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6 兩個神經病

  不過，大毒龍，他一定不敢賭！

  因為，這是大力神杯，靠的是實力，沒有任何投機取巧投機倒把以小博大的機會。

  「曾雲龍老戰神前輩說的沒錯。論打仗實力論科技發展你們神州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而我們自由石匠已經日漸老朽。」

  「不過，玩足球……你們還真不是我們的對手。」

  「雖然，足球是你們最先發明的。但你們卻是江河日下，就像桌球起源在我們日不落，但你們卻是王者。」

  「以神州隊的水平……」

  「呵呵，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大鐵頭忍不住放聲大笑。

  

  「老子……跟你賭了！」

  騰的下，大鐵頭笑容凝結眼瞳收緊！

  金鋒坐將起來，咬著牙說道：「一個要求。三十二支隊伍，改成四十八支！」

  大鐵頭面色悠變，嗯了一聲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金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幾個意思？」

  「你剛不是說，三十二國殺才刺激嗎？現在再加十六國進去。玩得更刺激。」

  「你敢嗎？」

  大鐵頭皺皺眉頭沒吱聲，點上新的一支煙抽著。過了老半響嘴裡吐出一連串連珠箭話語。

  「不准用歸化球員。不准用外籍教練，不准用不屬於足球這一行當的運動員。」

  「還有屁要放嗎？」

  大鐵頭嗬嗬兩聲，一拍大腿長然起身扛著拐杖輕描淡寫對著金鋒說道。

  「給你個驚喜。豎起你的狗耳朵給我聽好。老子只說一遍。」

  「再有四十七分鐘。最後一塊九州鼎碎片會墜落到龍虎山和三清山交界處。」

  「自己叫人去找！錯過了老子不負責。」

  「砸到人的話，你自己負責賠償！」

  聽到這話，金鋒勃然變色。精厲眼劍唰的下射在茶几上的那塊電子腕錶之上。

  那電子腕錶已經很舊，磨損極其嚴重。再看大鐵頭手腕上深深的印記，料想大鐵頭這兩年來這塊腕錶從未取下過。

  一時間，金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這一刻，金鋒才知曉，原來大鐵頭把最後一塊碎片藏到了太空上。

  金鋒怎麼也不會相信，大鐵頭竟然把九州鼎碎片就這麼交了出來。

  大鐵頭舉起蓋碗對著金鋒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妻兒。這杯我敬你。」

  這話完全是出自大鐵頭的肺腑之言。金鋒抄起蓋碗肅聲說道：「敬這大爭之世！」

  大鐵頭憔悴的目光透出一縷清亮，淡淡說道：「敬這小酌之時！」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看著錦城燦爛金黃的晚霞，靜默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方那兩朵猙獰凶暴的異獸晚霞慢慢交融在一起，匯聚成一隻張開翅膀的鴿子。

  這時候的大鐵頭又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氣，輕悠悠說道。

  「我從未想到過你能出手救我妻兒。這一點，我不如你。」

  「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說過的那句話。人這輩子要做兩件事，一是報恩，二是報仇。」

  「老子殺夠了。也殺累了。」

  「從今往後，老子要用自己一生的時間陪伴我的妻子，我的兒子。」

  「劫波渡盡恩仇笑泯。」

  頓了頓，大鐵頭板著臉冷冷說道。

  「我的兒子已經痊癒，你的後代還沒出生。這一局，老子領先你。加油追趕老子。別吃老子的灰。」

  「世界盃賭約你接了就不要反悔。」

  「你要是贏了，在破法者沒有成年之前，老子絕不言戰！我要是贏了，別怪我出手無情。」

  「至於底下人的小打小鬧，只要不影響到老子照顧妻兒，讓他們打！也算是練兵。」

  金鋒眼皮半垂抖抖菸灰冷冷回應：「第一。臉洗乾淨，到時候老子拿了大力神杯。你給老子立正站好挨打。」

  「第二。練兵我同意。不過底下人鬧歸鬧打歸打，膽敢動我的兄弟越了我的紅線。林中小屋老子鏟了你的曲尺分規。」

  兩隻手掌在空中對擊了一下，新的規程就此誕生。

  大鐵頭重重的啐了一口吐在地上，哈哈大笑：「好好準備你的世界盃之旅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舉起蓋碗一口飲盡那溫熱的黃金菊水，抬手將蓋碗砸在茶几上，大鐵頭背著手頭也不回走向西門的出口，隨著最後一波遊客走出博物館。

  「兄弟兄弟，我同你說。剛才我看見兩個傻逼在吹牛逼嘞。沒把老子笑死。」

  「你也是閒得慌。別人吹牛逼你也聽。」

  「什麼牛逼？」

  「一個老外對一個神州人說，後年世界盃他做主教練拿冠軍。」

  「另外一個神州人對白皮說，他會帶領神州隊拿冠軍。他們還說，要把世界盃參賽名額擴充到四十八支。」

  「噗哧！」

  「安。啥子喃？神州隊拿冠軍？」

  「哈哈，哈哈哈！」

  「神他媽的，這個牛逼吹的，神州隊拿冠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種牛逼就算是神經病都不敢吹啊。」

  「就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太可樂了！」

  「不行不行，快點拉著我，我要笑暈死了。」

  黃昏時分，華燈初上。熱鬧整整一天的博物館各個分館逐一關閉，進入夜間安保時段。

  主館依舊燈火通明，Mary和Retia兩個大佬守在主館門口，含著淚看著大鐵頭母親的乾屍裝箱之後齊齊上前押送出館。

  當Retia厚著臉皮想要管羅挺討要獨立宣言遭到嚴厲拒絕，灰溜溜的滾了蛋。

  距離博物館一牆之隔的廢品站中，小金男打開密室保險柜，取出大鐵頭父親和小妹的屍骸轉交給曹家昆。

  「你的臉有沒有事？」

  看著曹家昆臉上還殘留的淡淡傷痕，小金男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是曹家昆在廢品站七天以來和小金男的第一次見面。

  離別的見面！

  「沒事。」

  曹家昆埋首整理著大鐵頭父母小妹的屍骸，默默接過小金男遞來的大鐵頭父母小妹的遺物靜靜裝箱。

  「師父已經責罰過我了。」

  「我知道。」

  短短的交流不過寥寥的數語，曹家昆合上防核爆的箱子鎖在手腕扣死，抬步就走。

  「其實你可以回來。現在，仗都打完了。」

  曹家昆平靜回應著小金男：「仗，一輩子打不完。」

  看著曹家昆高大英挺的背影，小金男不聽使喚的追到門口：「曹家昆。」

  曹家昆定住腳步的時候，小金男隱藏在心裡多年的那對不起三字卻始終無法講出口。

  只是在最後的最後，小金男快步上前，搶過另外一個箱子大步走出廢品站。

  「你別以為你要做第一帝國的boss就一定能做到。」

  「還有，就算你做到了，你也別忘了你是鬼谷的人！」

  曹家昆平靜冷漠的往前走，輕聲說道：「我不會忘。你還是我師姐！」

  驀然間，小金男怔住。卻是轉首嫣然一笑。

  昏黃的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又重疊在一起，如此的溫暖，如此的溫馨。

  兩個人都記住了這一刻，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曹家昆是最後一個趕到機場的。等到他上了飛機，Mary和Retia正在醫療室內急救。

  他們被大鐵頭打得都快沒了氣。

  曹家昆將兩個大箱子放在邊上，默默站在一邊。等候著大鐵頭的發落。

  「給我個你不死的理由。」

  曹家昆輕聲說道：「我奉你的命令照顧夫人和少爺。我比你更知道她們的病情。」

  「你不忍心看少爺的那些日子裡，是我守在少爺身邊。」

  「在你的心裡，少爺是你兒子。在我的心裡，少爺就是我的小弟。我親自看著他出生，看著他一天天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