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喜

2024-06-18 19:22:50 作者: 丫丫

  霎時間楚憐雙頰通紅,眼神躲閃道:「容欽哥哥別取笑我了,我還想多陪爹爹些日子,暫且沒有成親的打算。倒是你,早已到了談婚論嫁年紀,憐兒聽爹爹同娘親提起許多次。」

  容欽臉上的開心變成了苦笑,他不相信楚憐看不出他近乎露骨的表達,只是仍然得不到回應。

  忽的記起林洛末了說的話,是不是阿憐心裡還是屬意離王,畢竟他再怎樣努力徵求功名也比不上皇子的身份。

  既然阿憐曾公開表示過喜愛離王,短時間內又哪裡會改變。容欽愈想愈發覺得林洛說的沒有半點錯處,心像是被狠狠錘了一拳。

  不過他不願被楚憐看破,忙道:「不說這些,上回你說愛吃的核桃梅花酥酪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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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憐兒記得就是這棵桂花樹,容欽哥哥,快命小廝挖開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果不其然沒挖幾下就發現個酒罈子,容欽親自將它拿出來擱在亭子裡的石几上,剛拔開塞子,一股濃郁酒香迫不及待飄散出來,蔓延至整個後花園都是美酒清香。

  遣退在場眾人,青風也被楚憐叫去旁處歇息。而青風當然願意看到自家小姐和容欽關係更進一步,一臉壞笑看著楚憐緩緩離去。

  「快嘗嘗,味道定好極了。」

  石几上府內小廝甚是貼心拿了兩個酒碗,容欽一一把它們倒滿。

  他拿起面前的那個仰頭一飲而盡,酒味醇香以至唇齒留香,甘甜辛辣味道瀰漫口中各個角落。

  許是因著馬車上憂慮的事情,一連幹了四碗有餘。

  可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倒是沒有說錯,當真沒有舒緩反而愈加頭痛。

  楚憐自知不勝酒力僅抿了口便作罷,見容欽喝得起勁不好打擾,安靜下來煩緒皆湧上心頭,頓感難以忍受,於是又多飲幾口。

  她注意到容欽的架勢不像是品酒,連忙勸阻:「你喝了太多容欽哥哥,過多飲酒傷身,仔細身子是最要緊的。」

  容欽動作一頓,躊躇好半天才吞吐出聲:「若是今日說的話哪裡惹得阿憐不快,請勿怪罪,只當我胡言亂語就是。」

  「你醉了,容欽哥哥,去房中休息休息罷。」

  「我無事。之前總聽阿憐提起離王殿下,近幾日怎的再沒聽說?」

  楚憐不明白為何他忽的提起慕容離,不自覺皺起眉頭琢磨。

  小動作看在容欽眼裡可大不相同,他以為楚憐不願他提起心愛的離王殿下,苦笑著砸吧砸吧嘴繼續埋頭飲酒。

  「憐兒不懂,懇請容欽哥哥為我解惑,我為什麼要提起他?」

  「你,你不是待他通常有所不同,還一直揚言要嫁於他那樣尊貴身份之人嗎?」

  「年紀小不懂事說出的狂妄之言罷了,沒必要當真。」

  「可離王殿下時常去楚府見老師,我偶然聽到他們在談論你的婚事。」

  「可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他那種卑劣小人!爹爹一向看人很準,必定不會答應離王請求。」

  一說起慕容離,楚憐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不爽利,心中煩躁更甚,不僅將面前的佳釀一飲而盡,還忙不迭為自己倒酒。

  終是飲的有些過量頭痛欲裂,以胳膊撐住腦袋才沒有摔倒,眼前景色愈來愈模糊搖晃,最後還是沒支撐住倒在石几上。

  而容欽通過方才交談,幾乎可以確定楚憐現下完全不心悅慕容離,甚至更多的是厭惡。

  此時此刻心情完全無法用言語形容,喜悅和激動充斥腦海,看楚憐的目光溫柔的要掐出水來。

  微風拂過帶來寒涼感覺,容欽從興奮中緩過神來,見楚憐在桌邊熟睡,怕她會著涼感染風寒,急匆匆跑回房中取出白狐裘敢至臥雪亭,披在楚憐身上裹個嚴嚴實實。

  說來此狐裘還是他在北疆打仗時捉來的稀有白色火狐,剝皮製成。

  只要穿上它,即便再嚴寒的天氣,都不會感到寒冷。

  頓了頓他驟然想要貪心些,輕手輕腳將楚憐攬進懷中抱住,就像兒時兩人玩耍疲累楚憐倚靠在他身上歇息一樣。

  挨到橘紅色雲朵布滿天空,夕陽西下楚憐才清醒過來,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坐起身。

  容欽保持她靠著的動作生生維持了幾個時辰,這會子胳膊十分酸痛。

  楚憐反應過來是何情況後,瞬間臉紅,咬住嘴唇低下頭不好意思笑著,很是自責。

  「怎的不喚醒我,容欽哥哥的胳膊一定很痛罷。」

  「阿憐無需自責,你我二人不是一直都這樣歇息嗎。」

  「道理是如此,可……」

  「天色已晚,是時候送你回楚府了,再晚老師該擔心了。」

  ……

  到達楚府已然華燈初上,容欽要向楚湛復命,楚憐亦想去看看父親,便一道同去。

  剛到書房門外,卻見楚鈺獨自一人在門口走來走去,模樣很是焦急。

  「大哥在這兒做什麼,一起進去罷。」

  「妹妹止步,祖母和楚雲正在裡頭,母親也被叫了過來,若是估計不錯還是為了楚雲被禁足一事。」

  「呵,看來發覺我不敢說話,就想著從爹爹娘親那兒下手,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說著楚憐不顧阻止直接推門進入,正廳主位坐著楚老太太,楚湛攜馮蘊柔坐在下首,楚雲則跪在地上低著頭像在抹眼淚。

  她站在屏風後沒想這會兒出現,打算先聽一聽情況。

  「湛兒,想來我親自找你的原因你應該已明了,雲丫頭跪也跪了,佛經抄也抄了,絨煦更是挨了三十大板,我想懲罰早就足夠,無需再繼續禁足下去,你覺得呢。」

  「回母親的話,雲丫頭的處罰皆由憐兒親自提出,畢竟受傷的是她理應如此,倘若母親想要為她求情,還是找憐兒的好。」

  「兒媳想說,憐兒差點被害的喪命,不論是三十板子還是禁足半月都不為過,何況雲丫頭被陳姨娘教養的心思歹毒,受罰磨磨心性並無壞處。」

  「嘭」的一聲巨響,楚老太太用力拍在扶手上,面色鐵青怒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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