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黃雀在後
2024-06-21 00:56:43
作者: 莫問
王婉懷了三次掉了三次,這次還掉了一個成形的男嬰,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就算每日喝著藥,人還是一天天虛弱下去,氣若遊絲,生無可戀。
董初月去看了她一次,回來後呆坐了半天,她心裡是恨王婉的,仗著自己是表妹和殿下青梅竹馬,面上恭順,心裡指不定怎麼倨傲。她掉的第一個孩子也賴在她身上,是她們爭鬥的源頭。
但是現在看她這樣生不如死的樣子,她也難免唇亡齒寒,晉王沒有子嗣,她的壓力猶在王婉之上,因為她是正妃。
若是再沒有小孩,她身體沒受傷害,心裡的傷害也足夠她生不如死了。
董初月做了決定,她借著出城燒香的理由,路過自己的別莊休整,黃珠把一個蒙了眼睛的男人領進閨房。
陌生男人的手附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顫抖著想要逃跑,她後悔了,這一切太超過了,她承受不住。但是男人察覺她顫抖跪下,輕吻她的腳背,「小人雖死無悔,小姐不要擔心。」
董初月一閉眼,「不要做那些多餘的,儘快完事。」
董初月好好穿著衣服回府,手卻不由自主放在衣襟處,感覺自己衣不蔽體,她讓人去請晉王來,就說她去請了卦,今日適宜房事。
新年大宴也不是什麼舒服的場合,秦王乾脆讓柳望舒做個雙月子,除夕只他帶著兩個兒子進宮,恆王笑著對昱帝說,「還是秦王好福氣,這一下有了兩個兒子,比其他人都強。」
這話說到昱帝心坎上,笑眯眯的說,「正好,勃王的孩子,還有秦王的老二朕都想好了名字,勃王的就叫梁晏,秦王家的就叫梁昴,也是破曉時刻跟他哥一個意思。」
勃王和秦王出來謝恩,秦王語帶抱怨的說,「這老二的名字兒臣本來想自己取的,那老三的名字,父皇可不能跟我搶,我這個當爹的,想給自己兒子取一個名字不算過分吧。」
「哼,你想讓朕再取,朕也不會取了,以後老三老四老五,都你自己取,看你取什麼好名。」昱帝明嫌棄實縱容的說。
席上都樂融融的時候,晉王笑說,「父皇賜名是恩賜,二哥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這禹王家的老大還沒名字呢?」
突然被點名的禹王一愣,看看他又看看昱帝,「兒臣已經擬幾個名字,想著也從他們兄弟的單字,日字頭。」
昱帝點頭,「你自己看著辦。」
「父皇不是不給你的孩子起名,等你的嫡長子出生,朕也會給他取個名字。」其實這話也不用解釋,這王嗣中嫡庶不能亂,他要是給庶出這麼大的體面,那嫡子出生後怎麼相處?
「兒子知道,沒想過這事。「禹王笑說,」不過父皇也可以開始想名字了,兒子覺得王妃這胎定然是個兒子。「
許小仙聞言羞赧低下頭。
「是男是女都好,只要你們子嗣興旺,朕就高興。「昱帝說,」朕盼了幾十年才得了一個閨女,你們年紀輕輕就有兒有女,比朕那會強多了。「
「陛下的福氣無人能及,能一連得四個兒子,還都生的這麼英俊瀟灑,氣宇軒昂,人到中年還能得一雙嬌女幼子,臣弟是羨慕的緊啊。「
「你如今不也有了世子。」昱帝被說的通體舒泰,對弟弟寬慰說,「你也是人到中年才得的兒子,所以說早晚沒關係,有就行了。」
「是啊,是男是女無所謂,只要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恆王笑著對安王說,「你們實在不必為此擔憂,心裡鬱悶時看看我,心裡就有底了。」
安王笑說,「我反正不急,因為我心裡是極喜歡女兒的,教養出好女兒,不比男兒差。」
「是這個道理。」
新年大宴坐在靠陛下近的都是宗親,大家樂呵呵的說著子嗣,晉王就有些掛臉,什麼叫只要有,現在就只有他沒有,豈不是說他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恆王從前和他最親近,在父皇面前也常說他的好話,最近不但關係遠了,在這樣的場合還若有似無的嘲諷他。
晉王陰翳的看著恆王,恰巧和恆王對上眼神,恆王像是被他的眼光嚇了一跳,匆匆移開眼光。
昱帝和貴妃先離席,回昭陽殿的時候昱帝讓貴妃明天給恆王妃的賞賜再加一成,「恆王今日有口無心,戳了晉王的心窩子,晉王面露不忿,怕恆王心中多想。」
婁貴妃應好,笑說,「陛下坐在上首,下面什麼事都瞞不住你,我坐在陛下身側,什麼都看不到,活似個瞎子。「
「你一心都撲在孩子身上,哪還顧得了這些。「昱帝說,」晉王這性子啊,喜怒行於色,長這麼大,倒像越活越過去了。「
「現在就他一個沒動靜,心裡不得勁也是正常。「婁貴妃說。」這是心結,唯有孩子能結,這越往後面,越糾結。「
「他沒有孩子是別人的錯嗎?還不是他自己不檢點不誠心惹下的禍事。「昱帝說著有點來火,」大過年的,不說這些晦氣事,你拿陳皮茶來,朕喝著簌簌口。「
董初月後來又陸陸續續去燒了幾次香,燒一次隔一個半月,每次燒香必求得好卦回來同晉王同房。
禹王府生下嫡長子時,陛下賜名梁昱,熱鬧的洗三過後,董初月終於查出有孕。
晉王大喜,董初月卻說,「我看秦王府和勃王府都是三個月才傳出的消息,之後懷胎果然順順利利,咱們這次別這麼早告訴別人,說不定能順利些。「
晉王點頭應好,想著為這個孩子祈福,能順利生產,他一邊讓李明做祈福道場,一邊讓烏雲先暫停一切行動,等王妃生子後再說。
大內,一個身穿普通常服,不著披甲的男人對周奇匯報,「啟稟統領,你讓我盯著的那個人,最近突然沉寂下來,什麼事都沒做。「
周奇摩挲著劍柄,「晉王妃近來查出有孕,晉王許是為了孩子想,暫時不做醃漬事,他不動,你也不動,依舊盯著,等著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周奇因著和林家那件事,對柳望舒曾經被擄一事就上心,雖然當時什麼證據都沒了,但是柳望舒那麼肯定是晉王動的手,周奇也是用了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讓人盯著晉王府。
那次死的人最後都證明是外面進來的,這麼大事晉王府不可能沒有自己人跟著,請來的殺手還能自己滅自己口?必定是有那麼一個人在滅口後逃之夭夭,他當時可能離開了京城,但是他必定還會回到京城。
他的人在晉王府門口頓了足足四年,才等到一個生面孔,只遠遠跟了幾步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俗,而且看面相像是南疆。
南疆武功不俗的人,用毒那是天生的本事。
周奇也去盯梢了一次,就確定他是主事擄走柳望舒的人,他又多派人去看著他,務必看住了,每天去了哪做了什麼,都要一一匯報。
前幾個月還老實的在花樓里流連,後來就開始在京城亂竄,還在秦王府外盯梢了幾日,周奇立即明白,這是又要對秦王府下手,只是不知道是對秦王,還是對秦王妃。
周奇思索片刻後決定還是捉賊捉贓,準備盯著,等著他動手的時候再一起抓獲,向陛下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