄回來的?」
是啊!
他怎麼忘了,他們遭遇山匪,鏢被劫了,他也被抓了。
是蘇承單槍匹馬,拼死把他和鏢帶出來的!
代價自然是慘重的,蘇承的右手幾乎廢了。只能回鄉下種田,也不無這一緣故。
蘇承用來教訓他的手,正是那隻廢掉的右手。
誠然力氣是小了許多,可教訓一個本就受了重傷的張刀足夠了。
蘇承將張刀摁在地上摩擦,雪花般的拳頭落下。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張刀,老子不惹你,你真當老子怕了你!」
「欺負到老子女兒頭上!你他娘的是活膩了!」
張刀被揍到懷疑人生。
而在後院把守的打手自然早聽到了動靜,只不過,他們以為挨揍的是蘇承。
他們越聽越不對勁,終於一窩蜂地沖了進來。
此時的張刀早已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眾人大驚失色,張牙舞爪地朝蘇承撲了過去。
單打獨鬥,或一挑二、三,蘇承不在話下,可要說同時與十幾條漢子車輪戰,還是有些為難蘇承的。
就在屋內的局勢一面倒之際,屋門忽然被一隻小胖腿暴力踹開!
蘇小小與蘇二狗握著木棍殺氣騰騰地沖了進來。
「放開我爹!」
蘇二狗暴跳入內!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些混混自然是橫的,而蘇家人為了保護彼此,全是不要命的。
一番毆鬥下來,十幾個小混混竟然全被干翻了,再沒一個有膽子衝過來。
蘇家三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蘇承將手中的棍子扔到張刀腳邊,氣喘吁吁地說道:「張刀,你給老子記好了,老子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再敢把主意打到老子閨女頭上,老子剁了你!」
三人出了醫館。
這一架打得狼狽,蘇承的右手麻了,腳也崴了,蘇二狗的臉上挨了一拳,流了一點鼻血。
唯一沒受傷的是蘇小小。
倒不是她身手最好,她這麼胖,其實是不太靈活的,是家裡的兩個男子漢替她承擔了全部火力。
「你們怎麼來了?」蘇承問。
「二狗說你被張刀的手下叫去鎮上,我就猜到出事了。」蘇小小說。
蘇承道:「下次別來了,我能應付。」
蘇小小頓了頓:「你就不問問我,是怎麼得罪張刀了?」
蘇承不假思索道:「有什麼可問的?你再怎麼也不會惹他頭上,擺明是他欺負你。吃虧沒?」
這個與想像中截然不同的回答令蘇小小愣了下。
「沒有。」她說。
手背那點小傷不值一提,她哭是體質問題,傷勢本身並不嚴重。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闖禍!」
「要聽話,做個乖孩子,別讓家裡的大人操心。」
「一個巴掌拍不響,為什麼他們不針對別人,只針對你,你先找找自己的問題。」
蘇小小小時候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些語重心長的雞湯,哪怕不是自己的錯,他們也從來不會聽她解釋。
一句「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就將她所受的排擠與欺凌輕描淡寫地揭過。
蘇小小看向蘇老爹:「你不怪我回來後沒告訴你把張刀打傷的事?要是我說了,你今天就不會毫無防備地去見他。」
蘇承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沒吃虧就好。我不去見他,他總有一日也會找上門來,都一樣!再說了,你是十六歲,不是六十歲!幹嘛考慮那麼多?」
二十六,她在心裡補了句。
其實她可以做得很周全,為何沒提前說,她也不知道。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態,她形容不上來。
正思索著,蘇承再度開了口:「對了,你們兩個都來了,誰看著孩子啊?」
女婿病了,看不住三個小傢伙的。
當然不能指望衛廷,那傢伙自己都下不了床。
蘇小小說道:「我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