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2024-06-20 17:37:25
作者: 涼豆子
我剛上車,沈軼南的電話就打過來。
「有幾句話跟你說,我過去,還是你過來?「
「電話里說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見他的面。我是人不是他的寵物,不是任由他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如果不是凌雪為了他把陸建邦帶走,我又怎麼會被凌雪陷害?歸根結底,他沈軼南根本就沒處理好他和凌雪的關係,以至於我屢屢被凌雪陷害。
又或者這麼說,哪怕他能處理好,他也不想處理,也許是對凌雪的特別,也許是凌雪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才會對凌雪為難我的事睜隻眼閉隻眼。
那麼他又何必要糾纏我?
我一走神,手機那頭沈軼南的異常我也沒注意到,等我回神,他已經在我的車外。
「文總?現在走嗎?」老宋拿不定主意。
我看了眼車窗外的沈軼南,如果我現在走,他會不會在後頭一路追趕?
「我下車,你等我幾分鐘。」交代了老宋,我打開車門下去。
警察局外面,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跟沈軼南走進對面一家咖啡廳,他點了杯咖啡,我要了杯鮮牛奶。
「你有什麼話要說?如果是關於陸建邦怎麼死的,就沒必要多說。「
「不是陸建邦的事,他怎麼死的,醫院出具的死亡報告寫得一清二楚。我要跟你說的,是我們倆的事。」他目光灼灼盯著我,大有我不答應他就要生擒我之勢。
可是我們倆?我和他能稱得上我們倆嗎?
我輕聲笑出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拐彎抹角,也不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你否認一個人,就是這樣全盤否認得徹底,一點餘地也沒有?」他握著咖啡杯,卻一口都沒喝。
這個人的要求那麼龜毛,普通咖啡幾乎入不了他的口,所以他點這杯咖啡,大多也只是擺在那兒沒動的。
我不想跟他說些有的沒的,之前他怎麼不說,早幹嘛去了?好意思跟我說留有餘地?我活到如今這個歲數,但凡別人對我留有餘地,我也不會經歷那麼多可怕的事。
我在受罪的時候,跟誰去說留有餘地?
「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在凌雪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我時,我都在面臨著什麼。倘若我再弱一些,只怕被毀得渣都不剩。但這些我都不想再說了,就當我自己沒用,這麼容易中圈套。可是沈軼南,你在我面前都在扮演什麼角色?」
我定定看著沈軼南,「你是不是看著我一次次困獸猶鬥覺得特別好玩兒?是不是在想,這個女人真他媽的犯賤,多睡幾次就以為有感情了?沈軼南,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糾扯不清了,我怕了,行嗎?」
他的唇動了下,我沒給他機會再說話,而是站起來,特別無奈地說:「這個坎過不去了。難道你要跟我說,你不在意我幫了陸懷年?難道你覺得,我跟你都能把這些事抹去,自欺欺人?「
沈軼南扯住我的手臂,眼裡含著一絲悲涼,「介意,我很介意你幫陸懷年。我以為,你對我,跟對他是不一樣的。文櫻,我在凌雪的事情上,是做錯了。可你也從來沒把陸懷年的事告訴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裝作對我好,喜歡我的樣子,其實是為了跟陸懷年較真,是嗎?可是你跟陸懷年較真有意思嗎?你在我面前表演的那些,都是假的。「
沈軼南的眼眸是猩紅的,臉也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蒼白,可扯住我手臂的手勁,大得嚇人。
「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假的,那你覺得,什麼才是真的?」
我默不作聲,他又接著說:「是,我是有跟陸懷年較真的成分,但我需要花那麼多心思跟一個女人去演嗎?如果演戲包括每天都想見到她,每天都想睡她,那麼好,就當是演戲。」
我很想問沈軼南,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這頭跟我說這些,那頭卻對凌雪對我的傷害隻字不提。
「文櫻,你想離婚,儘管去離好了。我會讓你看到,什麼是真,什麼叫做假。」沈軼南這話聽著似乎有些賭氣,像在撂狠話。
「你想做什麼?又想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沈軼南,就算你拿品源來威脅我,我也不會再妥協了。大不了我不要品源了,你別想再故伎重施。「
還有一句話我沒有告訴他,那就是,我不會再忍讓凌雪,她對我做過的事,我會一一討回公道。
沈軼南突然笑了,那微微勾著的唇角在我看來就是諷刺。我不由想到,凌雪如今就坐在我的辦公室,我的位置上,管著我的品源,這一切都是因為沈軼南。
我對他的怨又加深幾分。
殊不料,他竟湊近我的臉,在我耳旁低聲細語:「我不會再這麼做。過去我的方式讓你誤會,這次我會慢慢來,直到你願意。」
我的心懸得更緊,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沈軼南此刻竟然說出這種話,感覺像抽風。
「凌雪的事,我總會給你交代。至於你跟陸懷年的曾經,你要說我就聽,你不願意說我就永遠不問。但是有一點,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不許插手。我不許你再為了誰,而把你自己給我,我要你自己心甘情願。」
沈軼南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怎麼感覺,他在向我做妥協,他在做退步?但是可能嗎,他是沈軼南,而不是別人。
「滿口胡言。你做得到再說,呵,你現在要給我交代了?之前你猶豫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給我交代?」
我費勁撥開沈軼南的手,抓上自己的包就離開。
老宋向來會看臉色,估計我這會兒臉色不好,他還問了句。
我說沒事,讓他載我去陸氏。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沈軼南發來的簡訊。只有一句話: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我習慣了沈太太,別人都不行。
我把簡訊刪了,再將他的號拉黑,省得再被他噁心到。
去到陸氏樓下,我給陸懷年打電話,「有件急事想跟陸總談談,我在陸氏樓下。」
陸懷年下來得很快,身上的風衣還帶起一陣風。
「你會覺得陸建邦的死和我有關係嗎?」
陸懷年的瞳孔張大,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文總,我爺爺已經不在了,不要再拿他說事。」
我冷笑:「可你們陸家的人拿他說事了。現在算什麼?陸思年要把陸建邦的死算在我的頭上,你們陸家可真會玩。陸總,過河拆橋使得挺溜的。我提醒你,你們陸家如果連臉都不要了,我不介意成全你們。「
陸懷年眉頭緊鎖,似在想我的話,「你說思年……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文總,等我查清楚,我會給你答覆。」
「好一句不知道。陸懷年,你現在的處境不用我多說,你如果連你家裡的這些人都擺不平,你還有什麼能耐撐得起陸氏?你別讓我後悔幫過你。」我
話說完,我轉身欲走。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突然擦著我身子衝過來,我的腦中一瞬間全是空白,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小心。」陸懷年伸手用力一拽,將我拉拽過去,因為後退得太急我和他一塊摔到地上。
我摔在陸懷年的身上,就這一下,我的手肘正好撞到他胸口。我收回手爬起來,伸手要拉他,「你沒事吧?」
陸懷年握住我的手借力爬起來,目光卻看向前面那部紅色法拉利。那車已經停下來,車門打開,著一身黑色套裝的身影下車來。
那不是別人,而是周以宣。但陸懷年的眼神,卻有那麼一絲奇怪。
「懷年,你沒事吧?」
陸懷年緊緊盯著那車,口氣不悅:「誰的車?」
「哦,我借朋友的車開,剛才見到你,想停下來著……還是開不習慣別人的車。」周以宣邊說著盯了我一眼。
陸懷年眉頭鎖得緊緊的,「你出門讓司機載你。行了,你先進去。」
「好。那你跟文總?」周以宣又瞥向我,「文總要不要進去喝杯茶?在外面談讓人見著不好。」
我正想告辭,陸懷年就搶了話,「以宣,你不用操心,先進去。」
周以宣咬唇進去,陸懷年的臉色透著一股疲憊。
「不好意思,我太太剛才失禮了。」
應該是誤會什麼了,不然她不會向我撞過來。可她都嫁給陸懷年了,怎麼還疑神疑鬼的?但這些都是他們的事,我不好說話。
我只是覺得我剛才撞到陸懷年那一下,有點重。
「剛才不小心撞到你,沒事吧?」
他說沒事,又說陸思年做的事,他會負責。
我沒再說話就離開,讓老宋調頭去品源。
我找了葉軒,他直接帶我上去。多諷刺,如今我進品源都要通過裡頭的人了。凌雪這筆帳,我得好好跟她算一算。
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凌雪並不在,但是辦公室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大變樣,再沒有一絲我曾經在這裡過的痕跡。
最嘲諷的莫過於原來那面榮譽牆,我曾在那裡掛滿了屬於品源的榮譽,如今卻變成了凌雪的個人展示板塊,全部都是她獲獎的榮譽和照片,乍眼望去,這辦公室根本就不是做食品的,而是藝術工作室。
我坐在辦公桌上等凌雪,她進來時看到我,先是驚訝,後是得意。
「文總不是在警察局嗎,出來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