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翻牆的秦王
2024-06-21 00:54:20
作者: 莫問
貴妃有孕也不會瞞著秦王,有機靈的一早就去跟秦王道喜想要討個賞,秦王臉色難看的很,親衛識相的給了賞銀讓他趕緊走,就怕走慢了被秦王遷怒,讓有心人做了筏子,說秦王不喜歡弟弟。
「她身體又不好,都這個年紀了,還生什麼生?」秦王嘟囔道。別人只慶賀他有同胞兄弟,卻不知他只掛念婁貴妃的身體。
「殿下,現在可要進宮?」親衛提醒道。
「現在不去,父皇肯定在昭陽殿呢。」秦王說,「你派人去東北找些好參來。」
「是。」
秦王內心鬱悶不為外人道,後又聽說是柳望舒給娘娘請的平安脈發現的,等不及找理由讓柳望舒出來,他換一身低調的衣服,仗著武藝,翻進了柳府的牆。
玉鈿回棲霞閣看見外男時差點尖叫出聲,被秦王捂住嘴,「小聲,本王有要事要見你家小姐,她人呢。」
「姑娘這會在後院練箭呢。」玉鈿驚魂未定的發現來人是秦王,她家姑娘的夫婿。
「帶本王去找。」秦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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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下,後院現在有輝哥,再有其他小姐們都在。人多,你去不方便。」玉鈿說,「不若殿下先在這等著,奴婢這就去叫姑娘回來。」
秦王被引到柳望舒書房等候,玉鈿走後,秦王觀察四周,博古架上放著書卷和博山爐,燃的香里有淡淡的果香,聞著甜甜的,牆上掛著柳朗的字和一幅月下玉兔,看落款不是名家之作。寬大的書案上放著心經,還有手寫經。
年紀輕輕就愛寫經?秦王訝異,他在宮中見多了抄經寫經的女人,但她們是被困在無望的牢籠里,想從一可見到死的絕望里為自己念經,留個來世的念想。
柳望舒如此年輕,過的也順遂,為什麼需要經書來開導自己看開,莫執念。
柳望舒聽玉鈿小聲說後,實在想不到秦王會如此膽大妄為,而且她相信,她這會要是不回去,秦王絕對會直接到後院來,該怎麼解釋他出現在柳家後院,好像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柳望舒生起一股焦慮,這般肆意妄為不考慮後果的人,相處起來就是一個火藥桶,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炸,也不知道炸的時候自己能不能置身事外,實在不是一個讓人安心的人。
讓她們自己玩,柳望舒說身上衣服濕了先回去換,匆匆回了棲霞閣。進了書房,玉鈿就站在門口給她們守望。
柳望舒也不行禮,怒氣直視秦王,「殿下此舉實在無禮至極。」
秦王看著她因生氣而愈發明亮的眼睛,一瞬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說話呀。」柳望舒說,「殿下不顧體統不講規矩不分輕重非要這個時候這個方式來這的要事,是要告訴我殿下突然變成啞巴了嗎?」
「王妃的成語說的真不錯。」秦王拍手說,「我一路很小心,沒人知道我來了。本王做事,你還不放心。」
柳望舒狠狠瞪他一眼,「殿下以為我在說笑呢?」
「哼,本王還沒生氣,你先氣上了,這小嘴叭叭一說,本王都忘了,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秦王問,「你今日在昭陽殿給母妃請平安脈了?」
「請了,怎麼,還請錯了?」
「你第一個知道母妃有孕,為什麼出宮不第一時間派人來跟本王說,本王還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秦王說。「你就沒把本王當自己人。」
「原本想遣人告訴殿下一聲,但是又想這不是別人,是王爺的母親,也許由娘娘派人告訴王爺會更合適。」柳望舒解釋說,「再說也就是前後腳的事,有什麼差別。」
「差別大了去了。」秦王說,「從你口中得知和從別人口中得知能是一樣嗎?」
柳望舒險些被他帶進溝里,眉頭皺起,「殿下是過來胡攪蠻纏的?」
秦王見她憤憤,氣焰又萎縮,耷拉著肩,不看她,語氣落寞的說,「我只是擔心母妃,這事我也沒別人能說,只能找你。」
「你別嫌我多事,我這就走。」
柳望舒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要梗著脖子來,她是寸步不讓,你要軟著求著,她不僅會給,還會給很多。
「行了,王爺這麼大的人,這樣說話也不嫌矯情。」
話雖這麼說,還是敗在秦王這矯情的言語下。
柳望舒親自倒了茶水給秦王,「娘娘有孕是好事,你就不想要個同胞弟弟或妹妹?」
「原先想過,可我現在都這般大了,還要兄弟幹什麼?」秦王說,「我擔心母妃的身體,怕她吃不消,也怕她生產時艱難,不都說女子生產是過鬼門關嗎?她身體那麼弱,能不能過還是另說。」
「呸呸呸,童言無忌。」柳望舒伸手要去捂秦王的嘴,「今日是大好的日子,你不要說這些晦氣話,娘娘必定是懷相安穩,母子平安。」
手沒挨著嘴,反而被秦王一手握住,放在下巴上,「若是許願有用,這世間早就變成極樂世界,不會有悲痛和遺憾。」
「心誠則靈。」柳望舒抽回手,「沒有事情還沒發生先預想其悲慘結局的,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陛下和娘娘都為此事高興,你若這般作態,那就不美了。」
娘娘愛秦王,毋庸置疑,若是秦王不開心了,娘娘或許都不會要這個孩子。
「我知道。」秦王看著她,可憐巴巴,「所以我只在你面前說,明日進宮賀母妃,還要喜氣洋洋的。」
「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是吃素的,就是為了項上人頭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娘娘。」柳望舒說。
秦王看著她說,「要是沒有這個小弟弟,等我們成婚後生下的孩子肯定是父皇母妃的掌上明珠,疼愛有加,現在有個幼子,這個孫子就沒那麼金貴了。」
秦王擔心柳望舒吃醋,柳望舒卻想起前世久久未懷孕而焦慮的自己,「那可說不定,也許我很久都生不了,或者乾脆就不能生,所有啊陛下和娘娘有個小兒子在跟前,不緊盯著我的肚皮,我才歡喜呢。」
「我發現你說話還真是百無禁忌啊。"秦王說。「你勸我會說好話,輪到你自己怎麼就沒句好話了。」
柳望舒輕笑。
不過就算是裝可憐,有些原則上的事還是要說清楚的,柳望舒和秦王約法三章,不能再翻牆進柳府來看她,」王爺要是著急就派人寫信過來,只要不是大晚上,我必定會收到信就出府去見王爺。「
秦王還想說要是大晚上呢。
柳望舒打斷他,」大晚上能有什麼要緊事?只要不死,王爺就憋著。「
「總憋不死的。」
秦王又露出委屈神色,柳望舒要不是確定自己是正確的,又要心軟,「我不與王爺開玩笑,今日之事,再來一次,我必定馬上跳池塘淹死,頭懸樑吊死,王爺要就娶我一具屍身,不要,就還了庚帖,兩不相干。」
「我再不來了。」秦王保證說,「你何必說這樣的狠話咒自己。」
「王爺覺得自己武藝出眾,不會被人發現,但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堂堂王爺,翻牆私會,這事說出去好聽嗎?」柳望舒說,「望舒並非是那種寡義廉恥之人,王爺嘴上說著尊重,行事卻完全不同,我便是傻子,也該知道王爺不可信了。」
「我知錯。」秦王說,「下次再不會了。」
秦王走後,玉鈿進來伺候柳望舒更衣,換著衣服呢柳望舒突然失笑,面對玉鈿疑問的眼神擺手說沒事,心裡卻想,秦王真是個瘋子,也是傻子。怎麼會擔心母妃的身體都不敢表露實情,做最囂張的事,說最可憐的話。
直到睡覺,都會因為回想這一幕而笑出聲來。
自後,這心裡是再也不懼怕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