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大主顧

  田二姑娘卻死咬著不肯承認，郭夫人使人找了牛家少爺問話，牛家少爺還委屈跟什麼似的，說什麼他好心救人呢，結果呢，那人引著他往湖裡跑，差點淹死了，還嚷著讓沈家給他壓驚。

  郭夫人見兩人都不肯承認，便又去問沈樂妍。

  沈樂妍已把整件事兒給想了一遍兒。雖然猜是猜出什麼來了，可沒有過硬的憑證。再說她也不想把那些細節都透出去，平白給人添了閒話的談資。雖然把整件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郭夫人，卻叮嚀她別往外說。

  至於那兩個使作俑者，沈樂妍還是那句話，有帳不怕算！

  郭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兩個作死的東西，真真是……」又滿心感慨地和陸氏道，「虧得她機警，要不然，今兒我就是個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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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反倒安慰了自責不已的郭夫人一番，帶著閨女回了家。

  閨女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宴會，沈老二也記掛著今兒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吃過午飯，把兩間鋪子巡視了一遍兒，早早回了家。卻沒想到今兒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沈老二一呆，「應到這閨女身上的災也忒多了些！」

  陸氏嘆道，「可不是。」

  沈老二又悶頭想了一回，「往後這樣的事兒，還是讓她少去吧。反正年紀還小！」

  陸氏經這一嚇，對女兒的親事也沒那麼迫切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欲速則不達。

  越是急，越不見得能有什麼結果。緩緩的看著，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蹦出一門子好姻緣呢。

  自此也不再提這樣的事兒。

  沈樂妍在水裡泡得久了，受了涼，很少生病的她，回到家當天夜裡就有些發熱。反正家裡的生意都步入軌道，她也樂得清閒。

  在家養了三四日的病，聽吳媽媽說，家裡的菜園子裡，去年留種，今春種下的番茄已經開始熟了。

  早飯後就起身往菜園子裡去了。

  吳媽媽和在廚房上做工的柳嫂子，正帶著家裡後來添的小廝正在菜園子裡摘菜。

  瞧見她來了，吳媽媽就笑指著兩筐子番茄，「姑娘您來瞧。三分的地才摘了一小半兒呢，就有這麼兩大筐了，咱們自家吃可吃不完，要不，給郭家嚴家送一些過去？」

  沈樂妍正要說話，就見高華從宅子後面轉過來。

  沈樂妍便笑著迎過去問，「大嫂，你這會兒來了，有什麼事兒嗎？」

  小兩口經營著鋪子，忙得不可開交。陸氏和沈老二都不是那種一味的古板認老理認死的人。什麼事兒，一向是以兒子兒媳方便和大事為先。

  自打高華嫁過來後，也只有前三天，天天受她的禮。那會兒還是在府城的宅子。

  後來，沈老二要照料坊子，陸氏還掛心著這邊的菜地，還有今春新新買的雞鴨鵝什麼的，就又回了這邊的宅子。

  兩下離得遠，沈老二和陸氏早說過了，不用他們來回跑，顧著正事要緊。

  這才剛吃過早飯的，沒啥大事兒，應該不會來。

  高華踟躕了一下，笑道，「還真一件事。昨兒下午呢，鋪子裡來一位穿著頗為體面的媽媽，說是她家太太在宋家太太那裡看到了咱們鋪子裡壁飾蓋毯還有桌布等小玩藝兒，覺得新奇，也想定幾件。就是她看過鋪子裡的現有貨物，覺得不大滿意，我又把之前畫的那些圖樣拿出來讓她挑，她還是不大滿意。說，要做什麼樣的呢，其實她家太太心裡是個想法的，想和鋪子裡真正的當家人當面說一說。」

  聽到這兒，沈樂妍就笑了，「那該去找楊五少爺啊。」

  高華笑道，「這個賈媽媽呢，應該是聽人說過，知道那鋪子裡的貨物都是你出的主意。當時透了個意思，說是想和你當面說。我是說你還病著，就拿話先推了。誰想到昨兒她又來，還是問起你。我和你哥哥雖然也怕麻煩你，可這生意也不咱們一家的……」

  沈樂妍聽明的了，可她也愁，「見她倒沒什麼。就是我不會畫花樣子啊。」

  高華其實一直很疑惑，她一直說自己不會畫，但畫出的東西比誰畫的都新鮮有趣兒。真要不會畫，那又是誰畫的呢？

  可說若說她是說假話，也不大像。這個小姑子在家人面前一向不玩虛頭的。

  高華忍不住就問，「之前那些花樣子不都是大妹你畫的，大家喜歡得緊呢！」

  那是抄的呀！她就記得那麼多樣式了，再往外掏，就只有自己創作了，可她不會。

  見高華隱含期盼看著她，沈樂妍就問，「這筆生意大嗎？」

  高華點點頭，「壁飾三大兩小，蓋毯呢要兩張大的，還有零碎的小物件兒，也要四五個。」

  貼布繡雖然沒有蘇繡之類的雅致，卻也非常耗時。特別壓線部分。需要針腳勻稱的繡娘一針一針的，在整個壁飾壓滿圖案。

  所以價格也不菲。

  壁飾之類的，最少也是五十兩起價了。蓋毯更大，價兒就更貴。最小的，最便宜的，也要八十兩銀子。

  粗粗一算，單這一筆生意就有四五百兩的銀子呢。

  沈楊兩家的合作，沈家算是技術入股，因為全權負責經營和日常的管理，沈樂妍獅子大開口，和楊五少爺談了五五分成。

  楊五少爺是個面子大於銀子的，頓兒也沒打一下就應了。

  沈樂妍想了想道，「那成吧，那位賈媽媽什麼時候再來？」

  高華道，「我先來和你說一聲，再使人去給她送信兒。」

  沈樂妍就隨口問，「這個賈媽媽是哪家的呀。」沈樂柏那鋪子裡進出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這麼大手筆定貨物的，一定是有名有姓的。

  高華和她一起迴轉，邊走邊說，「留了個住址，說石頭巷的，我問了做活的繡娘，大家說那邊兒算是平常人家，沒什麼高門大戶，想來留的是她自己的住址，不是主家的。」

  沈樂妍就哦了一聲。

  高華走了後，到半下午時分，打發小夥計來和沈樂妍說，明兒一早那位賈媽媽來鋪子裡當面和沈樂妍說她家的要求。