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病了
2024-06-19 02:29:23
作者: 月亡
外頭天氣還是很涼,白琰往前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青顰的身世居然是如此,他忽然一下又覺得,若不是梁朝覆滅,青顰如今也應當是個公主了,那自己豈不是配不上她了?
從前,他只以為青顰是可憐的孤女,是被他們撿回來的,因此多加照拂,沒想到人家的身份……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白琰又忍不住想青顰自己知不知道這些事?應當是不知道的,這小姑娘要是知道,肯定害怕的要命,相比起什麼虛無縹緲的皇室身份,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份被白家的人知曉,她並不知道白老太太和她親生祖母的淵源,以為白家人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世。
那些匪徒,該死。
不管他們是為何知道的這些,又是想借著青顰的身份來做什麼,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都無所謂了,頭一次,他不想顧忌那麼多,考慮那麼多,白老太太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白家的長輩應該是都知道青顰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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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想著,一路到了書房。
房門口,青顰感覺有些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歪在貴妃榻上昏昏欲睡,卻聽見了腳步聲漸近,接著便是「吱嘎——」一聲,大門被推開,白琰一身素色衣衫,靜靜的站在門口。
青顰仍然記得禮數,連忙站起身來,蹲身行禮。
「白少卿。」
白琰挑了挑眉,輕輕應了一聲,「嗯。」反手將門關上了。
他腳步慢慢向前,直接將青顰扶了起來,寵溺地盯著她低垂的頭,說道:「怎麼又開始同我行禮了?你這麼生疏,倒是叫我心生不安。」
青顰心中自然慌亂,腳步卻是不動聲色地往後一退。
白琰仿佛是存心不讓她好過一般,再次上前,如此一追一退,青顰的小腿便徹底抵在了貴妃榻上,若是白琰再往前,她恐怕就要跌到塌上了,如果她跌到了塌上,那白琰會不會……會不會像昨天晚上那樣?她腦海里飄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想法,可白琰卻不再動了,兩人緊貼著站著,卻都不說話。
青顰才抬起頭來看向白琰,然視線剛望過去,額頭上便覆上了一隻手。
「怎麼發熱了?不舒服為何不說?」白琰的手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這教她的心跳得噗通噗通的。
「我……我不知道。」她扭捏道。
白琰彎身撈起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責備道:「手心也這麼燙,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
青顰覺得自己很冤枉,她當真不知道啊。
白琰手往她肩上一搭,將她摁在了貴妃榻上,青顰不敢反抗,只得暈暈乎乎的隨著他去,緊接著白琰又抱過來一床錦被,把她嚴嚴實實蓋住了。
「為何不送我回院子啊?」她不明白,既然都知道自己病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睡在他書房裡,不怕過了病氣過給他嗎?
「因為,想多瞧瞧你。」白琰黑漆的眼睛深邃,帶著隱隱的幾絲笑意,青顰只瞧了一眼便忙地別過頭,不敢再直視他,白琰如今看她的目光,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他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哥哥看妹妹,那現在就完全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見她乖了不少,白琰才鬆手,回頭對她低聲說道,「先躺著,我喚人過來瞧脈。」
「我……」青顰剛長張了個口,白琰原本要走的腳步突地打了個方向,又堵在了她跟前,他身子傾下,在一點一點地逼得青顰努力往被子裡縮。
「怎麼又在撒嬌?」白琰看起來很苦惱。
青顰:「?」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白琰顯得痛心疾首:「我知道你捨不得我走,可你不能總這麼黏著我,我要去找大夫給你瞧脈,你這麼與我依依惜別的,會讓旁人看輕了你。」
青顰:「……」
白琰見她不說話,便戳了戳她粉粉的臉頰,「你剛才想說什麼?」
青顰一臉無欲無求——她剛才只是想說,能不能給她換個地方,這貴妃榻有點窄……
這貴妃榻是好幾年前就在他書房裡的,本來就是為了青顰才在這裡裝了個貴妃榻,但是年紀漸長之後青顰就沒有再過來了,因此……她現在覺得裹著一床厚被子躺在這,是有點窄的。
「沒什麼,你去請大夫吧。」青顰擺了擺手,心累腦子也很累,她不明白白琰為什麼變臉比翻書還快,說好的端方公子呢,怎麼一會兒又突然這麼無恥了呢?
白琰瞧了一眼她紅紅的兩邊臉頰,臨走了還不忘威脅道:「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待會回來就抱著你。」
青顰心想——呵,這小榻你也擠不上來。
白琰很快就帶著大夫來給她診脈,倒是沒生什麼重病,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受了驚嚇又受了涼,這才有些發熱,不是什麼大毛病,一兩劑藥下去就能大好了。
大夫走後,白琰吩咐書童給她煎藥,自己則拿著一本書,搬著個小凳,坐在了青顰旁邊。
青顰只要一歪身子,就能聞到那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味,她只好仰著身子,心裡又開始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扯了扯白琰的衣袖,鼓起勇氣道:「這裡……不舒服。」
白琰眸色一下深了。
「哦哦,那我抱你去床上。」白琰心裡也莫名很慌亂,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他的書房不僅有貴妃榻,裡間還有一個小床,他躬身將青顰連著厚被子一同抱了起來,猛地起身,將她抱到了床上,然後卻是不敢再動彈,腦袋都瞥向了一邊。
青顰心裡也正打著鼓呢,白琰將她放下了之後,她便避著白琰的目光,匆匆褪了鞋襪,速度極快的往床里一滾。
白琰看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走了。
青顰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期間紅杏來給她餵了藥,她吃完之後倒是沒了困意,只覺得頭疼,午膳時,紅杏又送來了飯菜,青顰卻是沒有半點胃口,連一口白粥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