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計劃落空

  縱使如此拒絕林尚書依舊不依不饒，絞盡腦汁試圖想出各種理由來挽留逸夫子，末了靈光乍現不疾不徐的問：「老夫著實有事需要請教少俠，您如何尋到她的？在何處？」

  逸夫子本不欲繼續搭理以免多生事端，然聽到這個問題身影一頓，眼下存在讓林洛日子過得更艱難的機會，何樂而不為，於是停下步子回身。

  「我並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僅是前日深夜偶然於管道上發現她翻牆而出。估摸你也知道江湖規矩路見不平定要拔刀相助，以為或許她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侍婢，偷了主子家的東西意欲逃跑，便一句跟著直到找到住處，次日在九州閣看到此女子畫像。」

  說完一點機會都不再留給他，翻身躍上屋檐猶如凌波微步般輕鬆行走，飄向遠方。

  計劃落空林尚書臉色大變，看著背影過了甚久堪堪回神，只得從長計議日後再做打算。

  招呼來侍婢將林洛帶回房中，又多派了幾個人手加緊看守，同樣的事他再不敢發生二回。

  而當尚書夫人瞧見林洛緊合雙眼被送回來時，整個人直直怔愣原地思緒發散。她委實沒有想到林尚書竟然真的能抓拿回來，如此一來林洛除了認命別無他法。

  猶豫片刻試圖衝破阻攔想跟著去林洛那處，奈何守衛們個個鐵面無私恪守林尚書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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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全都是他的走狗，我警告你們若是洛兒出一點岔子，你們都去陪葬！」

  情急之下她威脅出口，妄想這些人因為害怕丟命能放她離開。

  誰曾想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守衛們皆不苟言笑回答：「請夫人稍安勿躁，一切都是老爺下的死命令，奴才等不敢違背，您就在這兒安心待上兩日即可，至於大小姐老爺有打算。」

  尚書夫人不由自主退後幾步，跌坐到石凳上，一隻手捏著帕子緊緊扣住石桌，就算磨出血都置若罔聞，口中喃喃自語：「完了，徹底完了。」

  兩日後出嫁已然不會再有旁的轉機，不論林洛願還是不願，綁也得綁到轎子上。

  ……

  一個時辰後林洛悠然轉醒，後腦勺處傳來的陣痛令她不禁齜牙咧嘴，緩過神看著屋中熟悉的一應物什，頓時瞳孔驟縮瞪大雙眼心中惶恐不安，一時之間忘卻疼痛。

  跌跌撞撞走下床榻，完全不顧及光著的腳會不會受傷，在屋中轉了一圈倒地生出絕望。

  屋裡的動靜提醒屋外候著的侍婢，作為頭陣的則是碧兒，由於上回提前告知林尚書對她很是讚揚，特意將犯錯的綠翡貶為小丫鬟，擢升她為院裡的大丫鬟。

  「大小姐可是醒了？奴婢們進來為您梳洗。」

  一進來看到的就是林洛一副悵然若失模樣，幾人連忙上前將她扶起送回到凳子上坐下。

  此時此刻林洛就像是靜止不動的人偶，任由她們幾個如何擦洗梳妝，都沒絲毫回應。

  「滾！你們都給我滾！」剛做完所有，林洛猛的站起身一把將銅盆掀翻在地，抱住頭厲聲尖叫一步步遠離人群，觸及到裝飾品架子她更是全部取出，依次砸到地上。

  到底是新召進來的小丫鬟，從來不曾見過這等場面，大多都被嚇了一大跳，雙手絞著衣擺茫然無措。不過碧兒沒發話她們不能提去，眾多目光聚集到碧兒身上。

  瞟了眼林洛裸露腳底被碎片砸出了血水，仍不依不饒摔打東西，藉此宣洩內心滔天怒意。

  「把大小姐按住送回床上歇著，再收拾好屋子，將這裡一切可以扎傷的物什盡數丟掉。倘若因為咱們疏忽導致出了意外，你們好好想想有幾條命能抵得過。」

  幾句話嚇到不情不願的小丫鬟們，立刻撲上去將林洛押住，帶她脫離危險之地。

  餘下的幾個火速打掃乾淨地面，剩下收攬好可以摔打或是鋒利東西。

  碧兒則向守衛們說明情況破例叫來府醫，給林洛受傷的腳掌上藥包紮。隨後一眾侍婢紛紛退出內殿，繼續留在屋外靜靜等候吩咐。

  林洛靜靜躺在床上不動，神識愈發變得清明，緩緩感覺腦後的疼痛以及腳掌似刀割。

  堆疊加起來亦比不上身心俱疲，她恨，恨父親母親，恨天不遂人願，恨那個不知名打暈她送回林府的陌路人，也恨自己，人生原應該一帆風順順風順水，怎麼會遭遇這些痛苦。

  淚水划過臉頰她似乎並未覺察，不知道還有何物值得她貪戀，生的念頭逐漸弱化。

  放眼整個屋內乾乾淨淨，所有能被她用來自行了斷的東西都被收了去，想來要是她觸牆尋短見定是不能的，外頭守著的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來救治，忍受疼痛的還是她自己。

  「她們肯定都在盼著看我的笑話，假若今個一死了之，傳到那些賤人耳朵里只會嘲笑愚弄，唯有過的越來越精彩才是對她們的最好懲罰。」突然像是想通了一般，自言自語。

  晉朔王雖說樣貌醜陋不堪年紀頗長，但有著皇帝和太后對他百依百順的地位，嫁進去就是無人爭得過的王妃，身份擺在那裡足以令大多數人對她行跪拜大禮，尤其是楚憐。

  不管晉朔王待她如何，只要她拼盡全力活下去，就能見證這一天。

  心中洋溢激動之情，爬起身不顧疼痛做到梳妝檯旁，對著銅鏡緊緊盯著自個的臉龐。

  許久過去，她終是變換動作，沖屋外吩咐：「來人，給本小姐梳妝打扮，立刻！」

  碧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恍惚間以為自個聽錯了話，經由小丫鬟們提醒才確定是林洛的要求，於是以最快速度從庫房取出慣用的首飾進內殿。

  換了衣衫梳起精緻髮髻帶上琳琅滿目金釵，林洛看著鏡中人腦子的點點頭。

  走到房門口打算外出卻被攔下，她倒也不惱，退幾步坐在外殿椅子上對守衛們交待：「既然本小姐不得踏出房門半步，那就勞煩你們去前院將父親請來，有急事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