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蘇蕎哭了
2024-06-21 00:37:24
作者: 督答
突然被點名的傅婷,嚇得一哆嗦,本能地看向嚴敏,後者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咽了下喉嚨,眼睛飄忽,不敢看傅言修,結結巴巴地說:「我去、我去看我爸,看到林清正在給他,給他餵東西就走了,我就進去看著我爸。沒一會兒,我爸就、就吐白沫了。」
管家這時候接了一句,「已經讓家庭醫生看了,洗過胃了,藥也查過了,確實是有問題。」
林清疼得倒抽涼氣,還是極力解釋,「那個藥,我每天都給三哥吃,就是普通的保養品。吃了這麼多年,都沒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今天就出事了。
蘇蕎冷眼看了一下傅婷和嚴敏,為什麼,肯定是有人動手腳了。
「二哥,傅婷一直嫌棄三叔癱了,從來都不去三叔的房間看他,今天突然去,就這麼巧,看到我媽餵藥,就這麼巧,看到三叔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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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那麼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有問題。」
蘇蕎不卑不亢說完自己的話,又看向傅婷,「你說你看見我媽餵藥,又說我媽走了,是你在,我還說是你給三叔下毒呢。」
被蘇蕎反過來懷疑,傅婷腦子慢了半拍,她主要是害怕,因為傅言修太嚇人了。
她沒想到,傅言修竟然授意方正直接把傅之修踹吐血了。
她太害怕了,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嚴敏。
嚴敏到底是老薑,「她再怎麼樣,也是老三的親女兒,她就算不孝順,她有必要弄死自己的爹嗎?對她有什麼好處?她爹沒了,她還去啃誰?」
好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把傅婷說成個廢物加沒腦子,挺好。
「林清!」嚴敏指著林清說,「你不是說藥都是正規的嗎?你拿出證據來啊。」
見林清低下頭不說話,嚴敏得意地看向傅言修,「她剛才就不肯說,你看看,家主都來了,她還是不說。就是心裡有鬼。」
傅言修看向林清,「清姨,藥是哪來的,你告訴我,我幫你證明清白。」
林清死死咬著唇不說話,蘇蕎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緩緩抬起頭來,「那藥是我給三叔配的。」
這些年,蘇蕎一直給傅三叔配一些養身子的藥丸,三叔身體其實是有好一些的。
林清不敢說,因為怕連累自己的女兒。
就為了蘇蕎,她都快被人打死了,也不肯說藥的來處。
林清心疼,用那隻好手,將蘇蕎拉扯到身後,「你們不就是想欺負我們嗎?你們衝著我來,我女兒是無辜的,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我今天就把命留在這!」
電光火石之間,林清直接衝出去,撞到了牆壁上。
咚的一聲悶響,林清應聲倒地。
……
蘇蕎等候在搶救室外邊的椅子上,雙手絞在一起,使勁搓著手指上的鮮血。
剛才林清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在她眼前不斷地閃現。
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蘇強經常喝酒,打牌輸了,回家就會打罵林清。
林清怕蘇蕎看到,又怕蘇蕎受傷,就把她鎖在屋裡。
可家裡的門板薄得很,她每次都能聽到蘇強的打罵聲,還有拳拳到肉的聲音。
可怕。
真的可怕。
她只能自己躲起來哭。
等蘇強打累了,去睡覺了,林清就自己起來上藥,都包紮好了,才會把蘇蕎放出去。
林清要出去掙錢,蘇強就從來不打她的臉,可她身上都是傷痕。
大夏天,她都要穿著長袖,不讓人看出來。
「媽媽,我們走吧,我不想要爸爸。」小蘇蕎小心地蹲在林清跟前,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滿是懇求。
林清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女兒,「傻孩子,媽媽沒事,你別怪爸爸。」
就這樣,一次次的毆打,一次次的忍。
蘇強被殘暴餵養成了怪物,有一次直接打得林清倒地不起,後腳跟的跟腱都被磕斷了。
要不是鄰居聽到動靜報了警,林清可能就完了。
就這樣,她還是不肯離婚,一直愚昧的堅持著,要給蘇蕎一個完整的家。
蘇蕎之前都是膽子很小,不敢反抗,看到蘇強打林清,她也不敢求情,因為她求情,爸爸只會打得更重。
可那次之後,她更害怕了,她怕蘇強打死媽媽,她不能沒有媽媽。
所以在一次蘇強喝醉酒的時候,回來想找林清撒氣,蘇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反抗。
可是她太小了,她剛罵了兩句,就被蘇強打了。
她的胳膊好痛啊。
痛的她,昏過去,又疼得醒過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起身就撞上了自己小時候的自行車,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關在儲藏室了。
她哭她喊,沒人理她。
她很絕望,希望媽媽趕緊回來。
媽媽你在哪兒,你快回來救救蕎蕎吧。
……
蘇蕎的手指嵌進了肉里,小時候那個恐懼的自己好像又回來了。
她很怕。
她不能沒有媽媽,不能沒有。
突然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緊緊絞在一起的手強行扯開,然後一手握一隻。
溫熱的掌心,讓蘇蕎冰冷的心慢慢回溫,她僵硬地抬頭看過去,傅言修的臉色沒比她好多少。
蘇蕎的喉嚨很痛,想說話,說不出,傅言修極有耐心,就那麼等著她。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媽沒下毒,我也沒有,那些藥都是很普通的養身子的藥。你要是不信,可以給三叔做鑑定。」
若是長年累月的被餵毒藥,三叔身上肯定能查出來。
傅言修將她拉進懷裡,使勁箍住她,才能扼住她的顫抖,下巴擱在她發頂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我知道。我相信你。」
傅言修不斷地重複這句話,蘇蕎的身子才緩緩放鬆下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像快要溺水的魚一樣。
直到傅言修覺察到胸前的一片濡濕,抬手摸蘇蕎的臉時,才發現她哭了。
傅言修的心尖一疼,蘇蕎從來沒哭過,除了兩人纏綿的時候。
但那不能叫哭,應該是情趣。
可現在,她哭得小心翼翼,不敢放聲哭的樣子,真讓人心疼啊。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主治醫生匆忙走出來,「哪位是林清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