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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就憑這個!

2024-06-19 05:30:23 作者: 姑娘橫著走

  如詩自幼陪在謝婉身邊,早已經有了默契,當即便朝她目光所指的布囊走了過去。

  

  錢嬸一下就慌張起來,一把將布囊抱在懷裡,緊張的道:「你們要幹什麼?!憑什麼搜我的東西!」

  如詩壓根沒理她,直接抬手在她身上一點,徑直給她點了穴,然後從她懷裡扯出布囊打開,輕輕一抖,一堆銀票頓時落了下來。

  錢嬸的眼中滿是驚懼,神色更是著急到不行,可她開不了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詩將銀票都撿了起來。

  如詩將銀票遞給謝婉,回頭朝她輕啐了一口:「呸!賣主求榮的混帳東西!」

  錢嬸的兩個兒子和女兒,從謝婉的美貌中回過神來之後,便聽到了自家母親的那一聲私闖民宅。

  他們立刻抬腳上前,如畫卻攔在門口,冷眼看著他們道:「我家小姐找你們娘有點事,任何人不得入內!」

  錢嬸的大兒子聞言立刻道:「這裡是我家,我憑什麼不能入內?!」

  如畫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唰的一下從腰間抽出軟劍來:「就憑這個!」

  軟劍輕顫,在晨光下泛著流動的銀光,錢嬸的大兒子頓時停了腳步,看著她手中的軟劍,又驚又怕。

  如畫的目光,在院子裡噤若寒蟬的眾人面上一一掃過,冷聲道:「我再說一次,我家小姐有事要處理,任何人不得入內!」

  天越來越亮了。

  謝婉接過銀票看了看,皆是五十兩的面額,一共有五百兩。

  要知道,如錢嬸這樣的人家,一家人全年的收入,最多也不過二十兩,五百兩對他們而已,簡直就是一筆巨款,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得到的。

  「五百兩。」

  謝婉淒楚的笑了笑:「堂堂永譽侯和夫人的性命,就值五百兩。」

  聽得這話,錢嬸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的乾乾淨淨。

  謝婉給了如詩一個眼神,如詩立刻會意,抬腳上前,解了錢嬸的穴道,而後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錢嬸跪在地上低著頭,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顯然怕到了極致。

  謝婉看著她,冷聲道:「你丈夫不過是侯府的一個車夫,他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本事,去謀害堂堂一品侯與侯夫人。我來找你,也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我這個人心善,你若是好生回答了,我可以當作沒來過,讓你們一家老小離開。但若是你裝瘋賣傻,那就不要怪我。」

  錢嬸聽得這話,立刻砰砰砰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小姐,民婦只是一介婦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聽得這話,謝婉微微挑眉,取了一張銀票,在一旁燭火上點燃,然後隨意的丟在了她的面前。

  錢嬸看著面前燃燒的銀票,頓時著急起來,伸手就要去拿,如詩卻一腳踩在了她的手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銀票在她面前,一點點化為灰燼。

  謝婉又拿起一張銀票,在燭火上點燃。

  看著手中跳動的火苗,她淡淡開口道:「我問你,你丈夫出事之前,可有什麼異樣?」

  跳動的火苗,將謝婉的面容映照的晦暗不明。

  分明是艷麗的容貌,分明之前還讓人宛若瞧見了仙子,此刻卻像極了地獄裡的羅剎。

  看著銀票落在面前,又化為了灰燼,錢嬸都快要瘋了!

  銀子!

  那是她的銀子!

  是她丈夫用命換來的銀子啊!

  眼看著謝婉又抽出一張銀票,錢嬸終究忍不住急急開口:「別燒了!別燒了!民婦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早說不就好了?」

  謝婉收回銀票,看著她冷聲道:「你丈夫在出事之前,可有什麼異樣?」

  錢嬸低著頭不敢看她,啞聲回答道:「他病了,動不動就流鼻血,而且經常頭疼的一宿一宿睡不著。我們尋大夫看過,大夫說活不過那年的冬天。」

  「我勸他將工辭了,安心養病,可他卻不肯,說趁他還活著,要為我和孩子們多掙些銀子。」

  「那他可真是多掙了不少!」

  謝婉氣到手抖:「他活不長了,所以就可以當幫凶,為了區區五百兩謀害自己的主子,謀害保家衛國,戎馬一生的一品候?!」

  錢嬸低著頭,沒敢說話。

  那可是五百兩啊,誰見了不動心呢?

  謝婉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冷聲開口道:「除此之外呢?他有沒有說過,見過什麼人?臨出事那天,有沒有跟你交代過什麼?」

  「民婦知道小姐想問的是什麼,不敢有半點隱瞞。」

  錢嬸低聲道:「臨出事的前幾日,他一宿一宿的睡不著,民婦以為他是病犯了,問他,他也不說話。白天他還是跟往常一樣,照常去上工,跟以前並沒有區別。唯一有異樣的,是曾經武安侯府的小廝來找過他。」

  武安侯府?

  謝婉皺了眉:「你確定是武安侯府的小廝?」

  錢嬸連忙點了點頭:「確定,那小廝是武安侯管家之子,在侯府也沒什么正經差事,整天遊手好閒,京中大半的人都認識他!」

  武安侯府與永譽侯府不同,那是真正的名門望族,幾代傳下來的,聖寵不衰。

  謝婉擰眉冷聲道:「還有呢?」

  錢嬸連忙道:「旁的就沒什麼了,出事的當天早上,他也沒留什麼話,只說他的衣服髒了,脫在裡間床榻上,讓民婦得空的時候洗了。民婦去收那衣服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些銀票,再過沒多久,就……就聽到了消息。」

  「民婦知道其中有異,不敢聲張。怕旁人看出異樣,這些銀票一點也沒動過。等到孝期過了,又挨了幾個月,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起了離開的心思。」

  謝婉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聰明,知道突然有了銀子必定會讓人起疑,舉家搬遷換個地兒,享受榮華富貴。」

  聽得她的譏諷,錢嬸沒敢多言,只又磕了一個響頭道:「民婦知道的都說了,還望小姐大人大量,能饒過民婦一家老小!」

  「本小姐一向說話算數。」

  謝婉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銀票悉數在燭台上點燃,然後一把丟到了她的腳下,轉身離去。

  看著燃燒的銀票,錢嬸頓時瘋了,不管不顧的撲了過去,也不怕燒著手,慌亂的拍打了銀票上的火苗。

  她的銀子!

  她夫君用命換來的銀子!

  如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確認那銀票燒了大半根本無法使用之後,轉身跟著謝婉出了門。

  門外,如畫瞧見謝婉出來,立刻讓開一條路,收了軟劍。

  錢家的眾人以及幾個車夫,看著謝婉連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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