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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面具馬球

2024-06-21 00:53:16 作者: 莫問

  下樓時看著崔媽媽替柳天璇柳天璣各自選的兩對足金足兩的手鐲柳望舒沒說什麼,柳清輝給自己選了一個玉蟈蟈擺件,給霍雪蓮選了一個蓮花冠,柳望舒結了帳,這趟出門可以算是滿載而歸。

  柳家的馬車才離開沒多久,秦王的侍衛就進了寶慶樓,「掌柜的,方才柳家小姐買了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掌柜的說著這是客人隱私,侍衛的刀已出鞘,掌柜的只能奉上帳本,買的東西價錢和樣式都有。

  侍衛撕了這幾張,把帳本又扔回給掌柜,「柳家小姐來你這買的多嗎?」

  「大姑娘來的不多,不過二小姐來的多,每次新品造冊都會送到柳府,小姐有看中的,我們直接送上門去,有時候府上想要什麼樣式,也會托我們來做。」掌柜的說。

  「那看樣子你們伺候的不錯。」侍衛掏出碎銀子放在柜上,「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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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看著撕下來的幾頁紙,這些都不像是她會戴的東西,「出門一趟,都不知道給自己買點東西,傻。」

  「本王記得內造府送進宮的東西,要入冊了才會落上宮印。」秦王說。「去問問這會有什麼好東西。」他拿來送給柳望舒,畢竟要先投之於木瓜,才能報之以瓊瑤,有來有往才能匪報也,永以為好。

  只拿嘴皮子誆騙佳人,秦王做不出這種事,喜歡她,就給她最好的。

  林佑長被打一事悄無聲息的就過去了,說是秦王打的,也沒見父皇教訓秦王,秦王大模大樣去了林府道歉,他荒唐的事做多了,旁人說起也只是說一句林佑長倒霉,此外再沒有別的事。

  柳望舒在此事中隱身,誰都不知道是為了她才有了這一遭。

  晉王想來想去還是要從柳朗處下手,從書房裡拿起一篇背好的策論放進袖籠里,等到下朝後溫和叫住柳朗,「柳中書,本王昨日寫得一篇策論,總覺得哪裡有欠缺,想請柳中書提點一番。」

  「王爺自有老師,下官不敢逾矩。」

  「柳中書狀元之才,可能瞧不上本王這點淺薄的學識。」晉王笑說,「少不跟事的時候本王其實也想過匿名去參加科舉,看看自己能到什麼水平。」

  「會試要查三代籍貫,要匿名恐怕不容易。」柳朗笑說。晉王一定要送,當眾推脫難看,柳朗還是收下了文章。

  晉王投其所好,是司馬昭之心,但是柳朗心想,你在我這費什麼勁,望舒不願選擇你,我也做不瞭望舒的主。

  這是太過疼愛女兒的弊端,但是柳朗還是相信柳望舒,她不喜歡,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甘露再下帖子來已邀請柳望舒過去赴宴,柳望舒藉口身體不適推辭掉了,周寧來信邀她過去打馬球,因為借著她哥的馬場,可能會和男的一起打。

  柳望舒欣然赴約。

  周寧看見她來就說,「還以為你不會來。」

  「奇怪,你邀了我來,我來了,你又以為我不會來,那你邀我到底是想要我來還是不想要我來。」柳望舒調皮問道。

  「當然是想你來,但是我也不能保證這場子會出現什麼人。」周寧說,「我哥平常最煩我用他的球場,這次主動提出讓我來玩,還讓我邀你,怕是有什麼貓膩。」

  「你大大方方和我說了,我今日來,遇見誰我都不驚訝。」柳望舒說,「真悶在家裡也有點無聊,出來騎騎馬,打打球,挺好。」

  「那就好。」周寧挽著她的胳膊說,「等到夏至前,我們還能約上好幾場。」

  柳望舒這次來有自己的馬,林從忠給她尋摸的一匹母馬,通體棗紅色,四個蹄子卻是雪白,周寧一看驚嘆,「這是踏雪呀。」

  「嗯,莊頭給我找的,說是性情溫順,服從性高。」柳望舒說。

  「這馬在京中不好找。」周寧說,「京中但凡好點的馬,都是天價,要想找好馬還得去邊關找。」

  「我倒沒問這個馬是從哪裡來。」

  周寧看看馬嘴又看馬蹄子,「你這馬也是精心養護過的。」

  「我身邊的婢女丹葵,跟隨她父親學了一些御馬的本事,這馬都是她在照顧。」柳望舒說。

  「她今日來了嗎?等會我跟她交流一下養馬的心得。」周寧說。

  柳望舒上馬和周寧打了一會球熱身,周寧的婢女騎馬前來,「姑娘,大爺那邊問要不要打一場比賽,彩頭隨姑娘定。」

  「他那邊是些什麼人呀?」周寧問。

  「大爺知道姑娘這邊有嬌客,說是他們都蒙面上,不唐突。」

  周寧看向柳望舒,柳望舒爽快點頭說,「馬球當然要比賽著玩才有樂趣。」

  周寧大哥那邊來了五個帶著廟會上白胖面具,雙頰兩坨大紅的男人,周寧看著笑彎了腰,「你們是故意的吧,戴著這樣的面具讓人發笑,然後不戰而勝。」

  周寧大哥在面具下撇嘴,倉促間說要要戴面具,能找到就不錯了。

  笑夠了開球,柳望舒在球場上十分敢拼,明明還是個打馬球不過幾次的新手,但就是敢湊上前,她不怕,別人怕,別人一怕一讓,她就搶著球了。

  不過面具隊有個人緊盯著她,她不挨球他不上前,搶了一桿子球後他就緊貼上,不讓柳望舒再有揮桿的機會。

  那人騎藝高超,柳望舒逃脫不能,打了三刻鐘馬球,只在球場上陪跑了。

  比賽結束時,柳望舒長吁一口氣,勒上韁繩往回走。

  貼了她三刻鐘的馬始終慢半步落在她身後,「贏了心情還不好?」面具下的男人問。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柳望舒回問。

  「你嘆氣了。」

  「那不是嘆氣,那是輕鬆。」柳望舒說。

  「你這馬不錯。」男人又說。「配你的技術可惜了。」

  柳望舒撇了他一眼,「比不上殿下,馬好,技術也好,演技更好。」

  面具人愣了一下,他揭開面具歪戴,「你怎麼知道是本王?」

  「這樣大費周章又遮遮掩掩,很符合殿下的行事風格。」柳望舒說。

  「你知道。」秦王笑說,「上次晉王在甘相府也是用的這種方法,所以你早有察覺?」

  柳望舒不說話。

  「你猜到你還來,難道說你也想見本王?」秦王笑著湊近說,「甘府的宴你可是再沒去過。」

  「殿下想多了。」柳望舒說,「我只是恰巧想騎馬而已。」

  秦王一夾馬肚趕上了柳望舒和她並排,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拋給她,「這是輸給你的彩頭。」

  說罷揚長而去,「你若是不喜歡,大可丟掉。」

  「不過本王勸你不要丟掉,不然本王會送你一千根一萬根直到你喜歡為止。」

  尾音消散在空氣里,柳望舒打開盒子,裡頭躺著一支蟾宮月兔金步搖,精細又精美,柳望舒合上盒子,放進袖籠。

  秦王此人,雖然頑劣,但倒不像傳說中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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