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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9 02:29:41 作者: 月亡

  這話說的太嚇人了,青顰拍拍她的肩,柔聲道:「都是做夢,夢裡的事都是反的,不會發生的,你別擔心。」

  嘉成抽抽噎噎的看著她,然後又問她:「你是誰?」

  青顰一時哭笑不得。

  她轉頭問那些宮女,「方才公主是如何說的?」

  宮女吶吶道:「公主就是哭鬧著,說要什麼青顰……」

  青顰愣了愣,目光掃過那邊小几上擺著的青色琉璃長頸瓶,忽然說:「她要的會不會是這個?」

  宮女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僵住了。

  青顰走過去將瓶子拿過來,遞給嘉成,嘉成一看見這個瓶子果然眼睛一亮,將那瓶子抱在懷裡不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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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女更尷尬了,慌忙跪下給她道歉:「是奴婢多事了。」

  青顰掩面一笑:「無事,只是下回且不可再鬧出這般笑話了。」

  嘉成得了那個瓶子之後,就不再哭鬧了,也不知道那瓶子是做什麼用的,青顰一向謹慎,不該自己問的事絕不會多問。

  ……

  雪落無聲。

  這天前些日子才剛剛放晴,現在又下起了雪,祝良宵左右也閒來無事,便搶了管家的活,想來試試算帳。

  可如今已經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時辰,她還是蹙著眉,手指頭一面撥著算盤一面對著帳上的數字。

  ——看不懂。

  案頭燭火靜靜地跳照,外頭似有打簾的動靜傳來,祝良宵聽出是衛礪回來了,她坐著沒動,只懶懶道:「你下回能把腳步放重些麼?」

  「……我只是想給你取件衣裳。」衛礪頓了頓,道。

  祝良宵「哦」了一聲,這算帳算得她一腦門官司,看誰都不順眼,讓翡翠去取熱茶來。

  翡翠點頭稱是,正要離開,衛礪擺了擺手:「等等,有事同你說。」

  翡翠不解。

  少頃,衛礪揉了揉鼻子,「這事按理來說需家中長輩親自來提,但暮風從小跟在我身邊,我便代勞了。」

  翡翠立馬明白過來,小臉緋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祝良宵放下筆,以拳抵在唇邊,不悅的咳了咳,「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意見嗎?」

  衛礪忍不住用指節去蹭她的臉,語氣輕快:「前幾日是誰和我嘀咕說,暮風那個木頭怎麼還不來提親?」

  祝良宵:「……」

  少欽,她神色坦然,轉頭也看向翡翠,問道:「你願不願意?」

  珠簾輕動,翡翠的心也撲通撲通的,她想起來前幾日得晚上,她端了茶出去之後,暮風攔住了她的路,那呆子僵著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銀子一般。

  他問自己,願不願意嫁給他。

  翡翠當時羞得不敢說話,又想起他曾經送自己的那一盒顏色極丑的口脂,莫名其妙覺得以後的日子怕是要過得十分艱辛……

  她一時半會沒有回答,暮風就硬邦邦的留下一句「知道了」接著便離開了,這幾天她也一直沒看見暮風,還以為他……覺得自己拒絕了他,不會再來了呢。

  翡翠咽了咽口水,低著頭神色嬌羞,「願意的……」

  祝良宵放鬆了神色。

  衛礪也勾唇輕笑道:「婚事我已經吩咐管家去操辦了,你先出去吧,暮風在外面等你。」

  翡翠紅著臉,一陣風似的跑了。

  沒了翡翠,衛礪便自己給祝良宵倒茶,茶杯斟滿,香氣淡淡送到鼻端,祝良宵取了熱茶輕啜一口,嘆道:「算帳怎麼這麼難。」

  她說著話,又低頭繼續看帳本。

  衛礪湊過去一瞧,忍不住想笑,說實話衛家的帳冊記得已經是還算清楚了,每一條也都清晰分明,府里的管事都是衛家的家生子,做事情很有條理,只是那總數算起來,卻有點麻煩。

  祝良宵對於珠算是真的一竅不通,頂多也就是會裝模作樣打個算盤,實際上腦子裡是一團漿糊,看不到片刻就會神遊,翻來覆去好半天,越看越覺得那些數目都長得一模一樣。

  頭頂忽然傳來衛礪的聲音——「很難嗎?」

  祝良宵怒了,她有理由懷疑衛礪這是在嘲諷她。

  「那你說說,你會算嗎?」祝良宵挑釁的看著他,還想站起來,這樣顯得自己氣勢稍微足一點。

  「別站起來,好好坐著。」衛礪伸手輕按她肩膀,讓她坐回去,又看向帳本,纖長手指指向帳本,「這裡,這裡,應當是記錯了。」

  「啊?」祝良宵面露茫然。

  她從兩個時辰前就開始對帳,對著帳本卻實在瞧不進去,看得她是眼冒金星也沒看出哪裡不對。

  衛礪遂躬身執筆,乾脆將那兩處圈了出來。

  兩人離得極近,他左手撐著椅子靠背,左手執筆,幾乎是將祝良宵攬在懷裡的姿勢。

  屋裡炭盆熏得頗熱,男人的氣息落在脖頸,一呼一吸之間,肌膚有些發癢,令祝良宵心頭微跳。

  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祝良宵看著他的動作,屏氣凝神,然後速度撂開了筆,「我決定放棄。」

  衛礪:「……」

  他苦口婆心道:「做人不能這麼早放棄……至少不應該。」

  祝良宵一本正經地說:「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衛礪頭疼,坦言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幼時是不是先生教學時,你總推懶不肯學?」

  祝良宵露出捧哏的笑容:「夫君真聰明。」

  「你如今算是惡果自食。」

  她毫無壓力的開始吹捧衛礪:「那我不是嫁給你了嗎?你什麼都會,我躲在你後面就行。」

  雖然知道她是假意奉承,但衛礪還是可恥的受用了。

  他輕輕咳了咳,竟也說起了違心話:「你算術其實不差,只是用錯了法子,沒有竅門而已,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比你現在這個方法簡單多了。」

  祝良宵憐惜的看著他,「夫君,你終於被我逼瘋了嗎?」

  衛礪剛要發火,祝良宵已經丟了帳本站起來,攬著他的肩膀,自己往上一湊,「吧唧」一口親在了他唇上。

  親完了之後還同他撒嬌道:「可我不想學。」

  衛礪神色恍惚:「不學也行。」

  「那……那我能去看看阿克沙嗎?」祝良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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