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中秋宮宴
2024-06-21 00:54:38
作者: 莫問
中秋宮宴前,昱帝一口氣官宣了兩位王妃,錦州刺史之女為晉王妃,常州劉氏女為勃王妃,擇吉日完婚,一邊是重臣之女,一邊是名不經傳的小門戶女,不明所以的人都感慨這親生的兒子和侄子還是有區別。
只秦王去跟勃王道喜,「可以啊,我還以為父皇會把劉氏女留給晉王呢,本王聽母妃說父皇接到石齋先生的信,都哭了。」
昱帝並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人,跟著他起勢的人他都有妥善安置,便是後來犯了錯也只追究主犯,家人還是得以保全,石齋先生是大功臣,卻從未得到昱帝登基後的些許榮寵,昱帝自覺對石齋先生很是虧欠。
「石齋先生在父皇心中非同小可,而且更重要的是,石齋先生這個孫女出生時石齋先生就給她卜了一卦,是旺夫旺子旺家族的好命格,賢臣位能福延三代,當初就很多人想要定下她,只是石齋先生說命格並非一成不變,都給回絕了。」
「我無所謂。」勃王說,「石齋先生還能給自己孫女算個壞命不成?」他生在皇族,是金尊玉貴的命,但是年幼就失去父母,這命由算的幾分好,勃王早就不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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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妃進府,你再說動王妃把石齋先生留在京中,那在父皇心裡,你就是這個。」秦王比個大拇指,「晉王是愚笨,他不知道,比起董文勛的萬貫家財,石齋先生的一句話能讓他更容易得到他想要的位置。」
「晉王是不太聰明,但你不還是想讓著他嗎。」勃王說,「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秦王為什麼不爭,他有先天的優勢,即長又貴,還有聖眷,雖然這些年來不干人事,但是那都是秦王是裝的,只要他不裝,扮演一個好儲君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是秦王就是不,不爭不搶,由著晉王在他頭上耀武揚威。
「哎呀,沒意思。」說到這個秦王就有些推拒,「成了,本王心意到了,這就回去了,還在閉門思過期間,還是偷偷翻牆出來的。」
中秋宮宴,是四位準王妃第一次集體亮相的日子,邱子昂早早和柳望舒徐小仙通了氣,宮宴當天穿什麼顏色,不要撞著了。
邱子昂穿的一身蟾宮折桂,黃色為主色,髮飾配飾以桂花和蟾蜍為主,穩重大方,符合長嫂身份,徐小仙穿的一身玉兔搗藥,白色為主色,髮飾配飾以玉兔為主,白色毛皮製成的髮飾襯得人楚楚可憐。
柳望舒也沒想著低調,自許給秦王來,許多人都等著看笑話,她若灰頭土臉不就是如了她們的意,中秋少不了月下嫦娥,但是沒點底氣的人還真不敢輕易嘗試這個裝扮。
輕容紗上衣,月華裙,長長的披帛,髮飾以珍珠為主,妝容精緻,再點以眉心紅印,妝造完成後,丹葵不由夸道,「姑娘真是九天仙娥下凡塵,嫦娥在世。」
「嫦娥算不得好命,仙女就行了。」白鶴說。
「我覺得嫦娥挺好命的。」柳望舒笑說,「多清淨啊。「
進宮後果然引得人紛紛側目,柳望舒從前雖然美貌出眾,但為了凸顯美德,並不過分強調美貌,現在自由隨心,覺得有美貌就不應該隱藏,爹娘給的樣貌,大大方方就好。
婁貴妃也誇她今日好看,和平常不一樣的好看,她是懂行之人,「為你梳妝的女子手藝不一般啊。「
「是京中大家陳娘子的得意高徒,娘娘也曾見過,就是我身邊的玉鈿。「
「看著挺嬌憨一個丫頭,竟然有這等手藝,下次讓她給我梳頭試試。「婁貴妃笑說。
這時淑妃和董初月也進來了,兩邊一照面,心裡就道不好,董初月一身白綾襖月華裙的正和柳望舒對上。
婁貴妃皺眉,「怎麼這麼大場合也不事先通個氣,趁著陛下還沒來,晉王妃去更衣吧。「
董初月看到柳望舒那一刻就恨不得立即回去換了衣服,是沉枝說宮宴上為了不搶宮妃風頭,大家都打扮的很收斂,但是今年婁貴妃有孕,不會過多打扮,小姐不如搏個大的,來個艷驚四座。
這下好了,艷驚四座沒有,自取其辱倒是有一套,柳望舒穿這身是月下嫦娥,她就是嫦娥身邊的婢子。
淑妃心下不喜,但是這撞衫的場合,本就是低為高改,淑妃不想承認董初月比柳望舒低,但是秦王就是比晉王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董初月去換裝的時間,淑妃就一直沉著臉不說話。
恆王妃打圓場緩和氣氛就說,「這種場合就該私底下先商量好,你看安王妃和禹王妃不都好好的。」一點元素都沒重合,要說沒商量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這穿什麼早就去了帖子,大家互通有無商量好了的。」邱子昂說,「也許是錦州對這衣裙的叫法和京城不一樣,晉王妃才會這么正正好和秦王妃撞上。」
昱帝帶著四個兒子過來,沒有察覺平靜宴席上暗藏的波濤洶湧,秦王一晚上總是控制不住眼睛往柳望舒那瞄。
晉王也看了兩眼,對比下再掃到董初月,頓覺索然無味。
坐的近都是宗親國戚,看著秦王這幅做派,暗自咂舌,搞不好柳望舒真能馴服秦王這匹脫韁野馬。
董初月一晚上如坐針氈,雖然無人在意,但是她看向誰都感覺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期間她借著更衣出來透氣,在經過一個假山時聽到山洞裡有人說。
「我恨死柳望舒了,長著那樣一張臉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你看她那惺惺作態的樣子,覺得秦王為她著迷特別有意思是吧。」
「縣主,這秦王看親王妃天經地義,這裡是宮裡,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好嗎?」一個略帶卑微急切的聲音,估計是婢女。
「我就是不服氣。」那個縣主聲音哀切,「之前秦王說不娶妻,我認了,我得不到他,別人也得不到。」
「但是他突然就變了心思要娶妃,還那麼快就定下來。」
「那我算什麼?」
「在京中大半人都怕他畏懼他對他避而遠之時,一心愛慕他的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