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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得救

2024-06-21 00:54:09 作者: 莫問

  御林軍出宮的陣仗非同小可,這全副披甲,戰馬和長槍,還有巡城司騎著馬在城裡跑著喊全城戒嚴,這膽小易發散的還以為是宮變了,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晉王聽聞戒嚴令,又聽說御林軍出宮了,不敢置信,「父皇竟由著他胡鬧嗎?」御林軍出宮非同小可,會引起極大的反應,父皇就不怕別人多想。

  「殿下,現在可怎麼辦?」親衛問,本來晉王想等柳家找不到人,然後他聽聞消息後,裝作幫忙出去尋找柳望舒,最後恰巧被他找到,然後匪徒也被他幹掉,來個死無對證。

  但是現在全城戒嚴,晉王現在已經出不去了,那那些等著接頭的人怎麼辦?他們本就沒想過要出城,脫身的屍首都準備好了,原以為人一交接,他們衣服一換就是普通百姓。

  但是晉王怎麼會告訴他們,脫身的屍首是騙他們的,等交接後他們註定一個都活不到明天。

  「無事,烏雲知道怎麼辦。」晉王陰沉著臉說,雖然是從外地請的人,但是裡面當然也混著自己人來把控全局。

  烏雲站在屋檐上,先發現了御林軍鎧甲反射的冷光,也看到了巡城司扛著的令旗,知道晉王今天是出不來了,他一躍而下,那些個人圍著柳思月,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好在他們知道這人是背後主子要英雄救美的,不會逾矩。柳思月四肢被綁,嘴巴眼睛也都被蒙上,連耳朵都被粗硬塞著紙團。

  

  烏雲從懷裡掏出一根香點燃繞著他們走一圈,「消消味,要是有狗,聞著味就不好了。」

  有人笑說你們京城人處理事真是講究,一次英雄救美而已,弄好幾撥人不說,善後也做的滴水不漏,這次完成後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合作啊。

  但也有人發現不對,「既然要除味,為什麼不等換了衣服後再除味?」

  烏雲心裡默念三個數,然後笑說,「當然是除了味好死啊。」

  他們這才發現不對,但是毒性已經發作,一個個癱軟在地,往外咳著血,烏雲拿出匕首好整以暇蹲下劃爛他們的臉龐,比起腹中劇痛,臉上的痛楚不值一提。「也好讓你們死個明白,在你們接下這活時,就已經服下了毒藥,這毒藥不碰上藥引沒有事,但是一碰到這引魂香,立即就要魂歸閻羅。」

  「京人也這麼會使毒?」這其中武功最好的人還留有意識,不甘的問道,他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能被人不知不覺下的毒藥,絕非凡品。

  「我說了我是京人嗎?」烏雲驚詫反問。劃完最後一個人的臉,他攔腰扛起柳思月,在黑夜裡穿梭幾次後,將她扔在了如意樓門前,這不是晉王的安排,是他的惡趣味,如意樓是秦王的長據地,將他的王妃扔在此處,也算相得益彰。

  扔下柳思月後,他又在樓閣間起伏,不知是哪一次躍身,就換了面容,再閃現幾次,衣裳也換了,變成一個佝僂的老翁,消失在一間破舊的民房內,在他屋後的屋後,就是那群枉死的匪徒。

  周奇先發現了這些匪徒的屍首,足有七八具,但這其中並沒有柳家小姐的蹤影,「去附近找,帶走柳小姐的人不多,他們跑不遠。」

  他下馬摸匪徒的屍首,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標記,血肉模糊的臉,但依稀辨認出口腔處有不同其他地方的污血,「都是中毒死的,這是被滅口了。」

  「把這些屍首都搬到義莊,嚴加看管。」周奇說,「還有,在蠶娘娘廟的那些屍首也都放到一塊。讓京兆尹造了畫像去問。」

  如意樓的人發現了樓前躺著的人,龜公偷偷溜出去看了,是個頗為標誌的姑娘,看首飾服飾也是好人家的小姐,龜公建議鴇母,不如拖進來,別人若是找到,咱們也算是救命之恩,若是沒人來找,咱們這不是白撿一個姑娘,不好在京中見客,送到江南去也不錯。

  鴇母頗為心動,但還是狠狠拒絕了,「你看今夜這大陣仗,誰知道是不是衝著她去的,有錢賺,也得有命花才行。」

  「都把門窗關緊,今日之事咱們不跟著參合。」

  也是運氣問題,真好是秦王的親衛排查到這條街,發現了躺在街上的人,立馬用斗篷裹好,送到柳府。

  柳府燈火通明,傅芸暈了過去又醒來,哭喊著苦命的二小姐,柳老夫人被她哭的頭都暈了,「你要哭你回去哭,思月現在還沒怎麼呢,你這就哭喪呢?」

  「二小姐就是有命回來,她被人擄走,又有什麼好下場。」傅芸委頓在地,之前還嫌那國子監家不富貴,現在連那樣的人家都會上門退親。

  「為何偏偏是二小姐。」

  「你閉嘴,你是想死不成?」柳老夫人喝道,「就她們兩姐妹,誰遇到事都讓人難受。」但幸好望舒沒事,這個秦王妃還是穩靠。

  柳望舒傷心之處不在傅芸之下,她對柳朗說,柳思月替她出去的,「我如此狹隘,她卻肯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實在是與她有愧。」

  「思月不會有事的,殿下進宮求陛下了,一定能找到他。」柳朗說,「只要性命無虞,爹養著她一輩子也無妨,一定會讓她開開心心活著。」

  「她如何能開心,我又如何能開心?」柳望舒喃喃道,世人口如刀,可會繞過她分毫。

  「找到了,找到了。」門房一路高喊,柳朗匆匆跑出去接,馬車直接停到二道門上,柳思月身上的繩子都沒解,柳朗把她抱回房內,霍雪蓮看她身上衣衫完整,心中松下大氣,連聲喊道快請大夫來,又讓人去瑞壽堂告訴老太太,二小姐被找回來了,看著並無大礙,請老太太放心。

  柳望舒掙紮起身去看她,玉鈿半撐著她,眾人在柳思月床前七嘴八舌的問候很多,但是柳思月一臉迷茫,像是沒聽懂。

  「可是傷到頭部了?」柳朗問。

  大夫抬起頭觀察是否有外傷,才注意到耳朵里塞著的棉花,將耳朵里的棉花都挑出來,柳思月才聽到了眾人的聲音,「姐姐沒事吧。」

  「我沒事。」柳望舒走向前來,「身上有納不舒服,都跟大夫說,讓大夫仔細查查。」

  「我也沒事。」柳思月笑說,就是被綁著扛著飛來飛去的,然後最後一下摔在地上有點疼,其餘沒什麼。」

  柳望舒眼眶泛紅,「只此一回,再沒有下次了,你要愛惜自己,我用不知道你來替我承擔這些。」

  柳思月伸手握住柳望舒的手,柳望舒沒擺脫,她就和滿足的抿唇笑了笑,「我好睏啊,姐姐再這陪著我。」

  大夫讓自己的女兒來,脫了衣服仔細檢查了下柳思月的身體,除了細微擦傷,並沒有大礙,大夫如實說了後,柳朗謝了他,大夫給柳思月下了安定的方子,給柳望舒也下了,「大小姐之前有咳血的舊疾,眼下要小心照顧著,不要再犯。」

  柳朗想讓柳望舒回去休息,柳望舒說她就在這陪柳思月,「看見她平安回來,之前渾身沒勁,現在反而好些了。」柳望舒笑說,「爹爹也早些去休息吧,今夜這麼大的陣仗,明日上朝得有一場硬仗要打,爹爹要小心應付。」

  「這些事只是小事。」柳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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