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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番外:帝後傳(四)

2024-06-19 07:57:13 作者: 弱水一瓢

  玉龍寨。

  燈火通明。

  一群山匪白日裡搶了過路的商隊,收穫頗豐,晚上大擺宴席慶功。

  

  觥籌交錯,喧囂吵鬧。

  山匪頭兒端著酒,聽著手下人的奉承,有些飄飄然。

  那頭兒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正覺酣暢呢。

  這時,一把飛鏢就朝他射來——

  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飛鏢就貼著他腦袋瓜子直愣愣的插在了了他平常坐的太師椅上。

  刺殺來的太突然,山匪頭兒只覺得腦瓜子一涼,沒差點嚇尿褲子。

  方才還吵鬧喧囂的聚義堂瞬間安靜下來,靜的落針可聞。

  有山匪這時候喊了一聲,「頭兒,飛鏢上有信。」

  山匪快步過去把飛鏢拔下來,把信呈給山匪頭兒過目。

  山匪頭兒飛快把信接過,三兩下打開,看到信上內容,是勃然大怒。

  「頭兒,信上寫了什麼?」

  山匪頭兒把信一扔,另外一個認得字的趕忙撿起來,只見上頭寫著:

  給你們一刻鐘招降。

  離開山寨者,活。

  留下者,死。

  字體狂狷,撇捺之間儘是狂傲。

  山匪頭兒怒不可抑,竟然有不怕死的敢在他大擺慶功宴的時候上門挑釁,那就把腦袋留下給他當尿壺吧!

  山匪頭子拿起大刀就朝大門口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膽肥不怕死。

  然而走到門口,就看到他玉龍寨寨門上有兩個人。

  一人挺立,雙手環胸。

  一人側躺在寨門上。

  月光灑落在二人身上,即便身著黑衣,也不像殺人,更像是落入凡塵的謫仙。

  ——如果躺著的那個沒從懷裡掏出果子在寂靜的夜裡啃的咔嚓咔嚓的話。

  太囂張了!

  簡直沒把他玉龍寨放在眼裡!

  山匪頭子拿刀指著兩人,「什麼人敢夜闖我玉龍寨?報上名來!」

  側躺的男子吐著瓜皮,緩緩吐出四個字:

  「賞金獵人。」

  聲音比月光還有清冷幾分。

  山匪頭子聽笑了。

  他知道自己的人頭值錢,有不少賞金獵人惦記,但來的都把命留下了,竟然還有不怕死的敢來送命的。

  那他不介意成全……

  心底的話還沒有說完,有山匪高呼,「他們是賞金獵人!龍虎兄弟!」

  啃果子的男子愣了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弧度。

  這人不是蘇小北又是誰。

  他心情極好,自打八歲那年嘗到做賞金獵人的甜頭後,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這些年和雲池兩個聯手大大小小的犯人抓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在賞金獵人里頗有威望。

  不過他們只在京都百里範圍內抓逃犯,沒想到幾百里外的玉州山匪窩都知道他們的大名。

  不得不說,這賞金獵人做的挺有成就感的。

  他們從十二歲起,做了六年的賞金獵人,直到去年冬皇上傷寒,雲池不得不得留在宮裡幫著批閱奏摺,雲池沒法隨意出宮,更沒法隨意在宮外逗留,就剩蘇小北一人了,覺得無趣,便也不幹了。

  從來沒有逃犯能從他們手裡逃脫,沒有賞金是他們拿不到的,他們突然罷手,還有不少人惋惜,甚至有猜測他們兩個是不是掛了……

  如今缺錢用,沒辦法,只能做回老本行了。

  這是他們接的第一單,原因無他。

  錢多。

  賞金豐厚。

  賞金獵人龍虎兄弟威名一道出來,那些山匪明顯就怕了,方才還氣勢洶洶,頓時畏畏縮縮起來。

  雲池聲音冷冽道,「知道怕了就趕緊下山,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蘇小北則伸手指了指山寨門底下,眾人這才注意到寨門下放了只香爐,上面插了柱香。

  山寨夜風大,吹的香忽明忽暗。

  蘇小北的聲音被夜風吹來,「還不趕緊走,想留下去見閻王爺嗎?」

  山匪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賞金獵人龍虎兄弟的名頭他們如雷貫耳,可大當家的脾氣也不好啊,誰要敢走,那就是和大當家過不去。

  現在是走是死,不走也是死。

  夜風大,香燃燒的格外快,土匪頭兒怒火衝天,「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

  「今日我就讓你們把命留在我玉龍寨!」

  說著,山匪頭兒就衝過來,蘇小北把手裡啃了一半的果子砸過去,砸的那山匪頭子連退兩步,蘇小北拍拍手站起來,「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麼?」

  「等著。」

  說給他們一刻鐘就不會提前動手。

  這是他們的原則。

  土匪頭兒暴怒,恨不得把兩人大卸八塊,千刀萬剮。

  蘇小北半顆果子就砸的土匪頭兒後退,那些山匪更打起了退堂鼓,他們頭兒絕不是賞金獵人龍虎兄弟的對手。

  有怕死的沖土匪頭兒道,「老大,對不起,我,我不想死……」

  說完,抬腳就往山寨門跑去。

  土匪頭子睚眥欲裂,拎起手中大刀就劈了過去,那逃跑的山匪瞬間斃命。

  蘇小北和雲池就那麼看著,並沒有出手救那山匪,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死不足惜,如果今日不能從山匪頭子手裡掙脫離開,他日他們一走,難保這些因為怕死離開的山匪不會重新走上這條路,這是他們玉龍寨自己的事,與他們無關。

  山匪頭子把認慫的殺了,一下子就把那些想躲一躲的山匪給鎮住了。

  想在他這裡做牆頭草,風吹兩邊倒,先躲一時,回頭再回來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他玉龍寨容不下這樣的人!

  土匪頭子收回刀,刀上血往下滴,他怒道,「還有誰要離開山寨只管走!」

  眸光所及之處,山匪無不搖頭,「我們誓死追隨大當家!」

  土匪頭子轉身看向蘇小北和雲池。

  彼時,香燃盡。

  「幹活了。」

  話音一落,兩人從山寨門上躍下,落地時,手上多了兩把軟劍。

  以他們兩個的武功,來殺這些山匪,那真是殺雞用牛刀了。

  一劍不殺兩個都嫌丟人。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玉龍寨一百六十八號人。

  無一活口留下。

  彼時夜深了,兩人就在玉龍寨聚義堂屋頂上睡了一夜。

  天麻麻亮,玉州府衙衙差打著哈欠開門,發現漆紅大門上有一把飛鏢,還有一封信,激靈襲來,衙差趕緊把飛鏢和信取下,沒敢驚動知府大人,送去給師爺過目。

  師爺把信打開,只見上面寫著:

  派衙差到玉龍寨清點人頭。

  ——賞金獵人龍虎兄弟留

  師爺看到信,笑的合不攏嘴,玉龍寨是他們家知府大人的心頭一患,有人幫著拔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當下讓衙差去玉龍寨。

  去了八名衙差,靠近玉龍寨的時候都小心翼翼,怕有詐,可是一路走過來,只聽到鳥叫蟬鳴,格外的安靜。

  還沒靠近寨子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等進了山寨,好傢夥,那些平日裡無惡不作的山匪此刻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說是血流成河一點不為過。

  衙差們檢查了下,沒留一個活口,下手麻溜至極,又檢查了下山寨,裡面堆滿了搶來的東西,只他們八個根本拉不走。

  其中一衙差道,「我回去叫人來。」

  說完,就往山寨外跑。

  才跑了幾步,就有一道聲音傳來,「記得把賞錢一併帶來。」

  衙差回頭,這才發現屋頂上有人。

  蘇小北和雲池在屋頂上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有人來,不止來了衙差,還有玉州府師爺。

  看到他們,師爺笑面如花,「兩位怎麼來玉州府了?」

  這熟稔的語氣,好像他們認識似的。

  他們和府衙只有交易,沒有交情。

  兩人沒說話,師爺有些尷尬,趕緊把銀票送上。

  一千二百兩。

  玉龍寨頭兒的首級就值一千兩。

  蘇小北接過銀票,抬腳離開。

  騎馬下山,在岔道口停下。

  一條路回玉州府,一條路往前。

  雲池有些遲疑。

  他倒不是留戀玉州府,而是他懷裡還有那姑娘的繡帕沒還回去,一直揣在身上也不是個事,他可是知道當年信安郡王把信安郡王妃的香羅帕揣餿的糗事,前車之鑑,不能不引以為鑑。

  可就這麼扔掉或者燒掉,太過失禮了。

  知道他在想什麼,蘇小北道,「你已經找了那姑娘三天了,不過是一方繡帕,你確定要把所剩不多的時間一直耽擱在玉州?」

  看著手裡的香羅帕,雲池嘆息一聲,而後揣入懷中。

  「走吧。」

  兩人騎馬離開,身後玉龍寨上空騰起陣陣濃煙。

  跑了好一會兒,雲池問道,「我們去哪兒?」

  「你決定。」

  蘇小北隨口道。

  他這回只是陪雲池,雲池要去哪兒他就陪他去,反正他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出來玩,不差這一回。

  雖然蘇小北讓他決定,但云池覺得自己受傷了。

  至於去哪兒,他也沒有非要去不可的地方,除了淄州,但這裡離淄州還遠著呢,而且時間也沒那麼緊迫。

  雲池想了想道,「我也隨意。」

  蘇小北就道,「那就交給馬兒,帶我們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

  兩人一夾馬肚子,往前奔去。

  過了幾天節儉的生活,現在手裡又有錢了,兩人便又開始遊山玩水,美酒佳肴,大吃大喝了。

  等沒錢了,就去府衙接活,拿逃犯人頭換賞錢。

  日子過的不要太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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