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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繼續

2024-06-19 03:48:06 作者: 孟夏知時

  「當年她跟你分手,是被我逼的。」埋藏多年的話終於說出口,「我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所以我去學校找了她,我告訴了她,那些年資助她家的事,讓她知道那些年她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是因為我一直在資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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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左月堯整個人都怔住了,「你為什麼......」

  「我知道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也知道她重情重義,所以我以此為要挾,讓她跟你分手。」想起當年那件事,周泠的心更加難受起來,「我在賭,賭那個孩子在恩情和愛情之間,會選擇哪一個,如果她選擇愛情,其實我也無能為力,但她......」

  「孩子,是我錯了,是我當時的想法狹隘了,我覺得我們左家的兒子,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才行,她是鶴雲嶺出來的,所以我沒看上,我寧可認了她當女兒,保她衣食無憂,也不願意讓她成為我的兒媳婦,成為你的另一半。」

  左月堯驚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一直崇拜敬仰的母親,怎麼會有如此狹隘的想法,鶴雲嶺走出來的為什麼就不能門當戶對?

  「媽,她在我心裡一直是最優秀的存在。」左月堯失望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正因為她是從鶴雲嶺走出來的,才更值得我們去愛,有多少女孩兒能做到她那樣?生在艱苦中卻從不言苦,不受父親的待見卻從不憎恨,再苦再累永遠是笑著的,從不攀比,從不抱怨,只勇敢地走著自己想要走的路,不依靠任何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她......有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

  「是,她的確很棒。」周泠沉嘆,「這些年其實我私下也打聽過她的消息,可趙村長怎麼也不肯透露了,我知道,那孩子心裡,是怨著我的。」

  「七年......」冰冷的雙眸掠過傷痛,「媽,你知道我這七年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想念一個人想得發瘋時,我是怎麼麻痹自己的嗎?」

  「媽知道,媽知道。」周泠眼中含淚,「媽什麼都知道,是媽錯了,媽請求你的原諒。」

  左月堯緊緊地閉了閉眼,再睜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還能說什麼呢?

  即便是做錯了,他能真的做什麼呢?她畢竟是他的母親啊。

  「孩子,去找她吧,跟她說清楚,告訴她,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心裡話全部說出,周泠也感覺到了輕鬆,「如果需要,我可以親自去跟她道歉。」

  「不用了。」左月堯心涼如水,「何必跟她道歉,難道她沒有錯嗎?」

  一個人就這麼妄自否定了他們的一生,她還真厲害。

  難道就這麼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切?

  就那麼一走了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堯,別說氣話。」周泠意識到不對勁,「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就該跟她說清楚,往後好好相處,媽媽再也不會幹涉你的事了。」

  「我不知道......」思緒混亂的人彎下腰,雙肘抵在了膝蓋上,將臉埋進了掌心裡,聲音沉悶而嘶啞,「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這段感情了。」

  如果這段感情,一直是他在主動,她對他總是存有保留,那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感情,應該是相互的......

  周泠輕拍了幾下兒子的背,起身離開了。

  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

  但願那個孩子能不計前嫌,原諒了她,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兒子了。

  敲門聲沒有引起辦公室里的人注意,黃凱風狐疑地推開門,他明明跟齊肅確認過,蘇律師確實是在辦公室的。

  看來這人是在,但魂不在了。

  蘇弦從走神中回過神來,「師父,是有什麼事嗎?」

  黃凱風在辦公桌的對面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倒沒什麼大事,倒是你,好像有事啊?」

  「我?」蘇弦微微笑了一笑,「我能有什麼事。」

  「都寫你臉上了。」黃凱風直接拆穿,「從你來事務所到今天,我還從來沒見你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哪件案子讓你犯難了?」

  「不是。」

  「想也不是,平常再棘手的案子你都能沉著面對,倒不會像這樣丟了魂一樣。」黃凱風瞭然一笑,「是跟左醫生的事吧?」

  「師父,我心裡挺亂的......」

  從那晚她負氣離開,到今天,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幾天裡,他沒有聯繫她,她也不主動找他,兩個人既像小情侶間的冷戰,又像是陌生之間的疏遠。

  她承認,她不想跟他斷了聯繫,不忙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他。

  在這七年的時間裡,她什麼時候不曾想過他呢......

  「對了,我聽齊肅說你又接了一個法援案。」黃凱風故意轉移著話題,只有在討論案情的時候,她的精神頭才會十足,「你啊,有時候就是心太軟,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事,看看就算了。」

  「看不到也就罷了,看到了,順手能幫就幫吧。」蘇弦的注意力果真集中了起來,「說到案子,昨天我還在考慮曹樂的那件案子,我想來想去,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什麼蹊蹺?」曹樂的案子,黃凱風也有所耳聞,但每個證據都有理由懷疑他就是兇手,而且被害人已死,死無對證,這個辯護恐有些難。

  「我去死者的出租房看過,是處民房,在那邊租房子的人很密集。」

  「驗屍報告說死者是死於下午五點鐘左右,那個時間點,是人流來往最多的時候,誰會傻到那個時候跑進去殺人?」

  「或許嫌疑人去的時候,沒有想過殺人,但兩人在裡面發生了衝突,衝動之下把人殺了,也有可能。」黃凱風猜測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蘇弦細細分析,「但據目擊者描述,他看到曹樂的時候,他就坐在台階上抽菸,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試想,一個人如果衝動殺人了,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後悔,害怕,是想逃,為什麼還會坐在那裡抽菸,除了生氣沒別的?」

  「難道他在演?我們不要低估一個殺人犯的心理素質。」

  「不對,我見過曹樂,從跟他聊天中可以看出,他說話雖有點急,但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受害者還是個孕婦,能下這麼狠手的,絕不是一般的狠人。」

  停頓之後,蘇弦黑眸一閃,「師父,我們可以換個角度去思考,比如我們先拋開曹樂嫌疑人這個身份,試想,為什麼受害者正好就死在了他去討債的時候,會不會是巧合呢?或者是人為的巧合呢?」

  黃凱風細想之下,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排除有人想借刀殺人。」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

  「溫何跟我說,這個受害者買過一個意外險,投保人,是她的親哥哥。」

  「不會吧。」黃凱風驚愕,「親哥哥殺親妹妹,沒這麼絕吧?」

  「暫時不清楚,溫何正在查,我在等他的消息,我也讓齊肅這幾天多跑跑現場,跟周圍的人聯絡聯絡,看看能不能發現重要的線索,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這件事,還是交給警察去查吧,我們等著證據就行。」黃凱風突然覺得有些不安,「我們是律師,不是刑警,你不要心急,破案的事交給警察,我們只負責給當事人辯護就行。」

  蘇弦仍在思索當中,完全沒聽進去這句話。

  「師父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黃凱風難得擺出了師父的架子。

  得到的是相當敷衍的回答,「嗯嗯,知道了師父。」

  黃凱風輕哼一聲。

  她要真知道就好了,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但凡讓她起疑心的東西,她絕不會輕易地放棄。

  下午的時候,蘇弦接到了陳碧玉的電話,電話里說李社長的朋友送來一箱大閘蟹,晚上親自下廚做蟹宴,讓她帶著夕冉一起過去吃飯。

  蘇弦直接答應了,因為她有個小私心,她在想著,左月堯或許會來,以碧玉的性子,大概率會請他和任尚的。

  自從大家都聚在北城後,碧玉他們夫妻兩個就顯得格外的高興,可能是故人重聚,總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吧。

  但夕冉不太願意去,因為他也猜到,任師哥也可能會過去。

  陸夕冉對任尚的印象,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觀,反而是愈演愈差了,主要是任尚又幹了件讓陸夕冉覺得不可原諒的事。

  事情的大概是,任尚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也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情感,於是就拿出了平日裡哄那幫鶯鶯燕燕的本事,在網上訂了超大花束,往陸夕冉的工作單位送。

  一次不行,就送兩次,三番兩次後,這麼招蜂引蝶的事,一下子就搞得人盡皆知,把一向低調得就像不存在的陸夕冉氣得差點眼淚又下來了,恨不得去找任尚拼命。

  這邊任尚哪裡知道自己又做了件缺德事,覺得事情總該有所緩解的時候,給陸夕冉打去了電話。

  這一打,任尚也差點吐血。

  他的號碼被陸夕冉拉黑了。

  一個平日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任爺,什麼時候遭過這麼大的憋屈,嘴上說著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可心裡又惦記得要死,熬不過心裡的苦,跑去酒吧買醉。

  這買醉不要緊,壞就壞在,他買完醉後,被曾經鶯燕中的其中一個拖回了酒店。

  這世上的事說不定哪天就是那麼的湊巧,剛好那天陸夕冉去酒店接人,碰巧就看到了在酒店大廳里拉拉扯扯的俊男靚女,這任尚好不容易見到了陸夕冉,卻見得這麼「不堪入目」。

  陸夕冉當任尚是狗改不了吃屎,習性使然,所以從那一刻起,任尚這兩個字,在陸夕冉的心裡,就徹底淪為了道德敗壞的產物,而且是無法翻身的那種。

  任尚想跟陸夕冉解釋,其實那天什麼都沒發生,他只是喝醉了,但陸夕冉見到他就跟見到鬼一樣,連人都沒接,拔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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