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肆

2024-06-21 00:58:18 作者: 莫問

  柳望舒忍不住去看他,又在被發現之前轉頭,等霍雪蓮都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問她在看什麼時,柳望舒才不再看,只能四處張望,和邱子昂對視時她還想笑,邱子昂一個白眼已經轉頭過去,柳望舒這才想起,是啦,她被點為晉王妃,邱子昂也被點為晉王側妃,明明出身不差,也是照正頭娘子培養大的閨秀,現在要做小,低人一頭,如何能對她有個好臉色。

  柳望舒想自己死去活來三次,說倒霉但也不算太倒霉,只邱子昂是真倒霉,兩世嫁給晉王這個偽君子,一世嫁給安王,子嗣上不順,等好不容易順了,安王就來那麼一出,她是好不了,她的兒女也好不了,說不定娘家也會受影響。

  柳望舒在心中嘆氣,再看向許小仙,她記起來了,禹王正妃原本選的是趙家姑娘,許小仙是側妃,只是那趙姑娘運氣不好,婚前得了急症去了,陳嬪覺得許小仙也是個好姑娘,也就不另選了,讓她做了正妃。

  許小仙見她看過來也回以淺淺一笑,大家在宮裡同吃同住了那麼久,面兒情也是有的。

  晉王打完馬球下場了,志得意滿時看向柳家的方向,他的王妃躲在柳朗身邊一個照眼都不曾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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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有些遺憾,只當她是怕羞了,將比賽贏的彩頭獻給父皇,昱帝笑說,「朕許的彩頭,又讓你借花獻佛的還回來了。」

  「這是兒臣贏得,獻給父皇是兒臣一片孝心。」晉王回說。

  庭中眾人恭維晉王純孝,又說晉王騎藝高超,晉王笑說不過是哄父皇高興一笑,花花架子人人抬,好一片錦繡場面。

  晉王看著四周,志得意滿,又看秦王獨酌模樣,笑著拱手說,「今日春宴,二哥不想露兩手?」

  秦王舉著酒杯挑眉。「你說我?」

  「父皇設宴就是想與民同樂,二哥可不要端著架子。」晉王說,「不拘是什麼,能讓父皇得一樂,也是我們為人子的孝順。」

  柳望舒心頭一跳,她怔怔看向秦王,這次他會點她嗎?怕是不會了。那他會點誰?柳望舒心裡有些澀澀的,若是那個她也能勇敢站起來,是不是也就能入了殿下的眼?

  「晉王話說的這麼大,本王要是不應,豈不是即不孝順又不識趣。」秦王笑說,「父皇,你想看兒子表演什麼,兒子就當彩衣娛親了。」

  昱帝看一眼場內思索,再來一場馬球時間太長,再說也怕沒人願意陪秦王玩,把他晾在場上尷尬。

  「聽說二哥最近苦練射藝,不如給大家表演一個百步穿楊吧。」晉王笑著提議說。

  「苦練射藝?這又是哪傳出的消息,本王怎麼不知道。」秦王笑說。「要說本王勤練酒藝才是。」

  「秦王喝醉了。」婁貴妃淡淡說。

  「母妃,你可太小瞧你兒子的酒量了,這才多少就醉了?」秦王笑著起身,繼承自母親的好樣貌,劍眉入鬢,色若春花,不開口還是挺能唬人的,個子高,卻沒個正行,好好的親王服飾,穿在他身上就如浪子,「要本王射箭也可以,但是射靶太過於無趣,不如擇一佳人,頭頂果子站在百米外做靶,豈不刺激。」

  「你若要射箭就好好的,莫要做怪。」婁貴妃說。

  「如此就依你。」昱帝說,身後的宦官使一個眼色,被點中的宮女兩股兢兢的走出來,深深埋頭藏住臉上的害怕。

  「不要宮女,要佳人。」秦王語罷隨意望去,正好和柳望舒撞個對眼。那眼睛裡像有千言萬語,一時給秦王看住了,還從未有女子這樣看過他,似嗔還嬌。

  「我願意當秦王殿下的箭靶。」一個女子脆生生的說道。

  兩人從這奇怪的氛圍里出來,齊齊望去,站起來的人是筠恩郡主的女兒蔣似星,秦王微一挑眉,柳望舒卻心沉入海底。

  怎麼偏偏是她。

  蔣似星自十四歲時在宮裡見過一次秦王,就喜歡上他,但是秦王浪蕩名聲在外,京中但凡正經點的女子都不敢與他搭邊,怕壞了名聲。

  蔣似星原以為自己會將這份喜歡偷偷放在心裡,但是最近她做了很奇怪的的夢,夢裡向來不喜歡正經女子的秦王在蘭春宴上主動讓柳家的小姐做箭靶,後來還主動請求陛下賜婚,兩人成婚後伉儷情深,秦王還浪子回頭,對王妃鍾情專一,羨煞旁人。

  蔣似星夢到自己不服氣,她以為秦王不會屬於任何人,他也不會喜歡任何人,他也不用為了誰浪子回頭,他那樣浪蕩那樣壞,也有人愛他,那就是她。她用了計策如願當上了秦王的側妃,但是整整八年,八年裡秦王都不曾碰過她,最後還把她送了回去,生不如死的活著。

  那夢裡的絕望太逼真,逼真到夢醒了她都止不住害怕。

  喜歡秦王太痛了,她不想喜歡了,但是到了蘭春宴,電光石火之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起來說了這句話,她說完後,所有人都看向她,那目光里不乏驚訝,好奇,還有看熱鬧。

  她站起來後又有些後悔了。

  不過看著柳望舒低頭,她又覺得自己沒錯,柳望舒現在已經是晉王妃,註定和秦王無緣了,那她為什麼不站起來?夢裡是她出現的晚了,若秦王喜歡勇敢的女子,若秦王喜歡上她,那自然就不會像夢裡那樣對她。

  秦王體貼溫柔,最後還當了太子,那不就是都是她的了。

  蔣似星看向秦王的眼睛多了些熱切。

  筠恩郡主也不知道女兒這是發什麼瘋,忙扯她的衣袖,還要笑說,「小孩子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東西呢。」

  「那可不好玩。」恆王妃說,「讓你頭頂著果子當箭靶,一個不慎可要受傷的。」

  「二哥你若是不想彩衣娛親直說便是了,何必這麼捉弄人?」晉王笑說,「女子膽小,如何敢和你玩這樣的遊戲。」

  「三弟說的有道理。「秦王說,」再說一個站樁也沒什麼好玩的,仇將軍,聽說你力大無比,能投擲百丈遠,不如由你拋果,我來射你拋出的果。「

  仇將軍站起,「既然殿下有雅興,末將自當奉陪。不過一個果子是不是有點不盡興。」

  「哈哈。」秦王仰頭笑說,「拿弓箭來,今日仇將軍不停,本王的箭就不停可好?」

  「你可不要誇大,仇將軍扔果子可比你拉弓省力。」昱帝笑說。

  「是啊,二哥不要逞強,都是圖父皇一樂,不如你和仇將軍反過來也可以。」晉王提議說。

  秦王已經扭動拇指扳指,拿弓箭的姿勢說不上的瀟灑自如,他自有傲氣風流的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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