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老夫人的「教誨」

  守了雲欽小半夜，沈錦堯心力交瘁，疲憊的不想說話，坐在椅子上，支著一隻胳膊，打起了盹。

  但她剛剛有了昏昏沉沉想要睡覺的感覺，就聽到了有人推窗子的聲音。

  沈錦堯閉著眼睛皺眉，心想這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她剛要睡覺，就跑過來打擾她。

  來的人正是洛宸臨，他在想到雲欽在大平同樣認識沈錦堯，且尚書府比長公主府更近時，就猜到雲欽會優先來到沈錦堯這裡求救。

  「傷的這麼重？」洛宸臨在看到雲欽的傷勢時，同樣是皺緊了眉頭，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夠知道雲欽一行人會在那裡經過。

  精準的找到雲欽的必經之路，提前埋伏好，若不是雲欽有以一敵百的能力，明日千機樓就要宣布解散了。

  「錦兒？」洛宸臨走到尚閉著眼睛的沈錦堯身旁，看到小姑娘眉頭間的疲憊之色，生出了幾分心疼。

  

  沈錦堯兇巴巴的睜開眼睛，瞪了洛宸臨一眼。

  「好不容易把他弄醒，我想著能休息一會兒，你又來了，你們到底在弄什麼名堂，為什麼雲欽會受如此重的傷？」

  沈錦堯其實是想問，這件事，到底會不會把她牽連其中。

  從她答應幫洛宸臨尋找當年的真相，越來越多離奇事發生，讓沈錦堯內心多了一些的不自信。

  這些事，真的都在她的可控範圍之內嗎？她們的敵人很明顯是知道她們的全部動向，敵暗我明，如今的局勢對她們來說，十分的不利。

  「是給我送信的那個人，在雲欽的必經之路上設了埋伏，雲欽是為了保護千機樓的人，才會受傷。」

  洛宸臨簡單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沈錦堯雖然害怕，但卻並沒有不管雲欽，足以說明沈錦堯是關心他們的。

  刀子嘴豆腐心也不過如此，但現在的局面，確實十分不利。

  「我已經幫他止血了，他也清醒過來了，但他什麼時候能恢復，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就是可惜了雲欽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來的時候血跡斑斑，一點都看不出來之前的蠱惑模樣。

  洛宸臨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帶著雲欽回了長公主府，沈錦堯只能姑且將這一插曲拋諸腦後，收拾起自己的閨房。

  現在就算是著急，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的敵人如此設計，想必是想為五國盛宴做打算，不到那一天，他們就永遠不會明白，那些人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

  雲欽被洛宸臨帶走後恢復的如何，沈錦堯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己仍舊過著雞飛狗跳的日子，宋氏屢次算計她不成，又拿不出銀子來填補空缺，已經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盛宴前一天，沈錦堯破天荒的去給老夫人請安，她已經許久沒有踏進這院子，今日過來，也只是想聽一聽，老夫人又會如何的教誨自己的孫女們。

  沈錦堯還沒進院子，就聽到老夫人已經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說教。

  「五國盛宴，那可是達官貴人，世家大族聚集的日子，你們家能見到的人，全都非富即貴，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若能得了皇子的青睞，後半生不愁，也不要忘了，沈家對你們的恩情。」

  這一套話沈錦堯聽了許多年，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老夫人卻總是不厭煩，永遠都在說著一樣的話。

  「要記得，你們都是沈家的姑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所有的尊貴身份，都是沈家賦予的，沒有沈家，你們什麼都不是，他日不可忘記沈家的付出。」

  沈錦堯聽到這裡不想再聽，邁步進了院子，微微俯身：「給祖母請安，祖母福祿壽安。」

  老夫人一見來的人是沈錦堯，登時拉下臉色：「嗯，是錦堯啊，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我還以為，這沈府已經是你說了算了，她人沒有資格插嘴呢。」

  沈錦不怒反笑，對老夫人話里話外的意思佯裝聽不見：「祖母這說的哪裡去，到底我也是沈家的嫡女，與祖母之間有割捨不了的血脈關係，孫女是斷斷不會忘記祖母的諄諄教誨的。

  所謂的教導，就是在寒冬臘月，讓沈錦堯在雪中罰跪三個時辰，不許任何人給她吃食。

  所謂的疼愛，就是在人前人後，數不清的詆毀謾罵，說她有娘生沒娘養，活該沒人疼。

  這就是老夫人所說的絕不會偏心，沈錦堯早就不相信她的鬼話了，如今她只相信自己。

  「你有這個心就好，日後也要記得，無論如何，你姓沈，不姓喬，莫要做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傷了自家的和氣。」

  老夫人聽了沈錦堯的話，高興的抻了抻脖，看吧，就算她對沈錦堯不好，沈錦堯也要巴巴的跑過來感激她的教養之恩。

  最後只要有一個孫女嫁入豪門大族，沈家就不愁沒有將來。

  「孫女知道了。」沈錦堯沒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看戲，索性她也就順著老夫人的話說，反正口頭上的承諾做不得數，沈家人她是不可能放過的。

  「明日五國盛宴，你們切莫給沈家丟臉，要多多的表現自己，這一次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老夫人苦口婆心，倒真有幾分盼著孩子們好的祖母模樣。

  但沈錦堯心裡清楚，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夫人今日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只要哪個孫女不能如她的心意，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那人清理掉。

  「話已至此，你們好好的回去想一想吧，明日進了宮，不要給沈家丟臉，也別給你們自己丟臉。」老夫人上了年歲，也不想總被小輩煩擾，揮退了眾人。

  沈錦堯咂了咂舌，帶著晴雲往回走，沈笛快步追上了她。

  「三姐，有沒有辦法，沒讓我不去參加明日的盛宴，我並不喜歡這種環境。」

  沈笛皺著眉，看上去很是苦惱，她原本就說了自己只是個庶女，沒有太多去參加盛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