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就弄他,怎麼了?
2024-06-20 17:37:45
作者: 涼豆子
「你看!」我將沈軼南的手機遞給凌向東,屏幕上是許澤的名字。
凌向東的目光落在手機,我的左臂卻箍住他的脖子,右手裡攥著的,赫然是剛才的茶碟,只不過,茶碟已被我磕斷一截,此時就成了鋒利的武器。那磕斷的地方,正正對準凌向東的動脈。
「凌總!「
我的手又下去一分,「凌先生最好別亂動,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來。」
「你認為這樣就能救沈軼南和你自己?「凌向東的嗓音陰沉,但他並沒有亂動。
我的精神繃得很緊,因為我知道,若不是高度集中著精神,我會功虧一簣。無論如何,我要抓住凌向東這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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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救得了沈軼南,我不在意。關鍵是,我死也能讓凌先生陪葬,不是嗎?」
我將凌向東的脖子箍得更緊,面向那些著黑西裝的人,「都滾開。」
那些人站著沒動,我狠心在凌向東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沒用多大力。
凌向東使了眼色,那些人不得不退開。
此時沈軼南已經奄奄一息,手捂在腹部,那裡不知被什麼傷到了,血沾紅了大理石地面。
現在指望他自己回到車上不可能,他能不能爬起來都是問題。
我不得不冷靜下來,威脅他們:「開凌向東的車過來,把他抬上去。別他媽在車上做手腳,否則大家一塊原地爆炸。「
凌向東那幾個手下面面相覷,凌向東的身體也微微繃緊,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脖子變得有點硬。
「什麼意思?「
「意思是,手裡沒點東西,我會一點不抗拒被你請到這兒來?凌向東,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嗎?「
凌向東噤聲,也許在想我的話里的意思。
我現在是在詐他,讓他的心理防線一再被突破,直至失去警惕。
「凌雪陷害我那麼多次,我不介意從你身上討回來。凌向東,你說凌雪看到你毀在我手裡,會怎麼想?她會受得了嗎?」
凌向東的身體繃得更緊,顯然用凌雪來刺激他湊效了。
那幾個人去抬沈軼南,沈軼南像緩過來一些,摁住腹部慢慢爬起來,他的臉白得跟紙差不多,頭上也有血,大概看清眼前的形勢,他抓過其中一人的車鑰匙,跟我對視一眼,欲往外走。
凌向東的手下怎麼肯讓他出門,全都虎視眈眈,只差立馬又拳腳再加。
沈軼南搖著了車鑰匙,雖然虛弱,話里話外都是強硬:「凌向東,你覺得大家在這裡耗,有用?只要在江城,就沒有我的人找不到的地方。」
「別亂動。」我察覺凌向東的激動,冷聲警告。
凌向東突然笑出來:「沈軼南,雖然我沒想到,你有個不怕事的老婆,但那又如何?現在外面都在傳,凌沈的負責人下落不明,生死成謎,甚至連沈太太都已經捲款逃走,這個爛攤子送給你們,我很滿意。「
他話音剛落,一下拽住我的手將我反擒,讓我將手裡的茶碟逼近自己的臉。
沈軼南幾個箭步衝上來,卻被那些人攔住。
眼看又一場打鬥要開始,凌向東如惡魔的聲音掠過我的耳旁:「一切到此為止。可惜了這張臉,你若不是他的女人,我真有幾分欣賞。」
我五指鬆開,那隻被磕過的茶碟摔在地上,噼哩啪啦一陣脆響。我忍住被凌向東擒住手的疼,向里一拐,手疼得像被掰斷一樣,但此時終於兩隻手都脫離了控制。
「凌向東,你欣賞我?」我朝他笑了笑,不等他說出一個字,手悄然伸到他後領去。
人在盛怒時力氣能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將凌向東反手一提,過肩,摔地,一氣呵成,一秒都沒有浪費。
那次我過肩摔陳嚴時,還需要助跑,而這次,我連助跑都沒有,可見我有多恨眼前這個人。我的鞋跟踩在凌向東的身上,我居高臨下睨他的臉,不冷不熱問他:「還欣賞嗎?想不想更欣賞?」
不知是被我摔疼還是仍處于震驚之中,凌向東的臉蒙了一層陰霾。我覺得更多是後者。被一個女人用茶碟抵住動脈威脅,本就難聽,更何況是被同一個女人在同一時段,再次過肩摔?
「回去告訴凌雪,她利用的人再多又如何?大不了花點時間一個個對付,韭菜總有割完那天。凌向東,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你現在在我腳下特別像只蟑螂,不是說打不死,而是我想踩你就踩你,都不用殺蟲劑。「
凌向東的臉灰得更難看。
外面終於響起無數車鳴聲,許澤和陳嚴帶人進來時,顯然都被裡面的景象嚇到。
「沈總,你的傷……」
沈軼南呸了口血,想要走過來我這邊時,卻撐不住倒下去,許澤安排人把他小心抬到擔架上,又返回來看我。
「太太,你看沈總的傷,不如你也跟著一塊去醫院,檢查一下身上的傷。」
「不用,你去盯著沈軼南就行。」我的腳仍踩在凌向東身上,沒有鬆開一毫。
許澤跟陳嚴對視一眼,匆匆出去,上了醫院的車。
陳嚴咳了好幾聲,一邊過來一邊罵凌向東:「姓凌的,你他媽搞這一出,誰也饒不了你。你他媽還不爬起來,現在會裝孫子了?「
「你有什麼資格饒不了?就連沈軼南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凌向東出手就要甩開我的腿爬起來。
我的手摸進風衣里,剛才我藏了茶碟,也藏了茶杯,還好茶杯不是很大,藏在內口袋裡並不明顯。
我在凌向東要用力抽我的腿時,不偏不倚將那隻茶杯砸他頭上。
陳嚴就站在我身旁,我看到他的臉都變色了,可想而知那隻茶杯摔到頭有多疼。
「那什麼,嫂子,姓凌的身份跟我們不一樣,凌家在國外……」陳嚴估計是想收拾善後,一邊提醒我凌家得罪不起,一邊想將凌向東弄到擔架上。
我望向陳嚴,「我有說他能走了嗎?」
陳嚴咽了咽口沫星子,愣是一個字都不敢再提。
「不是說誰都不能拿他怎麼樣的?我就弄他,怎麼了?「我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凌向東,他大概暈了,沒動靜。
「我告訴你陳嚴,我從十六歲起,大概就沒有人能欺負我,就算有,我也會讓那人付出代價。凌雪是頭一個,三番四次挑釁我的人。我雖然不屑為了搶男人跟她過招什麼的,但不代表,我會讓她笑完一次又一次。我想也差不多到時候了,連自己親哥都能利用的人,剩下的大概只有父母能利用了。「
我走到沙發那兒,找到我的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支正紅色唇膏。
陳嚴已經讓人把凌向東放到擔架上,可我讓他們停一停。
我的唇膏畫在凌向東的臉上,像他這種垃圾,要浪費我一支上千的口紅,挺不值的。但沒辦法,教訓這種垃圾,打是起不了作用的。
越是自以為高高在上可以掌控別人的人,越是害怕被別人掌控回來。凌向東此時不正是這樣,我真期待他醒來看到他左臉和右臉的這兩個字。
「抬走吧。我話擱這兒了,誰敢替他擦,我同樣這麼招待。「
陳嚴悶聲應道:「不擦不擦,這龜孫子就該這麼著對侍。」
「你越來越有陳家繼承人的樣子了,這麼怕死,不像你老子。」我嗤笑一聲,拿包走人。
其實我感覺從頭到腳,都很累,這種累跟以往任何一次心累不同,那種睡醒一覺都可以調節,但這個累調節不了,只會讓我打從心底生出想逃,想躲的念頭,而且越來越強烈。
我幹嘛要這麼累著我自己,二十九的年齡,五十九的疲倦,我的生活,為什麼要被這些充斥,我明明還有大好的人生不是嗎?
太累了。
在黑暗的海上航行太久,我真怕自己總有一天見著燈塔都不感動。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我在離家附近的醫院掛了急診,讓醫生開了最貴的檢查的單子。全部檢查做完下來,又是凌晨一點多。
回到家,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拾掇自己,往床上一躺就睡過去。
再睜眼我才發現,自己睡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要不是太餓,估計還能睡下去。
我起來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面,還加了火腿,吃得特別滿足。
拿起手機,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一半是葉軒打的,一半是許澤打的。我還來得及回覆說自己沒事,門鈴就響了。
是許澤找上門來,他說:「太太,沈總的傷勢不太好,你能不能去醫院看看。「
「你沒休息過嗎?」我看到許澤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眼睛也是紅紅的。當人的助理當成這樣,已經很負責任。
「沈總醒過一次,他想見到你。太太,先不論這次的事,不論前因後果,你去先去看看他行嗎?沈總他,孤注一擲。他本可以什麼都不顧,可他還是去了。」
孤注一擲嗎?可他說,從結婚那會兒開始,就一直在籌謀讓凌沈脫離凌家的插手。
我不想管他和許澤誰說的才是真的,沈軼南救過我是事實。
「稍等,我換件衣服。」
我換了衛衣運動褲,就這麼跟許澤來到醫院。
沈軼南的傷勢卻比我想像中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