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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但凡有一分

2024-06-19 05:39:44 作者: 姑娘橫著走

  余瑤再蠢,也知道分家便是斷了謝青的前程,當即氣呼呼的不說話了。

  一頓飯,就這麼悶悶的用完。

  待到宴席散去,如詩翻了個白眼:「當自己是什麼呢!還想掌中饋!」

  謝婉冷哼一聲:「她這麼想也是常事,若是我那渣爹在府上,這中饋必然是落在她手上的。」

  永譽侯還活著的事情,謝婉沒有告知如詩和如畫,倒不是要瞞著她們,而是這幾日忙的壓根顧不上考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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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昭帝給的兵符,李彧已經命小全子給了她,她還沒想好,到底要拿那個渣爹如何。

  但今日余瑤的話,倒是給了她幾分啟發。

  謝婉想了想站起身來:「備車,去武安侯府。」

  如詩愣了:「現在?」

  謝婉點了點頭:「現在。」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武安侯府的門也已經關上,武安侯夫人也已經準備歇下了。

  就在這時,下人忽然匆匆來報:「啟稟夫人,寧王妃前來拜訪。」

  聽得這話,武安侯夫人吃了一驚,連忙開口道:「快請!」

  謝婉如今的身份,下人們根本不敢怠慢分毫,早在謝婉登門時,便已經連忙將她請進府中,待到武安侯夫人穿好衣衫匆匆趕到時,謝婉已經坐在客堂內喝上茶了。

  為文昭帝守靈那幾日,武安侯夫人與謝婉是見過的,不過那會兒只是匆匆一見,根本顧不上答話。

  武安侯夫人進了客堂,連忙行了一禮:「臣妾見過王妃。」

  謝婉連忙起身扶她起來,嗔怪道:「夫人這是作甚?折煞我了。」

  武安侯夫人連忙道:「如何談的上折煞?這本就該的,更何況,再用不了多久,身份就不同了。」

  一段良好的關係,便是永遠能明白各自的位置。

  謝婉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笑著道:「這不還沒到那個時候麼?再者說了,即便到了那個時候,我與夫人的情義,實在用不著這般客氣疏離。」

  武安侯夫人笑了笑:「這麼晚了,你來尋我可是有急事?」

  謝婉看著她道:「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其實不是來尋夫人,而是來尋侯爺的。不知侯爺可在府上?」

  武安侯夫人聞言一愣:「尋侯爺?」

  謝婉點了點頭:「有些私事,於我而言很是重要。」

  聽得這話,武安侯夫人沒有再問,當即道:「在的,你且稍等。」

  她立刻吩咐下人,將武安侯喚來,而後與謝婉坐在一處說著話:「朝廷大事,本不該我這婦人相詢,只是我聽聞王爺有些不願坐上那個位置?」

  謝婉實話實說道:「他確實不大願意,但眼下已經不是願不願意的事兒了,太子被廢,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也就只有他了。」

  武安侯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她低聲道:「雖說對寧王而言,那個位置坐與不坐,都沒多少差別,但總得為將來考慮。你不知道,在聽聞王爺不願坐那個位置的時候,我有多著急。」

  謝婉點了點頭:「我明白夫人之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有些話不必說的那般明白,懂的自然都懂。

  不大一會兒,武安侯便匆匆而來:「臣,見過王妃。」

  謝婉看著他,心情很是複雜,可她也知道,武安侯不過是聽命行事,她抬了抬手道:「侯爺免禮。」

  武安侯多少料到,她深夜前來是為了什麼,轉眸對武安侯夫人道:「依依有事尋夫人,夫人不妨去一趟。」

  武安侯夫人頓時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對謝婉道:「依依就是個不省心的,你在這兒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謝婉朝她點了點頭,武安侯夫人轉身出了屋,臨走時還關上了門。

  這其實於理不合,畢竟男女有別,然而這會兒不是計較這些繁文縟節的時候。

  謝婉收回目光,看向武安侯道:「侯爺請坐。」

  「謝王妃。」

  武安侯在一旁坐下,率先開了口:「王妃深夜前來,可是為了永譽侯之事?」

  謝婉嗯了一聲:「陛下臨終之前,已經將當年之事告知與我。」

  武安侯看了她一眼,輕嘆口氣道:「還望王妃能夠體諒,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謝婉點了點頭:「我來不是興師問罪,畢竟皇命難違,而且這都是我爹他咎由自取。陛下臨終之前告知於我,他還活著?」

  武安侯應了一聲:「永譽侯確實還活著,只是他身受重傷,雙腿也廢了,如今養在臣的一處莊子裡。」

  謝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道:「你能告知我,當時的場景麼?我娘……我娘她可痛苦?」

  武安侯看了她一眼,低低道:「侯夫人是個意外,那日準備動手之前,我……我給席夫人用了些毒,她那會兒身子應該是不適的……」

  武安侯帶著歉疚,低低將事情的完整的敘述了一遍。

  原來,在動手之前,他給謝婉的娘,也就是席氏下了一些瀉藥,用量不多,只會讓她腹痛不適罷了。

  他本以為,謝臨年幼,席氏又身子不適,必然不會親自去接謝婉,可他沒想到,席氏還是親自去了。

  等他知曉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門,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謝婉聞言垂著眼眸:「我只想知道,我娘她……臨死之前可有痛苦?」

  武安侯低聲道:「臣說句不該說的話,但凡永譽侯有幾分護她之心,席夫人也不會死。」

  馬匹發狂之後,永譽侯因著中了軟筋散,根本無法從車廂脫困,侯夫人雖然身子不適,但卻行動自如,那時候,只要跳下馬車,即便會受傷也能保命。

  可……

  謝婉握緊了拳,指甲掐入掌心,冷聲道:「是我爹,拽著她對不對?」

  武安侯長嘆了口氣:「是席夫人想要將永譽侯一道拽出去。」

  「呵!」

  謝婉冷笑了一聲:「在那樣的場景下,但凡他是個男人,就該將我娘推出去!而不是任由她一個弱小的婦人,拽著他救他!」

  武安侯沒有評價,只淡淡拋出了一個讓謝婉心痛不已的事實:「馬車墜下山崖之後,我便潛入崖底,永譽侯將席夫人墊在身下,這才保住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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