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查明真相

  日曜國沉浸在大軍得勝的喜悅之中，所有的人享受著戰神王爺蕭天翊給他們帶來的安全感，正是因為邊境將士們的浴血奮戰，才有了京城百姓的歌舞昇平。

  但是在這樣的平靜和喜悅之下，卻暗藏著無數的殺機。

  已經是深夜，此時的五皇子府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陷入沉寂，蕭祁的習慣應該是幾個皇子中最好的，除了在京城裡做點生意，不去賭場不去妓院，晚上也是在自己的後花園耍拳或者練劍，累了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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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晚，他卻在自己的書房裡來回踱步，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沉的可怕，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回來。

  良久之後，書房的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蕭祁趕緊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朝著門口看去，卻見衛連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勁裝，手握長劍走了進來，一邊走，似乎還在觀察四周的動靜。

  「如何？」蕭祁看到衛連，忙迎上去，開口問著。

  衛連關上書房的門，走到蕭祁的身邊，低聲稟報著：

  「屬下按照殿下的吩咐，派人去試探了陸達，然後一路跟蹤監視他，發現他果然有問題。」

  一邊說著，衛連還從袖中掏出一個細小的竹筒，裡面裝著一張紙箋，遞到蕭祁的面前，然後再次開口說道：

  「這是從陸達放飛的鴿子身上攔截下來的，請殿下過目。」

  蕭祁接過竹筒，將紙張從裡面拿出來，展開一看，卻見上面寫著「五皇子懷疑軍餉一事有問題，欲詳細調查」的字樣。

  「還真被他說中了，這個陸達的主子果然另有其人。」蕭祁將這張紙緊緊地捏住，然後暗自運功，很快這張紙就化為灰燼，隨著蕭祁的手放開，飄散在書房的各個角落。

  這個叫做陸達的幕僚，是五年前他在外遊歷的時候就救下的，當時陸達正好身陷一個冤獄，碰巧他經過，便請他做主，為自己沉冤昭雪。

  蕭祁見陸達談吐不凡，而且頭腦靈活，說話有條不紊，即便身陷囹圄也能列舉出條條證據，證明這件事情的破綻。這樣蕭祁產生了愛才之心，於是當即向當地的縣衙表明身份，重審案子，才將陸達從冤獄中救了出來。

  五年了，陸達跟在他的身邊，盡心為他出謀劃策，而且這些年來也的確讓他小有成就，在皇上面前雖然沒有太露臉，但是也一步步地獲得皇上的歡心。

  也正因為如此，蕭祁十分相信陸達，對於陸達所提供的計策也從來沒有仔細思考和推敲，便直接採用，因為他覺得陸達不會陷害自己。

  可是沒想到，一個纖弱少年，卻讓他對自己信任了五年的人，產生了疑心。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衛連問道，「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了，一旦大軍到達京郊駐紮，翊王回京，那麼這件事情就瞞不住了。」

  「你容我想想。」蕭祁伸出手，阻止了衛連繼續說下去，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書房中走來走去，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蕭祁的眸色也越來越深沉，衛連卻再也沉不住氣了。

  「殿下，那個陸達反正是一個文弱書生，不如讓屬下去一劍殺了他，一了百了。」衛連說著，眼中頓時聚起濃濃的殺意。

  「暫時不能打草驚蛇。」蕭祁說道，「衛連，你馬上派個信得過的人去一趟當初我們救下陸達的地方，調查五年前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知道陸達背後的人是誰。」

  「可是殿下，我們只有三天……」

  「所以要快。」蕭祁說道，「不管怎麼樣，儘量在一天之內來回。」

  衛連得了蕭祁的吩咐，也沒有多加猶豫，便轉身出去了，找了個靠得住的人，將這件事情交代下去。

  大軍還在路上前進，可是卻離京城越來越近。

  葉清冉又恢復了之前每天練功、請安和學習課業的日子，只不過每天的晚膳是在聽風苑和阮心荷、葉清柔一起吃的。

  對於這樣的安排，阮心荷自然是開心的，葉清柔也沒有任何意見，從前她羨慕幾個姨娘和其他姐姐們，能夠跟自己的母親在一個院子裡住著，能一起吃飯，而她卻只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好了，心中的夙願也終於在這段時間達成。

  雖然葉清冉看起來無所事事，但是她卻沒有忘記計算日子，她一直在等著五皇子的消息。

  從五皇子拿到紙條，到調查他身邊的人，會花費一定的功夫。葉清冉知道五皇子一定會自己去調查，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就相信她，所以她願意等。

  一天過後，五皇子府的人便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回來稟告。

  「殿下，人回來了。」衛連帶著去調查的人進來，讓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蕭祁說清楚。

  「啟稟殿下，屬下去了當初咱們救下陸先生的那個縣城，發現縣令大人已經在咱們離開的時候就被撤換了。屬下輾轉找到了原先的縣令，打聽到了一件事，原來那陸先生入獄，是提前有人安排好的。對方知道殿下不日便會路過那裡，所以才安排了這樣一齣好戲，讓殿下入套。」那人開口說著。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陸達的事情是事先安排，也就是說陸達這個人本就是聽從別人的命令才潛伏到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聽信陸達的話，可是沒想到，卻中了別人的圈套。

  陸達一直勸他過猶不及，也經常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讓他不要太急功近利，一步一步慢慢來，就想溫水煮青蛙，讓皇上對他的好感慢慢地增加，等到皇上適應了這個過程，就會對他的行為產生極大的期待感，這樣他的勝算也就會越大。

  這些話，往日聽起來多麼有道理，實際上卻包藏禍心，就是怕他走的太快，引起皇上的主意，從而奪了陸達原本那個主子的風頭。

  「你先下去吧。」蕭祁衝著這個調查的人揮揮手，那人便應聲離開了。

  「殿下，屬下記得五年前出門遊歷的時候，也是屬下跟在身邊，那個時候的路線只有殿下和屬下兩個人知道，不過……」衛連腦海中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是話說到一半，卻住了口。

  「不過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了？」蕭祁問道。

  「不過殿下有次在四方樓跟三殿下喝酒的時候，好像不小心說漏了嘴。」衛連說道，「當時太子不在，只有三皇子在場。」

  「老三……竟然是老三。」蕭祁腦海中想起蕭宸那張溫文儒雅的臉，平時對誰都那麼和善，好像並沒有什麼威脅，可誰曾想到，他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殿下，陸達如今就在西廂房裡住著，只要殿下一聲令下，屬下馬上將他的人頭帶回來。」衛連說道。

  「不，現在殺了他無濟於事，反而還會引起老三的警惕。就算除掉了一個陸達，老三還會想方設法送更多的人過來，咱們防不勝防。」蕭祁說道，「不如就將這個陸達留著，以後咱們防著他就是。」

  「那眼下軍餉的事情該如何解決？」衛連說道，「大軍不日便要回來了，軍餉一事，肯定瞞不過翊王殿下的。」

  「去找這個給我送紙條的人。」蕭祁說道，「既然他給我留下了難題，那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找到他，或許咱們還能有機會。」

  「可是殿下，這個小公子，好像以前從來沒有在京城出現過，是生面孔，會不會不太好找？」衛連問道。

  「就是生面孔才好找。」蕭祁說道，「放眼整個京城，有哪家公子十二三歲還帶著兩個半大不小的書童出來逛的？找三個模樣俊俏的十幾歲少年，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請殿下放心，屬下馬上就去辦。」衛連聽了蕭祁的話，立即說著，然後就去找人了。

  日曜國的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對於衛連來說，他對京城十分熟悉，找起人來應該十分容易，再加上蕭祁是五皇子，又在京城做了不少生意，光是四方樓就來來往往客人眾多，應該能找到之前的那個小公子。

  可是衛連沒有想到，從那一天之後，連續幾天這個小公子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蹤跡，京城也沒有人再見過他們，四方樓的掌柜和小二更是回復，那位小公子沒有再來過。

  「什麼？失去了蹤跡？」蕭祁聽著衛連的回稟，一拍桌子，怒氣騰騰，「什麼叫失去了蹤跡？這活生生的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回殿下，那天之後，京中的確沒有人再見過這幾個十幾歲模樣的少年。」衛連說道，「而屬下打聽了很多地方，只有聚香齋的老闆對他們還有印象，說是他們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買糕點，而且一次性買很多，可是京城的大戶人家，沒聽說哪一戶的公子是十二三歲。」

  「難不成，軍餉的事情就真的成了死局，我就只能等著老三和太子反咬一口，然後讓父皇好不容易對我升起來的好感，消失殆盡？」蕭祁拳頭緊握，似乎有些不甘心。

  明明已經知道這是個局，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更加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一旦捅到皇上跟前，他會是什麼下場，可是他卻偏偏無能為力。大軍馬上就要回京，而徐副將明顯是太子或者老三的人，又不能派人再去聯繫，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