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兩齣戲

  知道這些後，白昭昭本來是想要去拜訪陸夫人的，結果聽說她去寺廟祈福了，於是白昭昭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別人的告知，怎麼比得過自己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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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白昭昭讓春雨找人去演了兩齣戲。

  五日前，鍾氏在寺廟的後山賞景，難得出門一趟，心情也好了不少。

  之前陸子墨遊學回來後便有些小道消息傳來，說陸子墨懷疑吳氏的病是她這個嫡母搞的鬼，真是笑話！

  她若是想要吳氏死，直接將賣身契送去牙行不就行了？

  何苦這麼多年還一直好生養著？

  她確實不喜吳氏的性格，但人是她親自挑的，也明白吳氏當年是在救她，甚至事後她出於感激，想過將賣身契還給吳氏，再給吳氏一個貴妾的身份。

  可吳氏不領情，偏要自己獨居，遠離她這個主母。

  結果，吳氏不聲不響弄了個孩子出來！

  她還能怎麼辦？

  認命唄！

  幸運的是，吳氏並沒有因著這個孩子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依舊獨居在小院子裡。

  不幸的是，孩子長大了，出門遊歷了，她自己卻病倒了。

  鍾氏給她請過不少大夫，但都無能為力，只有一個醫者的說辭和別人完全不同，信誓旦旦說能治好她的病，還開了極其昂貴的藥。

  後來鍾氏調查到，此人是個庸醫，專門給疑難雜症的病人開補藥騙錢！

  那時吳氏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沒救了，便自己請求去莊子上生活，再後來，陸知府到臨陽郡上任，便給陸子墨去了信，叫他儘快回來準備明年的科考。

  鍾氏自然也同意，誰知他這一回來就不消停，又是請名醫看病，又是跟別人搶靈芝，竟然還覬覦人家縣主！

  丫鬟告訴她這些消息的時候，她還挺驚訝的，不知是該誇他有上進心還是該諷刺他痴心妄想。

  昭和縣主是誰，是白家和安王的橋樑，是張家的合作夥伴，而張家是鍾家嫡支的姻親！

  她的哥哥白霖是鍾閣老在朝堂上拉攏的合作夥伴！

  陸子墨還真敢想啊！

  這時，有一對夫妻從不遠處路過，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剛拜完佛祖，要走後山的小路回家。

  不知怎麼的，夫妻二人開始爭吵起來，索性不走了。

  鍾氏皺皺眉，正要離開，卻聽到了那男人拔高的聲音。

  「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那絕不是我兒子！是你和你那表哥生的！」

  「不，不是的，當家的，你聽我解釋……」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聽到這些話都過來湊熱鬧。

  鍾氏和丫鬟也面面相覷，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那男子繼續說道：「解釋什麼？我剛剛遇到一個大師，他告訴我，兩個單眼皮的父母根本生不出雙眼皮的孩子！

  你看看咱們兩個，都是單眼皮！你那兒子，和你表哥一樣，雙眼皮大眼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婦人顯得慌亂不已，但還是爭辯道：「這，這可不能亂說啊！誰能證明那個大師的話是真的？天下人的眼皮不是單的就是雙的，難不成就你兒子不能是雙眼皮？」

  「好！」男子不甘示弱，「既然你不服氣，那咱們就去找醫者，滴血認親！」

  婦人聽到這話，一下子癱軟在地，沒有說話。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

  「看這婦人的反應，不會是不敢吧？」

  「這單雙眼皮真的能看出來？」

  「還別說，我和我媳婦就是雙眼皮，所以我兒子女兒全是雙眼皮！」

  「哎呦，巧了麼不是，我和我男人都是單眼皮，兒子也是單眼皮！」

  那男子見眾人都這麼配合，直接問道：「你若是承認，咱們倒好說，你若不承認，我就將你那表哥告到衙門去！」

  婦人沒辦法，只好承認了。

  她這一承認，周圍的人唏噓不已。

  鍾氏也愣住了，這竟然是真的！單眼皮和雙眼皮竟然也能看出是否親生！

  不過此時的她並沒有多想，直到人群散去，她也只當是聽了個笑料。

  過了兩日。

  有幾個學子也來到寺廟遊玩，鍾氏路過他們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兒子的名字，於是她便悄悄站在不遠處聽著。

  學子1號：「陸子文的文章確實很好，我也有幸拜讀過，可惜我沒見過他本人，不知性情如何？」

  學子2號：「哈哈，你若是想見的話，我可以引薦一下。」

  學子3號：「哎，你們說，陸子文明年會去參加春闈嗎？」

  學子2號：「當然會去，我聽我老師說了，以他目前的才學，中個進士不成問題！」

  學子1號立刻捧哏：「是嗎？那我還真要去結識一番！」

  鍾氏聽著他們的恭維聲內心隱隱驕傲。

  這時，學子4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知道他有個庶弟嗎？」

  學子2號：「知道，不過他不喜歡提起這個庶弟，我也沒見過，怎麼，你認識？」

  學子4號欲言又止，似乎在衡量什麼。

  學子3號著急了：「你到底想說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

  外人鍾氏：……

  她也有些好奇，難道這個學子4號知道些什麼和陸子墨有關係的事情嗎？

  學子4號不再猶豫，直接說道：「我們不認識很正常，因為陸家才來臨陽郡不久嘛，陸子墨更是去遊學了。

  前一段時間剛回來，他去拜訪了幾位夫子大儒，準備參加明年春闈，我剛巧和我老師也去了那位大儒家裡，因此見過。」

  學子3號：「哦，見過就見過唄，有什麼特別的？」

  學子4號頓了頓，表情顯得很嚴肅：「我老師說了，陸子墨有狀元之才！」

  幾個學子很是震驚，好一會沒說話。

  鍾氏同樣震驚：陸子墨讀書竟然如此厲害！平時確實沒怎麼關注過他，或者說陸知府和家裡人都會刻意在她面前不提起陸子墨。

  他出去遊學之前，和吳氏一樣都很透明，只有逢年過節，陸子墨才會回府呆上兩日。

  這時學子1號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去結交一下？」

  學子4號猶豫道：「應該可以吧，就是不知道陸子文會不會生氣。」

  學子2號卻不甚在意：「嗨，他能生什麼氣？人家終究是親兄弟，將來一起做官，又不會真的作對！」

  學子3號附和道：「對對，咱們去見見這個陸子墨，看看和陸子文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學子4號也笑道：「要說不一樣，那真是除了長相，全都不一樣！我當時見到他的時候，差點認錯人了！」

  學子3號趕忙問道：「哦？怎麼說？」

  學子4號繼續道：「我差點認成陸子文了唄！都是雙眼皮，大眼睛，長睫毛，知道的說是庶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嫡親弟弟呢！」

  鍾氏：！！！

  她渾身一震，似乎有一道靈光從腦中掠過，快得讓她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